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26%(1 / 2)

司機師傅將兩人送至女生宿舍樓下, 收了錢驅車離去。十點半左右, 樓底下成群結隊的小情侶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薑稚月拉著賀隨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忽來一陣寒風卷起地上殘存的落葉, 沙沙作響。

薑稚月從書包裡掏出一隻熒光筆,“學長,你把手伸出來。”

賀隨蜷在口袋裡的手指動了動,不緊不慢依言照做。小姑娘握住他的手指, 低頭在手心上寫著什麼。

路燈明明滅滅的光線鋪灑在她漆黑的發頂上, 暈染出暖色調的光澤。

“那隻手。”無比正經的口吻。

賀隨輕哂,抽出另一隻手遞過去, 然後抬起左手借著路燈打量手心上的字:大。

薑稚月寫完,扣上熒光筆的筆帽扔進書包, 雙手合十清脆地拍了三聲。她眼神示意他照做, 賀隨耷拉下眼皮,目光掃過右手上的字:吉。

薑稚以為他不懂, 捉住他的兩隻手:“學長, 你要虔誠一點, 明天才會有好運到來。”

賀隨無奈彎起眉眼,跟著她一本正經向命運之神祈禱完畢, 宿管阿姨走出宿舍樓的大門, 態度不是很好地揚聲叫各位小女生回宿舍, 馬上鎖門。

宿管阿姨:“樹底下那對,彆以為我看不見,快回去。”

薑稚月回頭看了眼凶神惡煞的阿姨, 轉身走出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過頭。先是看著他清雋的臉,視線下移至受傷未痊愈的腳踝。

最後沉吸一口氣,她篤定道:“學長,明天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女孩的眼睛清亮澄澈,所有情緒不多掩飾,敞亮得讓他覺得,明天如果輸了,這小孩兒會替他躲在某個角落哭鼻子。

賀隨低下頭,用那雙開過光的手輕輕揉了下她的發頂。

和籃球比賽時一樣,簡潔明了地告知她:“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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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BK今年申城區的賽道選在城西的山腳下,常規性跑道不比越野類的比賽,半露天的場地提前幾天封鎖,今日才得以窺見整體麵貌。

除卻車隊參賽者及賽場工作人員可進入休息室,其他觀眾持門票依次入座。

不少車迷為了見偶像一麵早早蹲守在入口,直等到熟悉的隊服出現,一群人簇擁而上,控場人員根本阻止不了。

薑稚月默默避開這群瘋狂的粉絲,來到座區,南瓜頭徐騫已經板正坐好,仿佛下一秒就要接受閱兵檢閱。

薑稚月打過招呼坐下,將沉重的書包放到腿上,可能是書包被撐出一個奇怪的形狀,徐騫投來好奇的視線:“稚月妹妹,你包裡不會是防狼噴霧之類的東西吧?”

薑稚月搖頭,拉開拉鏈拿出裡麵的神秘物體——一台高配置的望遠鏡。

雖然他們是vip前排坐席,但彎道處難免會被緊密貼合的選手擠占視野,她想牢牢捕捉賀隨的身影,從開場到結束,她絕對不會移開目光。

誰讓她拿了他的票呢,小稚is watg you 的誓言不能違背。

薑稚月抽出折疊的三腳架,在身前的空區架好,一係列動作看得南瓜頭愣愣地。

八點半各參賽車隊進場,上賽季的冠軍是來自隔壁城市的車隊,而亞軍FIO是申城本地的老牌車隊,兩支隊伍在最後一賽道杠上,吸引來許多外地的車迷。

薑稚月對賽車這方麵不了解,周圍人聊天的內容她聽不懂,隻好掏出手機求助百度。

靠近比賽場地的右側,花花綠綠的機車整齊排列,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賽事專用車。

主持人和講解員就位後,澎湃激昂的入場進行曲奏響,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分彆走出八支隊伍。對比其他車隊宛如彩虹絢爛多彩的隊服,FIO的紫白色顯得格外……清秀。

賀隨落在隊伍最後麵,頭發似乎打理過,額前的劉海掀起,露出英挺的眉毛。他從容不迫走進場,目光隻淡淡從呐喊的觀眾席掠過,很快收回。

走到台上沉默垂著眼皮,權當對麵的幾千人是透明的空氣。

薑稚月拉動望遠鏡調焦距,手上的動作一個不穩,調至最大倍數,恰時,那雙漆黑的眼睛望過來。她心跳漏了一拍,愣愣抬起頭。

賀隨的確是望向她的。

薑稚月抿了抿唇,隔空和他打了個招呼。

比賽上午九點開始,參賽者回休息室準備,主持人激昂澎湃的聲音被堵在門外。

FIO與老對手同個休息室,對麵的幾個黃毛聊天,時不時往他們這瞟。內容暗戳戳不可告人,眼神卻直白露骨試圖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在討論你這個弟弟。

室內溫度太高,賀隨脫下外套,不甚在意睨了他們一眼。

毛傑遞給他水,“我可真操了,他們敢不敢再小聲點兒。”

自從蔣衝,也就是賀隨的舅舅意外去世,FIO的成員接連被其他車隊挖走,對麵的那群人裡有不少原先的成員。

生而在世,誰都想謀個更好的出路。

賀隨無意挑事,也不想讓他們為難,掏出耳機隔絕掉外麵的議論紛紛,氣定神閒和外場的夥計聊起天。

[薑彆]將群名改為“隨寶放心衝,我們永相隨”(不知道從哪偷來的名字)。

[林榿]:隨爸爸乾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