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父母的,就沒有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得到一個真心對自己的女孩兒的。
所以,雖然對原主有些詬病,他們也默認了。
當然,當原主被甩掉之後,他們雖然沒有阻攔兒子移情彆戀,不過還是給了原主一筆錢,叫她可以後半生無憂。
白曦覺得這也算是還湊合吧。
反正最壞的就是渣男,她這回肯定不會跟原主那麼傻,竟然還放渣男和彆人百年好合,幸幸福福過日子了。
“這是白曦,也是救了寧軒的一位大師。”金卓頓了頓,看見寧家人都露出幾分詫異,勾了勾冷硬的嘴角垂目平靜地說道,“小曦是金家人。不過她曾經學會過一些奇妙的符籙,這次寧軒大難不死,就是因為小曦送給寧軒的平安符。隻是伯父伯母也應該知道,這樣能救人命的平安符,並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畫成,需要耗費小曦很大的精力還有體力,所以小曦的身體一直都很單薄。”
白曦羞愧地垂了垂小腦袋。
她畫符挺快的,也沒有費很多的精力呀。
“那白大師真的費心了。”寧軒臉上帶著感激的,感動的笑容,無聲地把一堆平安符驅鬼符桃花符什麼的塞進自己的病號服底下。
果然,寧父寧母微亮的眼睛黯淡了。
大師可遇而不可求,他們本想也求一張平安符的。
不過聽起來平安符這樣珍貴,也不是隨手就能討來的呀。
金家二少吹著口哨兒仰頭看頭上的日光燈,順便趕緊把自己的平安符們給塞進褲袋的更深處。
“不過也是。我也曾經聽說平安符十分難得,聽說香城那裡曾經拍賣過一枚玉符,拍出了天價。”這年頭兒,有錢人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這平安符是能夠保命的東西,就算是花天價,買回來也是值了。反正錢花了還可以再賺,有錢人也不在意什麼錢不淺的。寧父又感慨了一下兒子的好運氣,之後就是對舍得拿出這樣珍貴的平安符給兒子的白曦感激得五體投地了。
他握著白曦的小爪子幾乎不能鬆開。
寧軒是寧家的繼承人,是他耗費心血教養長大,也是寧家兄弟裡最有能力的一個。
如果寧軒真的遇到不幸,他真的不知該怎麼是好,而且寧家一定大亂。
寧軒這一輩的兄弟堂兄弟捆一塊兒都快十個了,真的失去繼承人,那為了寧家的繼承權,這些本來已經穩定的兄弟們又得打起來了。
白曦抬頭,彎起眼睛看金總。
成把的平安符如果叫寧家人看見,那就沒有現在的這種感激效果了。
金總真是個奸商。
不過,她更喜歡了。
“這種平安符的成功率也不大,所以小曦大概一個月隻能出一張,這每月一張,金家日後會掛靠在金氏下屬的店裡寄賣,價高者得。”
金總拒絕拿白曦的心血做人情討好彆人,那種一塞一大把什麼的,以後就是天方夜譚。他看著寧父寧母看著自己笑了,也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而且小曦還小,隻學了一點皮毛,隻怕不能奔波,幫人忙碌。”那種自家出了一些事兒就叫白曦去跑腿兒驅邪什麼的……做什麼美夢呢。
反正有真材實料的大師不少,為什麼要叫他家小曦為了什麼人情就去忙碌。
既然有錢,那就花錢去找彆人唄?
反正每個月賣出的那張平安符,已經會帶給白曦巨大的收益還有名氣。
“我們懂了。”寧父寧母心領神會,知道白曦是個不太願意在外拋頭露麵,“舍己為人”天天給人跑腿的小大師。
不過交好白曦這樣的大師,他們當然是願意的。
金家和寧家這樣親近,處好了關係,以後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也好來白曦麵前求求情,沒準兒什麼時候就能保住一條性命。
白曦看著對自己笑得格外深厚慈愛的寧家父母,覺得自己都不認識他們了。
他們是典型的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就連溫文裡都帶了幾分高貴的矜持,在他們的麵前,很輕易就能感覺到階級的差距與不可逾越性。
可是現在,他們笑起來就跟隔壁的王奶奶似的。
看著他們對自己的善意,白曦才真正地明白什麼叫遇人不淑。
上一世,原主也是恨不能把平安符批發一樣兒往寧家父母身上塞。
可是或許是覺得她的符太輕易得到,所以他們不以為然,哪兒有今天的親昵。
可是白曦和原主一樣兒都是這樣恨不能給自己習慣的人來個符紙黃金甲的,沒見寧軒的身子底下現在壓了厚厚的符麼?
可是金家和寧軒卻不會和寧家父母那樣覺得理所當然,而是那樣地感激著白曦。
白曦安靜地抿了抿嘴角。
“以後再說這些吧。”她小小聲地說道,“藍藍姐夫還要休息呢。”
“對對對,是我們疏忽了。”到了現在,不管白曦說什麼,寧家父母都會覺得特彆對,說得特彆好的。
他們去車禍現場看過,見了那慘烈的一幕,寧母頓時就暈過去了。
一輛轎車幾乎砸進了自家兒子的車子裡。
那樣的重量還有衝擊的速度,她兒子竟然隻是骨折……
她可是聽說,那個飛起來的轎車裡的司機,是當場就……
寧母想到哪血跡斑斑的現場,隻覺得不寒而栗,甚至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也真是因為直麵那樣幾乎不可能活下來的場景,所以她對白曦的本事深信不疑。
“伯父,伯母,這段時間我照顧他就行,二老不用常奔波來看他。”金藍在一旁說道。
她一向是為寧家人喜愛的,都被看成是未來的寧家女主人,高挑靚麗,明朗活潑,還帶著金家人特有的淩厲和強勢。
寧母是很喜歡金藍的,握著金藍的手笑著說道,“那就麻煩藍藍你多費心。有你在,我們也放心。”
她對金藍很善意。
白曦卻緊緊地閉上了小嘴巴,看見金藍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自在。
寧母這時候和氣,如果知道生死關頭兒子命都不要也要保護金藍,就未必心情很美麗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金藍又不傻,當然不會為了心中的感動就說一些會叫大家心存芥蒂的事兒,笑了笑,在寧母滿意的目光裡笑著說道,“我們都要結婚了,出了這樣的事,本來也是以後夫妻要麵對的,您不用擔心什麼。”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她家鬼鬼,是人是鬼都不害怕的好麼?她正刷自己的好妻子人設呢,把寧母哄得很開心,絕口不怎麼提今天的車禍了。
不過寧母心裡惦記的都是車禍這件事,忍不住對白曦好奇地問道,“白大師,你的平安符那麼難得,阿軒能得到,真是他的運氣。”
“藍藍姐夫是自家人,就算拚了命,我也要給藍藍姐夫畫一個。”
白曦堅定地說道。
這真是學好不易學壞三秒鐘啊。
寧家大少爺就眼睜睜地,很唏噓地看著剛見麵還很單純可愛的小姑娘,一轉眼都能在他媽的麵前跑火車了。
金總誨人不倦。
高,這真是高啊。
也不怕遭天譴。
心裡懷揣著對大騙子金總和小騙子白大師“這倆天生一對”的感慨,寧家大少的目光笑吟吟地掃過自己的家人。
他就看見弟弟寧何,猶豫了一下走到了白曦的麵前。
很英俊很年輕,英姿勃勃的男人,對白曦露出一個充滿善意的表情。
“白大師,你好,我叫寧何……”
寧家大少看了看金總冰冷的臉,默默地把手指搭在了呼叫按鈕上。
還好,這裡就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