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4%(1 / 2)

薑彆嚴重懷疑是機車被人玷汙造成賀隨體內的變態因子猛增。

他還是不能接受薑稚月那麼一個乖巧的女孩會說出“接活”這種話。

賀隨告訴他這事沒彆的意思,一是給自己解決麻煩,二是小姑娘上了大學,誘惑良多難免誤入歧途。

過了十點,學校圖書館的大擺鐘哢噠一聲響,整個校園熄燈靜校。

薑稚月的手機屏幕跟著眼前的路燈一並暗下,光亮的視野瞬間變得模糊。

她試探地往前邁了幾步,腦袋砰地撞上電線杆。

賀隨眼睜睜看著她撞上去了,速度快到來不及攔。

手機依舊是前置鏡頭,手機夜間像素又好到爆,薑彆也眼睜睜看著他妹妹徑直撞上了電線杆。

兩人一陣沉默,薑彆說:“她有點夜盲症,你去幫幫她。”

賀隨腦子裡莫名浮現出小時候玩的超級瑪麗,小人變成薑稚月的臉,砰砰砰撞上那些木塊,隻是不會掉落金幣。

薑彆:“我從朋友那買到你偶像簽名的頭盔。”

“想不想要,就看你一念之間。”

夜晚的涼風從脖頸灌進去,賀隨的鼻音更重,“我看起來很缺錢嗎?”

“你不缺錢。”薑彆笑吟吟補充,“你缺的是百十個能戴頭盔的腦袋。”

那邊兒的超級·稚月馬上朝第二根柱子進發,大步行進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賀隨捏了捏發脹的鼻梁,掛斷視頻電話及時走過去。

薑稚月的夜盲症是先天性的,醫生說平常多補充維A症狀會有所好轉。她本就不是重度,晚上走路打開手電筒可以看清路。

今天極其不走運地,手機自動關機。

換種說法,她現在就是一瞎子。

賀隨拉住女孩的衣領,視線掠過她的發頂停在額頭前一小塊撞紅的皮膚上。

肉眼可見撞得不輕。

薑稚月感受到一股拉力,腳步頓住。不確定是不是林榿學長,她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請問,你是哪位?”

賀隨鬆開她的衣領,手掌按住她纖瘦的肩膀將人轉了個圈。

他垂下眼簾,鼻音濃重:“南瓜馬車。”

薑稚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啊?”

“送迷途少女回家。”

“……”

薑稚月透過這道能勾得女生心神亂顫的聲音猜出這輛南瓜馬車的車主。

她上了馬車的後座,第一反應是自己被拽著領子丟下去的可能性。

第二反應是,Bking林竟然把辛德瑞拉當成誤入迷途的少女。

前方一道車前燈打過來,模糊的視野恢複光亮,男生的頎長的身形落入眼底。

薑稚月手足無措,她咬了下嘴唇,“學長,你的馬車有安全帶嗎?”

賀隨單腿撐地,不緊不慢打著火,機車發出低低的嗡鳴聲,不似其他重型機車那麼吵。

薑稚月轉過身背對他,遮住視線試圖從黑暗中尋找到心靈之火。

最近吃的胡蘿卜太少,她是一點東西都看不見,自己摸索回宿舍的可能性不大。

掙紮半分鐘,她放下手,長籲一口氣走過去。

賀隨看著她大義凜然﹑慷慨赴義的神情,感覺受到了小姑娘的質疑。

機車的座位是連在一起,這輛車做過改裝,後座的空間變得格外小。薑稚月好不容易爬上去,手指緊緊扣住座位邊沿,聲音有點顫抖:“學長,我坐好了。”

賀隨從前麵拿下頭盔,手臂一折遞到後麵。

薑稚月不明所以,“……要給我戴嗎?”

他微側頭,下顎線條繃出一道格外性感的弧度,“你不是怕嗎?”

薑稚月盯著男生抿起的薄唇,或許是他渾身的Bking氣質有一種“我無所不能”的壓迫感,她所剩無幾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

“學長,我不怕。”

女孩的聲音細軟,尾音壓得很輕,聽起來真有種雲淡風輕的意味。

賀隨淡睨她一眼,沒再多說,直接把頭盔放回原處。

薑稚月扣住座位的手指發麻,他沒打算戴頭盔嗎……那是不是戴上會安全一點。

心想著,她垂頭看了眼距地麵的高度,南瓜馬車的速度應該比不過蘭博基尼吧TvT!

車子緩緩啟動,這條路長年失修,緩衝帶缺失一塊,輪胎壓過去產生不小的顛簸。

薑稚月有意留出的那道涇渭分明的線,不知不覺間消失。

她的膝蓋貼住男生的腿,隔著一層布料也能感受到其下的溫度。她耳尖一熱,不安地往後撤身子。

賀隨專注開車,沒注意到她的局促。

行駛至十字路口,他突然停下車,身後的女孩沒料到,一頭撞上了他的脊背。

薑稚月鼻尖發澀,低低“唔”了一聲。

好硬,像撞上了石頭。

賀隨通過後視鏡瞥見她的模樣,大概是撞疼了,眼眶沁出眼淚,如果她有兔耳朵,此刻一定委屈巴巴耷拉著。

他收起腦中的畫麵:“住在哪棟樓?”

“11號樓。”小兔子翁裡翁氣哼了一聲。

賀隨直起身子,稍微往前坐了下,“你可以抓住我的衣服。”

薑稚月看了眼他的衣服,質地柔軟的布料感覺碰一下就能捏出褶皺。

她試探地握住一小塊衣角,“好了,我們走吧。”

A大占地四千畝,女生宿舍樓建在半山腰,車子越過無數對抱在一起的小情侶停在宿舍樓前,門廳的燈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