她抿起唇來,不爭氣地將臉偏到一旁。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肯定比一刻鐘要久許多,江厭辭再開口:“不要考慮下嫁給那群狗屎。”
江厭辭覺得月皊一定不會應他這話,卻意外地聽見一聲軟綿綿的“好”。
他詫異地從月皊柔暖的頸窩抬起臉來,月皊借機推開他,凶巴巴道:“過一刻鐘了,快走!”
江厭辭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捏了捏她細膩柔滑的臉蛋,認真道:“你再扮個鬼臉更適合這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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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辭回到郡王府時,遠遠看見華陽公主等候他的身影。
“回來了。”華陽公主慈聲道。
江厭辭沉默了片刻,才問:“母親特意等我可是有事?”
“沒有。”華陽公主搖頭。
江厭辭仔細打量了一番華陽公主的神色。華陽公主隻好再次笑著開口:“真的沒什麼事。聽說你今日喝了很多酒,就想等一等你迎一迎你回家。今日你長姐出嫁,難免勞累繁忙,你好好歇著。我這就回去了。”
“我送你。”
華陽公主下意識想拒絕,終是將拒絕的話咽下去,含笑點了點頭。
江厭辭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華陽公主。華陽公主訝然,久久望著他。
在很多地方,母子都是相似的。正如失散多年後的重逢,都不會失態地相擁嚎啕大哭。
“走吧。”江厭辭親自扶著母親,往榮春堂去。
母子二人沉默地相伴而行,到了榮春堂,華陽公主搭在江厭辭小臂上的手微微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腕才鬆開。
“好好休息。”江厭辭道。
母子二人相視一眼,便是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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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僅是江家辦喜事,楚家也辦了喜事。
——楚嘉勳和馮靜純。
可是比起洛北郡王府的賓客雲集,楚家則要顯得冷清許多。
楚嘉勳咬牙,本來他的婚宴該是今日江家的排場。
作為新郎官,楚嘉勳臉上毫無喜色,滿而陰鬱。他看著賓客們的笑臉,也總是忍不住去想這一張張笑臉之下是不是嘲諷他的心。
他寧願江家把事情鬨一鬨,而不是這樣暗地裡做些抓不到證據的小手腳,明而上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再也不理會楚家好似陌生人。
楚嘉勳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噎死人不償命。
江家做什麼了嗎?確切的說,根本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可偏偏讓楚家成為了整個長安的笑柄。楚嘉勳一想到前段時間他自己幾次去江家想要挽回被拒之門外的事情,如今還不知道怎麼被彆人編排,他臉上就火辣辣的燒。
把人追回來,那是天作之合的佳話。被置之不理,又轉眼高調舉行婚儀,那就是明晃晃打楚家的臉!
這把他楚嘉勳當成什麼?他並不重要,隨意可以換一個夫君?
“夫君,該歇下了。”馮靜純忐忑地望著他。
楚嘉勳望向身側的新娘子,目光複雜極了。得知江月慢仍在三月十六舉行婚儀,他不敢置信後怒不可遏,一氣之下去了馮家提親,也將婚期定在了三月十六。
望著馮靜純,楚嘉勳有些恍惚。
今日,本該是他與江月慢大婚的日子。
他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在這場十五年的感情裡走了神呢?馮靜純分明不敵江月慢半分。
“睡吧。”楚嘉勳疲憊地躺下來,背對著馮靜純。
夜色如墨,馮靜純含淚躺下來。一顆又一顆的眼淚逐漸洇濕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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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四月初。
月皊如今跟離娘學到了很多調香本事。她一邊調試著香料,一邊問:“那邊還沒消息嗎?”
離娘搖頭。自那日她去李漳府中,那位姚族男子說要調查後便沒了音信。
“時日還淺。沒有那麼快查清那麼多年前的事情吧。”月皊軟聲勸慰。
“那是自然,一切隨緣就好。”離娘含笑道。這麼多年,她習慣了一個人,能不能尋到生父,看緣分吧。
“娘子,小郡主過來了。”花彤小跑著來稟告。
李姝遙亦是小跑著來尋月皊,她笑出一對小酒窩,親昵地拉月皊的手。
“今日放榜啦,快去看看咱們當初的賭局誰輸誰贏啦!”
“好呀。走。”月皊笑著和李姝遙一起往前街去。聽說狀元遊街,很熱鬨呢。
每年科舉都有很多人設賭局當樂子。月皊覺得今年是最沒懸念的一年,押戚平霄的人十之八.九。
月皊和李姝遙站在擁擠的人群裡等候,不多時聽見有人高喊一聲:“來了!”
月皊望過去,立刻呆住了。
她是看見了戚平霄,可是他的馬在狀元郎身後,隻是個榜眼位。
月皊怔怔望著坐在高頭大馬之上風光無限的江厭辭,徹底呆住了。
江厭辭從遠處過來,於月皊身前勒了馬疆。他俯身靠近,道:“賭輸了多少錢我補給你。”
月皊眨眨眼。三郎不是隻是陪沈元衡參與一下嗎?
江厭辭直起身打馬繼續前行了兩步,又側首回望月皊,唇畔帶笑:“下次彆再押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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