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12%(1 / 2)

薑稚月帶著疑惑下樓,Bking林隻是短暫的開心了一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

一樓的自動販賣機處,男生正彎腰推開隔板拿裡麵的礦泉水,他沒注意到她,擰開礦泉水瓶仰頭灌了兩口,腮幫鼓起,喉結滑動,站在那喝水都像一幅畫。

薑稚月不由得停住腳步,準備把這幅畫欣賞到最後。

喝下大半瓶水,嘴裡的味道終於消失,賀隨捏住礦泉水瓶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抬眼瞧見不遠處的女孩。

她抱著杯子靜靜看著他,視線相撞的那秒,下意識藏起手中的杯子。

賀隨掀起唇角,露出個“我他媽還安然無恙,真謝謝你”的笑容。

薑稚月沉浸在名為《喝水》的名畫不能自拔,領悟能力驟降,沒能理解出他笑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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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室的路上李哥發來通知,電視劇延期補拍女主角的畫麵,後期延至一月份。另外有兩部國漫需要群雜,問親愛的月牙有沒有時間幫個忙。

薑稚月隔著屏幕就能想到李哥諂媚的表情,詢問了具體時間,周五下午正巧沒課,便答應了。

宿舍樓底,遠遠望去圍著一群人,不少下樓拿外賣的女生停住腳步看熱鬨。

薑稚月走近後,才發現被圍在裡麵的是梁黎,女孩紅腫著一雙眼,身上穿著外賣員的馬甲,大概是不小心打翻了外賣,湯汁濺在對麵的人身上,對方也是個不通人情的性格,嚷嚷著嗓子叫她想對策。

那個不饒人的女生薑稚月略有耳聞,仗著脾氣暴在學院裡橫著走,一頭長發編成七彩麻花辮,每一根頭發都在耀武揚威。

她腳上那雙反絨小皮鞋,Gucci家,梁黎隻在網上見過。她吞吐著話語,“對不起,我會幫你弄乾淨。”

“你用嘴舔嗎?這鞋弄臟了就擦不乾淨了好吧。”

盛氣淩人的態度令人反感,在場的人卻沒一個上前幫忙解圍的。如果沒看錯,圍在最裡麵的三個女生是隔壁的同學,也就是梁黎的同屋室友。

梁黎抿著嘴唇,這種反絨的皮質她見過,可以清理乾淨。

但對方的態度太過強硬,她底氣稍顯不足:“我,我會幫你弄乾淨的。”

麻花辮剛消減下去的氣焰砰的又燒上來,拽著她的胳膊,“來來來,你給我擦乾淨。”

這種場麵薑稚月上次見是在高中,一群恃強淩弱的大姐大圍堵著學校裡長得好看又好欺負的女生,不管是單純的尋開心還是警告,都可以簡稱為校園暴力。

薑稚月往宿舍樓裡一瞧,果不其然,宿管大媽不在。

梁黎顫巍巍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眼眶又紅了一個度,所剩無幾的尊嚴被踩在腳底碾磨,她卻沒勇氣直接賠償。

五千塊,一家人三個月的開支。

就在她蹲下,馬上要幫這雙足夠要命的皮鞋清理時,麵前的人突然尖叫起來。

薑稚月也沒料到,保溫杯裡的水絲毫不剩全部倒在了女生的頭上,她原以為會剩下一兩滴供她回去仔細研究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Bking林喝了竟然不快落。

薑稚月可惜地晃著水杯,對上女生怒火中燒的眼睛,頗為無奈地眨眼:“抱歉,手滑了。”

“……”

不可描述的味道從對方的發頂蔓延開,帶著絲絲香蕉皮的清香,更多的是酸澀的氣息。

薑稚月似乎明白了Bking林鐵青的臉色鬨哪般,她慢慢靠近保溫杯口,深吸一口氣。

“嘔——”

七彩麻花辮馬上發作的火氣被她的乾嘔聲衝散,漸漸地,周圍更多的人聞到這股獨特的味道。

薑稚月捂住口鼻,另一隻手輕輕拍動胸口將氣順下去。

麻花辮揪起自己的頭發放到鼻尖聞,臉色由紅變白,“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薑稚月露出個看鄉巴佬的表情:“真沒見識。”

“這叫白花蛇草神仙水,一毫升八百塊。”她掂量著杯子,好商量地補充道,“給你打個三五折,五千三。”

用五千三的神仙水洗個頭,不算虧。

薑稚月作勢掏出二維碼,“支持借唄付款。”

想是氣味太磨人,麻花辮被熏得分不清南北,連鞋都顧不得,翻著白眼擠開圍觀的人跑進宿舍樓。

薑稚月遺憾地收起手機,擰住保溫杯放回書包。

梁黎還蹲在地上,瘦削的肩膀止不住顫抖,她打發走圍觀的人,走過去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陸皎皎正好回來,懷裡抱著大箱子求救:“稚月快來救命!”

薑稚月咬了咬嘴唇,彎腰小聲安慰道:“彆哭啦,我幫你把她趕走了。”

說完,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背便跑過去幫陸皎皎搬箱子。

費勁把東西抬上四樓,薑稚月感覺胳膊要斷,看著陸皎皎一層層撥開快遞的塑封,一隻精致的木盆映入眼簾。

隨箱附贈各種泡腳藥材,滿滿堆了半個箱子。

薑稚月默默懺悔,她這個馬上成年的女人,簡直太不注重養生了。

沒過多久,寢室門被敲響,梁黎露出個腦袋對擺弄腳盆的陸皎皎說:“我找稚月。”

薑稚月剛爬上床準備午睡,反身坐起衝她招手。

梁黎走到她床前,麵露苦澀,“稚月,你知道她的鞋具體價格嗎,我實在不知道問誰了。”

薑稚月思忖兩秒,彎起眉眼笑道:“最多兩百,不能再多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