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無力與悔恨,又是一種不知如何發泄的酸澀。這種難過叫他忍不住想要對白曦很好很好,甚至願意為了她去冷落了親生女兒邵暖。當此刻,白曦認真地告訴自己,她得到了幸福的時候,邵青也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他真真正正感到了自己也是幸福的。
那無法排解的莫名的痛苦,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心裡夢裡。
他看著白曦,笑得很俊俏,桃花眼微紅,露出幾分極致的風情。
“或許咱們上輩子……”
下一句沒說出來,快速地結束會議的邵晟把這個試圖挖自己牆角的花花公子抓個正著。
邵家二少慘叫了一聲,被秘書大哥捂著嘴拖走。
白曦一頭撲進了邵晟的懷裡蹭了蹭。
男人的胸膛很堅硬,卻很暖,她開開心心地蹭來蹭去,窩成一團。
秘書大哥利落地處理掉邵家二少,進了辦公室複命,對自家大佬站在辦公桌前縱容地扶著那個坐在辦公桌上的小姑娘,一隻大手還護著她不會從桌上滾下來的樣子視而不見。
他的手裡沒提著邵家二少,而是提著一隻胖嘟嘟的狸貓公仔。
圓滾滾胖嘟嘟,毛茸茸的胖尾巴,尖尖的毛耳朵,還有一顆軟綿綿的胖肚皮。
他把狸貓公仔放在辦公桌上,轉身推了推眼鏡片,走了。
這麼訓練有素的優質秘書真的不多見了,白曦這一次的目光卻沒有再留意秘書大哥,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眼前的這隻狸貓公仔上。
她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句很任性仿佛是撒嬌的話,轉眼邵晟就為自己達成。
“你喜歡狸貓,以後我會給你更多。”寬闊的辦公室裡沒有了彆人,小小一隻的小姑娘攀附在自己的麵前,邵晟的目光暗了暗,在白曦驚喜地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俯身,溫熱的嘴壓在她的耳尖處輕輕咬了一口。
看見小姑娘一下子就軟在了自己的懷裡,他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你會是我的妻子,你想要的,無論是什麼希望,我都會為你做到。隻是你不可以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白曦心滿意足地抱著這個對狸貓一族這樣善意的大佬。
白曦:“狐狸們找不到這樣的大佬吧?狸貓怎麼可能輸給狐狸!”
係統:……
對於係統三番兩次不吭聲,白曦堅定地認為這是垃圾係統對自己深深的嫉妒。
可是她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棱角分明的男人的臉,突然又覺得,哪怕狸貓公仔可愛美麗極了,又軟乎乎毛茸茸,彙聚了這世間一切的美色傾國傾城。
可是她卻舍不得放開邵晟,去抱著那隻狸貓公仔。
“你比狸貓還重要。”白曦把自己的臉埋進邵晟炙熱的懷裡,小聲兒說道。
這其實是一句很不中聽的話。
誰會願意和一隻狸貓相提並論。
可是邵晟卻仿佛聽懂了。
他又埋頭,咬了咬這小東西的耳尖,看見她的耳根紅了,白皙嬌嫩的肌膚都是紅潤,蜿蜒進了粉紅色的公主裙裡。
“這是我的榮幸。”
白曦:“大佬是我的真愛!”
