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度70%(1 / 2)

男人磁沉的聲音衝進耳中,薑稚月心跳愈發快速, 她訥訥抬眸, 眼瞳瀲灩蒙上一層水霧。

賀隨耐心等她做心理準備。

薑稚月屏住呼吸, 幾秒後慢吞吞吐出鬱氣, “我能忍的,這裡不塗藥也沒有關係。”

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賀隨清淡的目光停在她泛紅的脊背上,“如果受不了, 可以去隔壁叫我。”

薑稚月連忙應下, 拉起浴袍遮住身體,盤腿坐在床上。清涼的藥膏塗在紅疹上緩解了癢意, 她儘量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它, 手指伸出寬大的浴袍袖子拉住賀隨的衣角, “我們聊會天行不行?”

賀隨整理起藥膏,收進床頭的櫃子裡, 邊問:“你想聊什麼?”

薑稚月想起宋荷提起的那些話,心裡斟酌了片刻, 繞到嘴邊還是說:“我也不知道, 你隨便聊呀。”

賀隨看出她有所隱藏, 但沒追問,耐心和她聊起最近實習的經曆, 有個吹毛求疵的上司,他們這些實習生到那隻有挨罵的份兒。

沒聊多久,薑稚月吃過藥犯困, 躺在他旁邊睡過去。

賀隨輕手輕腳起身,掀起空調被輕蓋在她身上,俯身去關壁燈時,注意到女孩輕皺起的眉心,他又重新彎下腰,用手指一寸寸撫開。最後垂頭,嘴唇輕貼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薑稚月睡得沉,隻感覺到似乎有羽毛輕輕拂過,她咕噥一聲,彆開臉。

不讓親了。

賀隨彎唇無奈笑起來,掖好被角離開了臥室。

回到隔壁,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有五條未接來電,全是蔣媛打來的。沒有特彆的急事他媽不會這麼做,賀隨走到陽台撥回去,那邊立刻接通。

“小隨,剛才的電話怎麼不接呀?”

蔣媛的聲音一如往常溫柔、慢條斯理,大概不是緊急的事。

賀隨放下心,溫聲回複:“小稚過敏了,剛剛在幫她塗藥。”

“嚴不嚴重啊,去醫院了嗎?”

“去過了,醫生開了藥。”

蔣媛絮絮叨叨囑托他照顧好小孩兒,轉念想起打電話的用意,“你陸伯伯後天回國,爺爺讓我叫你過去吃飯。”

老爺子脾氣倔得很,賀隨不好推脫,家裡和陸家又世代交好,他出席也理所應當。

蔣媛補充道:“你問問稚月願不願來,反正也快是一家人了。”

小孩兒身上的紅疹後天大概率消退不了,老人家應酬又麻煩,賀隨顧及到她的身體情況,婉言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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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入了五月,氣溫節節攀升。

陸皎皎急不可待穿上短袖,薑稚月裹得嚴嚴實實走在她旁邊,慘遭嫌棄。

陸皎皎捏起她的長袖襯衫,“稚寶,你混身仙氣繚繞,想來是要飛升了。”

薑稚月也不想出門,但學院組織的校友會不能不去,地點是大禮堂B區,兩人慢吞吞到了新建的大禮堂,卻找不到具體的大廳。

上到三樓一群人朝走廊儘頭前進,陸皎皎拉住她快步跟上,“跟著大部隊準沒錯。”

隨著人流進入報告廳,前排坐滿了人,剩下後排幾個空座。

薑稚月坐下後解開襯衫的扣子,空調的涼氣竄進脖頸,緩解了她混身的悶熱感。

三點十五分校友會正式開始,首先被請上台的是位留學歸來的學姐,在其他人還在讀本科時就提前取得碩士學曆,年紀輕輕獲得無數大獎,國內無數設計工作室拋出橄欖枝,前途不可限量。

陸皎皎聽完簡介,一拍腦門:“完蛋了,我們走錯了報告廳。”

薑稚月慢悠悠補充:“看起來像是建築院的報告廳。”

她回頭看向出口,大門前聚集著不少無座的同學,人形肉盾看起來很難穿越。

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良好心態的陸皎皎已經專心聽起來自建築院優秀校友的演說,台上的女人一身白裙,一流的儀態,年紀輕輕獲得如此殊榮,頭發竟然比她還茂密。

特彆是完整的發際線,令人羨慕。

陸皎皎嘖聲:“同樣都是姓陸,這差彆也太大了吧。”

前麵傳來簽到的名冊,薑稚月正想往後傳的時候,熟悉的身影披荊斬棘越過層層交疊的人肉護盾來到她旁邊唯一的空位處,“同學,簽到表給我一下。”

薑稚月捏著手裡的紙,禮貌打招呼:“師姐。”

宋荷聽見熟悉的聲音,彎腰擠進旁邊的座位,“還好趕上了!早知道就讓你幫我簽到了……不對,這是建築院的校友會啊。”

“我們找錯地方了。”薑稚月遞過去紙筆。

宋荷看了眼台上,意味深長道:“既然來了就好好認識一下這位知名學姐。”

薑稚月摸不清她話裡的意思,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講台。女人施施然談論那些年留學獲獎的經曆,謙遜的語氣中依稀可以找到幾分若有若無的輕視。

就好像在說“你們也隻能聽一聽我的經曆,自己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