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突然冷冷地說道,“睚眥的性格你們都應該明白。我不知道那人拿睚眥之物究竟是想害蔣家滿門,還是奇貨可居,藏匿睚眥之物以求自己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隻是我告訴你,無論是什麼原因,他拿了睚眥的東西,睚眥就不會放過他。”他有些過長的黑發遮住了凶光閃閃的眼睛,一隻大手下意識地拂過自己的小腹,見淩南露出幾分震驚,就不耐煩地說道,“彆去招惹睚眥。他心眼……”
“超小的。”白曦眨了眨眼睛,歪頭問道,“對麼?”
饕餮沉默了。
兩隻係統也沉默了。
在得罪了一隻超凶的饕餮之後,垃圾狸貓似乎又得罪了一隻超小心眼兒的睚眥。
兩隻係統都覺得這個世界大概快要結束了。
“最近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饕餮突然開口說道。
“沒問題。”白曦就是嘴快,此刻也深深地後悔,從善如流地說道。
淩南揉著自己的眼角歎氣,都替他師妹愁得慌。
都知道睚眥小心眼兒,還敢說出口,怕不是活膩歪了。
隻是看著白曦無辜可憐的樣子,淩南真是覺得自己遇到了熊孩子,打不得恨不得,還得給她擦屁股,努力在俊美的臉上擠出了笑容來對饕餮恭敬地說道,“小曦……就是很頑皮,她和您很有緣分,她的安全,就拜托給您了。”
見饕餮凶光閃閃地看著自己,淩南才想表示自己願意出個幾百萬送給饕餮做飯錢,卻見這英俊之中透著幾分蠻橫的男人已經把白曦往他的懷裡攬了攬,眯著眼睛看著他。
“哼!”男人還偏頭冷哼了一聲。
“沒事兒,我和他交情可好了。師兄你彆擔心。”
白曦其實是因為覺得睚眥不壞。
雖然這也是傳聞中的凶獸,並且很有些小心眼兒的傳聞,不過蔣家這件事都叫白曦對睚眥改觀了。
她就沒見過這麼和氣的睚眥。
都被蔣家人拿走了自己的東西,可是也沒說一口氣滅了蔣家,而是迂回地嚇唬一下,似乎看那個樣子……是想叫那個拿走它東西的人知道自己的錯,然後主動把東西還回來?
這樣溫柔的睚眥,真是叫白曦很不習慣啊。
不過這年頭兒,饕餮不像饕餮,那睚眥不像睚眥其實也很正常。
白曦窩在饕餮的懷裡陷入了沉默,她覺得嘴角發疼,回頭看了看一副理直氣壯模樣兒的男人,起身就告彆了淩南和陳英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大搖大擺地跟著她回了房間,就看見白曦站在鏡子前去看自己嘴角的一點小傷口。見那花瓣兒一樣的嘴唇微微發腫,饕餮目光遊移了一下,慢吞吞走到白曦的身後也探頭往裡看。見白曦眯著眼睛看著自己,他辯解說道,“我是為了保護你。你的嘴唇上有我的氣息。畏懼我的妖魔,就都不敢動你。”
白曦一臉“我聽你鬼扯”。
“我救了你!你不許恩將仇報!”見白曦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樣子,饕餮很生氣了,一雙大手扣在白曦的肩膀上,指甲尖銳,閃動著驚心的光。
看在這家夥沒有用力的份兒上,白曦取了藥膏抹在嘴上,沒有把饕餮當成一回事兒。
“說說吧,你怎麼回事兒。”一邊把嘴角抹上涼涼的藥膏,白曦就坐在了床邊,目光炯炯地看住了臉色不好看的英俊男人,笑眯眯地問道,“我看你很強大啊,怎麼混得那麼慘?”這饕餮剛才一嗓子下去,肉眼可見蔣家祖宅都乾淨多了,這樣強大的凶獸,可是卻混得拱在地上吃草,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兒,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呀。她當然很好奇了。
“還不是睚眥這混蛋。”饕餮提起這件事就有氣,憤憤地在白曦的麵前繞圈子咬著牙說道,“把我從封印裡放出來,又立刻封印了我的力量。”
