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10%(1 / 2)

賀隨斂起唇畔鬆散的弧度,屈指輕輕叩響身側的桌沿,裝作不經意提了一句:“他好像還有個妹妹。”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不僅有個舍友和她哥哥重名,而且此薑彆也有個妹妹!

薑稚月的僥幸心理被他這句話衝散,她默默捂住臉,翁裡翁氣道:“真巧。”

林榿前不久購置了台變聲器,打遊戲的人都知道,一般高手喜歡帶妹裝逼,掉下好的裝備讓妹子先舔包,林榿瞅準這個性彆差異,果斷偽裝成小姐姐騙過一眾雞王。

A大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四號床的桌子被整套設備占據。

薑稚月再次確認了一遍床號,公事公辦的語氣:“學長,你的這個設備符合學校電路的規格嗎?”

賀隨也不清楚,走到林榿的書桌旁邊彎腰幫她查看電器規格,男生細長的手指捏住變聲器的話筒,眼簾耷拉著,安靜專注的樣子恰到好處戳中薑稚月那顆遲鈍的少女心。

她一動不動看著他擺弄設備,眼神漸漸開始遊離。

賀隨找到變聲器的規格表,確定不是違規電器後淡聲告知她,抬眼卻發現小姑娘一言不發盯著他手中的東西看。

賀隨勾住耳麥的手指微屈,抬起胳膊將它送到她眼前:“想試試?”

薑稚月綿長的思路被打斷時,她正暗自下決心:Bking林從出生到現在用這張臉迷惑了多少小姑娘,而她絕不能成為淪陷者之一。

薑稚月抬眼,被他那雙清亮漆黑的眸子攥住視線,拒絕的話到嘴邊,但說不出口。

到最後,她舔了下乾澀的唇角,用一種期待無比的口吻問:“可以嗎?”

其實在錄音棚,變聲聲卡是一種特彆常見的東西,就比如學生的課桌上都有筆一樣。

薑稚月不確定此刻她的表情是否符合鄉巴佬想見世麵的迫切,但她真的很想聽Bking林用女聲說話。

好奇心慢慢被吊起,她抿著唇,眼睛彎出一道月牙,乖巧的模樣任誰也拒絕不了。

賀隨伸手揉了把額前的碎發,黑眼深沉,帶著點無可奈何。

他彎腰打開設備開關,自然而然地撐開耳麥替小姑娘戴上。

中途,耳麥夾住她耳畔的頭發,薑稚月抬手整理,對麵的人比她快一步,兩人的手碰到一起。

賀隨俯身靠前幫她調整,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發頂上。耳麥過濾掉走廊中嘈雜的腳步聲,令她清晰地聽到屬於自己的心跳,怦怦作響。

賀隨記得林榿每次用它的步驟,打開主控器,他拎起麥克放到嘴邊:“小朋友,聽得到嗎?”

薄唇微動,低沉清朗的聲音隨著電流傳至她耳中。

他的聲音仿佛會咬耳朵,薑稚月混沌的思緒瞬間清醒。

她拉下半邊的耳麥:“學長,不是女聲啊。”

賀隨仿佛識破了她的詭計,眉稍一挑,將手中的麥塞到她手裡:“自己玩吧。”

“……”

薑稚月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和幾個小夥伴在院子裡玩泥巴。

那天停水,隔壁的一個小男孩走過來拉下褲子對著沙撒了泡尿。

隨後用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語氣,極為看不起地說:“你們玩吧。”

薑稚月半是遺憾地摘下耳麥,走到門口時,心底生出一個疑問,前天他們探討的那個問題,Bking林應該還沒有告訴她哥吧?

事已至此,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倫敦和國內時差八個小時,刨去兩邊睡覺的時間,再刨去薑彆和他的至交好友聊天的時間,哪有閒工夫和Bking林聊天。

思及此,薑稚月高懸的心砰地落地,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

申城大學生籃球聯賽即將開賽,至去年A大連捧四座金獎,校領導格外重視今年的改組賽,交代校團委組織好校內的選拔。

十月底A大的校賽啟動,薑稚月幾乎是忙到連軸轉。不僅廣播室需要派人念應援稿,衛生部也被委任組織學生觀賽,重視賽場秩序與衛生的工作。

百忙之中,薑稚月又被一道青天白日雷劈中。

自從薑彆把她拉進黑名單後,時隔一周,她終於收到了哥哥的短信與問候。

【我的航班號,你要是遇到賀隨,就和他說一聲。】

【過幾天降溫,記得給我帶件衣服到機場。】

看到了嗎?!

不是“降溫了,記得多穿衣服”而是“給我帶衣服,我會冷”。

薑稚月咬牙,卻不敢造次。

原來賀隨就是他那個至交好友,薑稚月算是切身體會到“物以類聚”的真實含義。

不對,確切說是“夫唱婦隨”,一樣磨人。

薑稚月忘不掉不久前萬千少女寫信對這位賀隨學長告白的奇景,愛意是傳達到了,她的嗓子卻遭了殃。

梁黎跑到廣播室找她,“稚月,你那還有沒有誌願者?”

薑稚月收起手機,拉開一旁的椅子讓她先坐下。

“今天不是建築院和外院的比賽嗎,籃球場飄了特彆多落葉,比賽快開始了都沒人掃。”

薑稚月睜大眼,“完了,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