係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它覺得這狸貓要完,可是白曦卻覺得自己是剛剛才知道愛情對於生命是多麼的美好。
如果她可以,她願意一輩子和邵晟膩在一塊兒。哪怕他總是板著一張臉,看起來很冷酷,也會叫很多很多的人害怕他,可是在白曦的麵前,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她一點兒都不怕他,隻想和他在一塊,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她抱著邵晟的脖子小聲兒說道,“你能喜歡我,真的太好了。”
並不需要等到所謂的十八歲。
她現在就知道,再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更叫她心動了。
滿滿的都是他,甜蜜又溫暖,這種感覺……
白曦:“怎麼有點熟悉。”
係統:“不知道呢親。”
這係統沒什麼卵用,白曦心裡突然有些刺痛,下意識地就抱住了邵晟強壯的身體。
抱緊了邵晟的時候,那種空虛與難過,就再也不見了。
就仿佛隻有眼前這個男人,會叫她的心裡滿滿的。
這種沒有了他就仿佛會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的感覺叫白曦用力地抱著自己喜歡的這個男人。邵晟無聲地俯身由著她抱著,哪怕到了晚上,白曦撒嬌一樣不想自己走路,他就毫不在意地抱著這個輕飄飄的小姑娘一直走出了邵氏大廈,就算是上了車也沒有把她放在一邊。
他的這份縱容,叫白曦感到快活極了。雖然之後的幾天邵晟去上班,白曦沒有跟著一塊兒去,可是她卻覺得守在彆墅,每天等著邵晟下班也很幸福。
邵晟完全不是邵青那種夜生活很豐富的人。
他的生活其實很單調。
上班,下班,然後坐鎮在邵家彆墅,做他的邵家當家。
白曦覺得這是個好習慣,可以繼續保持,順便得像防病毒一樣,防著花花公子帶壞她家大佬。
邵青哭著在小姑娘警惕的目光裡滾遠了。
在二少看來,邵家老大完全不需要被帶壞,除了不好美色之外,這大佬什麼壞事兒都沒少乾。
花花公子其實是很善良的職業了。
“情人眼裡出西施呀。”白曦這一天看著二少淚奔而去,就對身邊臉色蒼白,又忍不住關切地看著邵青背影的邵暖說道。
邵晟上班去了,臨走之前,給了白曦好幾個貼身保鏢。
性彆,女。
邵暖的精神很不好,她的眼神恍惚,眼底帶著疲憊,她扭著手指掙紮地看著白曦,複雜又詫異,完全不能相信眼前跟自己同齡的白曦搖身一變,就要變成未來的邵家的當家夫人了。
想到往後沒準還得管白曦叫一聲大伯母,邵暖美麗的臉都白了。可是她的眼神裡還有更多的東西,並不是記恨與排斥,而是一種深深的絕望,或者說是迷茫悔恨。她怔怔地看著白曦的時候,仿佛透過了她,看到了另外的人。
“休息得不好啊?”白曦有了貼身保鏢,覺得自己安全極了,就對邵暖問道。
“我……做了很可怕的夢。”直到此刻,邵暖才不得不承認,老院長對自己的叮囑,都是在關心自己。
院長媽媽並不是她想象中,那樣不喜歡她,對她的愛比彆的孤兒要少。
她告訴她,她和白曦要在邵家彼此扶持地走下去,不要被那些繁華迷住了眼,原來都是對的。
原來真的,她的心事無法對任何人說起。
隻有真正知道她的真麵目的白曦,才會明白。
“可怕的夢?”
“夢裡麵,我做了很錯很錯的事。我覺得自己可怕極了。”邵暖壓抑地看著白曦,看她微微愣住了,眼淚就忍不住落下來。
“小曦,我嫉妒你,不喜歡你。可是,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死你。”
她捂住了臉,目光散亂,仿佛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做夢。
“我沒法睡覺。這麼多年,我都沒法合上眼睛。爸爸不肯原諒我,楓他……”
她慢慢地無力地滑落在地上,聲音都窒息了一樣,仿佛無法呼吸,那壓抑的痛苦叫她單薄的肩膀都顫抖起來,整個年輕的女孩子仿佛陷入了瘋狂。
這個時候,突然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突然變得壓抑的世界。
白曦在邵暖捂著嘴不敢哭出聲的動作裡,接通了電話。
夏楓溫柔的聲音,在邵暖霍然明亮的目光裡傳來。
“小暖,你在不在彆墅?我想見你。”
白曦看著邵暖不知想到什麼,慢慢變得黯淡的目光,勾唇笑了笑。
“好呀。”她甜美可愛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