他剛從上古封印之中被放出來,本來就餓得頭昏眼花……封印裡可沒有吃的。他簡直餓得恨不能把自己給吃了,卻沒有想到勉強虛弱地爬出來還沒等吃了飯,就叫自家等在封印外的兄弟往肚皮上貼了個封印丟到了大街上。
一想到那時的驚怒,饕餮都要嘔血。
如果不是遇到了白曦,他真的就隻能去吃人了。
可是……他就算是作亂在上古時代,也從不會吃人的。
哪怕是凶獸,也有屬於自己的底線。
可以去攪動天災人禍,可是山崩地裂叫人類畏懼害怕,可以欺負這些人類叫他們哭著喊著叫大王,可是吃人是不行的。
過不了心裡的底線,所以他見到白曦的時候,才會那樣落魄。
聽著饕餮說著自己不肯吃人才會很落魄,白曦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麼說,你是不會吃掉我了。”當然,白曦還是對饕餮刮目相看的。她很喜歡饕餮這種有些幼稚的底線,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輕鬆和和氣。
見她彎起眼睛對著自己微笑,饕餮哼了一聲扭頭,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如果你惹我生氣,我還是會吃掉你的!”他緊繃著一張英俊的臉,看見白曦似乎不害怕自己了,頓時急了。這做凶獸的卻連人類都不怕它了,那饕餮大人還混什麼?!
“喂,女人!以後都聽饕餮大人的!不然吃了你!”
他現在會說話了,比從前的狗仔兒更具有威脅力了……
英俊的男人呆滯地看著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打了一個哈欠,翻身倒進了被窩裡,似乎要繼續睡覺。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把本大人放在眼裡。吃了你!”饕餮圍著床轉了幾圈,見白曦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氣得夠嗆。
他用力地呼吸,記住了這個膽敢無視自己的家夥,正要爬上床也一塊兒睡一覺回頭再算賬,卻見白曦突然從床上撐起身來,嘴角抽搐地看著正從床尾往上爬的自己。這小姑娘一隻手撐在男人英俊冷硬的臉上,一把就把沒有反應過來的饕餮推到了地上去。
“去彆的房間,我的床上不睡男人!”白曦冷酷地說道。
她想到自己覺得不妙的違和之處了。
她這是和這男人同床共枕很久了啊!
既然已經知道這狗仔還可以變成男人,白曦就不預備叫饕餮上床和自己一塊兒睡了。
饕餮猝不及防,竟然被人類給推床底下去了,他呆呆地彎曲著修長的腿,仰頭看著一臉冷酷的白曦,驚呆了。
說,說好的約定呢?
以後一塊兒睡的啊!
“你這個騙子!”凶獸對陰險狡詐,睡了不認的人類發出了來自於靈魂的控訴。
白曦很冷酷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不和男人睡一張床,你懂麼?”她希望饕餮明白,好女孩兒不會沒名沒分就和陌生男人一張床上睡覺的。
純睡覺都不行。
迎著她那雙無情的樣子,英俊的男人感到自己受到了強烈的創傷,他死死地看著這完全不動搖的臭丫頭,見她翻身自己抱著被子躺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笑問道,“你攔得住我麼?!”
凶獸可不是人類可以拿捏的!
一隻黑狗仔在男人消失的瞬間憑空落在地上,嗷嗷叫了兩聲,小爪子勾著床尾的被子,撅著小屁股咬牙奮力往被窩裡鑽。
一隻雪白的小腳準確地踹在它的大腦門兒上。
胖嘟嘟的黑狗仔嗷嗚一聲從床上滾落。
胖屁股和地板親吻的一瞬間,黑狗仔四隻小爪子五體投地,趴在地上攤成一張狗皮墊。
它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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