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14%(1 / 2)

薑彆周五辦完值機手續,難得打過來越洋電話知會遠在彼岸即將會麵的妹妹。

時差八個小時,國內的天蒙蒙亮,薑稚月裹著毛毯輕手輕腳下床,跑到宿舍外接通。

薑彆的語氣中聽不出將要告彆資本主義國家回歸故土的喜悅,一如既往的低沉,“周六十點落地,T3航站樓出口。”

薑稚月強撐住上下打架的眼皮,翁裡翁氣應聲,“知道了。”

“賀隨也去,到時候我讓他聯係你。”

這句話令她瞬間清醒,薑稚月猛地一激靈,穿堂而過的涼風又凍得她打了個冷顫。她咬了咬嘴唇,“哥哥,家裡的司機叔叔最近好像不是很忙。”

薑彆的聲音沉下幾分:“劉叔上周請假了。”

薑稚月沉默,十月一結束她就沒再回家,劉叔到底請沒請假她也無從而知。

至於曾經被她誤認為是Bking林的賀隨學長,難道要騎機車載她去機場,然後一路拉著行李箱回宿舍?

那薑彆該坐在哪裡。

薑稚月回憶起賀隨那輛酷炫無比的機車,似乎沒有車筐,唯一能坐的地方隻剩下駕駛位前麵的空隙。所以,薑彆需要坐在賀隨的懷裡。

畫麵感迎麵而至,她不敢再往下細想,匆匆告彆後掛斷收線。

周六一大早,陸皎皎和其他室友早起去參加部門例會,薑稚月睜開眼時房間裡隻剩她一個人,習慣性翻開手機,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蹦出來。

【早上九點,我在樓下等你。】

薑稚月視線上移看了眼時間,八點半,她匆忙坐起來就往衛生間衝,洗漱化妝收拾好自己,離九點還剩五分鐘。

電話不差一秒,九點鐘剛好打來。

薑稚月握著手機,小步移到陽台,小心翼翼拉開窗簾的一個小縫探頭望下去,Bking賀的身影映入眼簾。他屁股靠著的那輛四輪車顯然比機車彰顯身份,最起碼不懂車的人也能看懂前麵的車標。

薑稚月心中略微有些小遺憾。

她下樓,站在宿舍大廳磨嘰了兩三分鐘,調整好心態慢慢走出去。

白色轎車旁的男生沒有半點不耐,靜靜靠在那玩手機,衣服一反常態換下隨性的衛衣,襯衫黑褲長身玉立,格外引人注目。

側麵表現出他對這次接機,對今天要見的人的重視。

薑稚月走到他麵前,小聲說:“學長,早上好。”

小奶貓不扒拉他的時候過分溫順,賀隨的目光離開手機屏幕,對麵的小姑娘穿著奶黃色的低領毛衣,一節鎖骨半隱半現,黑色小腳褲收攏住纖細的腿,露在外麵的腳踝骨成了最白最紮眼的部位。

賀隨盯著她發間的那抹不安通紅的耳垂看了兩秒。

沒戳穿她故意裝傻,側身打開副駕駛的門,“走了。”

薑稚月鬆了口氣,她還擔心今天穿的毛衣會不會像前幾天的香蕉水的顏色。誰想剛坐進去,身旁的人緩緩開口:“你這毛衣的顏色,挺特彆。”

薑稚月機械地轉過頭,真誠地進行商業互吹:“你這襯衫的顏色,也挺特彆的。”

白色的袖口處那兩顆高貴典雅的袖扣,竟然是基佬紫。

或許是因為她這句話,車廂內的氣氛一直尷尬至到達機場。

還不到九點半,兩人在車內等,各自玩手機互不打擾,這種狀態薑稚月覺得非常可以。她的娛樂項目不多,刷完微博不知道該乾什麼。

過了會兒,賀隨也放下手機,“有個事兒我得先問清楚。”

薑稚月點點頭:“你問。”

賀隨側目,眼神稍沉:“你沒和那個宋昀在一起吧?”

“……”

賀隨意識到自己問得太直接,下頜輕輕抬起,手背不太自然地蹭了蹭下巴頦:“小朋友成年之前不能戀愛,你哥讓我看著點兒。”

薑稚月沉默,幾秒後,她一本正經和他對視:“學長,你彆聽他的狗話。”

反正翻車次數太多,想瞞也瞞不住,不如趁最後一刻做回自己。

薑稚月大著膽子補充道:“是他一直沒對象才不讓我找男朋友,他那個臭脾氣也隻有你能受得了吧。”

這話表麵聽著很受用,但仔細一品好像不是他理解的意思?

賀隨看了眼時間,“走吧,你哥快出來了。”

薑彆是大二下學期出的國,中途沒回來過,薑稚月算著時間,大概有大半年沒見到他了。

上午十點鐘,正趕上機場人潮高峰期,行李箱摩擦地麵發出的輕微響動與腳步混在一起,地勤人員溫馨提示航班到達信息。

薑稚月小步跟在賀隨身後,視線卻越過他頎長的身形投向出站口。

倫敦直飛申城的航班上座率不高,一小撮人落在最後麵。混在一群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裡,薑彆頂著那頭烏黑的頭發不緊不慢推著箱子出來。

薑彆有張符合正常人審美的臉蛋,丹鳳眼勾魂勾得不分國界。走在他身邊的大C女人時不時暗送秋波,離開前揪出一張紙巾寫上聯係方式塞進他的襯衫口袋裡。

但襯衫繃得太緊,她塞不進去。

薑稚月定睛一看,不太確定地問:“學長,你看我哥是胖了嗎?”

金剛芭比男由遠及近,賀隨抬起眉稍:“你自己問他啊。”

薑彆一隻手推行李,另一隻手提著正方形的盒子,到了跟前,上下打量對麵的人。

在男人勢均力敵的對視間,薑稚月慢吞吞移到她哥身邊,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

襯衫包裹住的不是肥肉,而是邦邦硬的胸肌。

薑稚月感覺大腦皮層缺氧,直愣愣地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