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需要我做什麼?”陳英坐在白曦的房間裡開口問道。
她坐在白曦房間的沙發裡,不問白曦為什麼對蔣家的態度那樣壞,隻問她,“你昨天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那妖魔……會不會記恨你?”她看起來冷冷淡淡,可是眼睛裡的關心是做不得假的,白曦心裡覺得很滿足,伸手取了她手裡的一杯牛奶垂頭喂給自家狗仔,見淩南也無聲地進來靠在陳英的身邊,就輕聲說道,“昨天也沒什麼的。昨天出現的是凶獸睚眥,就和我家小黑是兄弟那隻。”
聽到“我家”兩個字,黑狗仔哼哼了一聲,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
“睚眥?”淩南不由露出幾分凝重。
這之前才說過的呀,睚眥很小心眼兒的。
“這麼說,睚眥是為了他的那件東西?”
“就是因為這件東西,我知道了一個秘密。阿英……”白曦斟酌了一下,就對陳英說道,“睚眥遺落在外人手上的是他的三滴心頭血,這血充滿了力量……”她原原本本地把睚眥的血的功用給說了,見陳英漂亮的臉上露出幾分茫然,輕聲說道,“睚眥已經確定這三滴血在陳蓮的手上。他之所以會憤怒,是因為陳蓮和她的母親利用他的血做了壞事。阿英,睚眥說當初你母親的死,並不是意外。”
陳英猛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曦。
她一向是鎮定的,可是卻在這一刻無法維持臉上的冷淡。
“不是意外?”
“陳蓮她媽為了害死你母親,曾經用睚眥的血中的力量和妖魔作為交換。妖魔為她殺死你的母親,她將睚眥血中的力量送給妖魔。所以阿英,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件事,因為我覺得,咱們應該要為你的母親報仇。”
這已經不是她們想象中那樣一個女人被辜負,遇到了一個渣男這樣簡單。而是死得不明不白,必須要討回一個公道。見陳英呼吸變得急促,一雙眼睛泛紅,扣著心口說不出話,白曦也知道這件事太過震撼。
陳英厭惡那個家,不過是因為母親剛死,外室就進門,因此感到惡心。
可是現在呢?
那個家,本來就是罪惡的。
“阿英,沒事。我在這裡。”見陳英張了張嘴角,淚流滿麵,可是卻發不出哭聲,隻是無聲地洶湧落淚,淩南俯身從身後抱住她。
他輕輕拍打陳英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們都在你的身邊。老師,小曦,還有我。”他隻覺得懷裡消瘦的女孩子的身體在激烈地戰鬥,她的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可是卻似乎哭都無法痛快,悲絕絕望。或許這個消息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太過打擊。她是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淩南垂了垂眼睛,把她壓在自己溫暖的懷裡,輕輕地安慰,哪怕陳英無法做出回應。
白曦也緊張地看著陳英。
“阿英,你要不要告訴你爸爸?”如果陳父知道陳蓮她媽是這樣狠毒的女人,會不會……
“告訴他又怎麼樣?他早年出軌,難道不知道枕邊的女人是什麼人?我媽死亡的真相,和他是不是無辜的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出軌,生下私生女,冷落我媽,我媽屍骨未寒他迫不及待娶那個女人進門,這麼多年,奪走我這麼多幸福,難道他就可以洗白?他也是個畜生,他們夫妻都是畜生。”陳英很久之後,聲音嘶啞,在白曦關切的目光裡冷冷地說道,“陳蓮她媽有罪,可是這男人一樣是個畜生。我都不能原諒。”
陳父到底有沒有參與她媽的死亡真相,在陳英眼裡沒有任何不同。
無論如何,陳父是個人渣。
“那就一塊兒算賬吧。”白曦認真地說道。
陳英一愣。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妖魔這麼多,叫他們一塊兒倒黴,一塊兒去賠罪唄?”
“可是……”
獵妖師一向都是正直正義的代表,如果和妖魔聯手去報仇,會不會……
陳英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就說是和妖魔聯手,也沒有說咱們去叫妖魔弄死他們。不過揭露一下他們的罪惡,然後看他們自己去死就行了。而且阿英,咱們是站在正義的一麵的來的。你想想,陳蓮她媽和妖魔聯手害了人,不也需要公平的審判麼?正義……”白曦握了握自己雪白的小手兒,對怔忡地看著自己的漂亮女孩兒眨了眨眼睛說道,“永遠都不算遲到。”
她很認真地說著這樣的話,陳英覺得眼眶酸澀無比。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坐在老師的身邊,也是眼前這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子開開心心地對她說。
“阿英,以後我們做好朋友吧。”
無論是好還是壞,都陪著她走下去的好朋友。
“小曦。”
“誒?”
總是很冷淡的女孩子突然對她露出了一個充滿了淚光的笑容。
“謝謝你。”
黑狗仔正埋頭在喝奶,突然小身子一抖,嘴巴上一圈奶白也顧不得,警惕地看著對麵的陳英。
它一隻小爪子踩在了白曦的手背上,覺得不保險,又拿細細的小尾巴圈住白曦的手腕兒,這才嗷嗚一聲。
該死的人類!白曦是它一隻狗的!
白曦迎著淩南和陳英複雜的目光覺得很抱歉了。
“這狗心眼兒小。跟睚眥是兄弟來的,師兄,阿英,你們懂的。”
她撓了撓這狗仔的肚皮,見它還是凶巴巴地看著淩南和陳英,揉了揉眼睛就對陳英說道,“睚眥說了那三滴血現在是在陳蓮的手上。她就是想用這個來得到蔣家人的喜愛,能夠順利地嫁入蔣家。不過我想吧,她可是也算把蔣家給害慘了。”不說這妖魔作祟,簡直嚇死個人,就說打從黑狗仔來到蔣家,蔣家的食物儲備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明明每天食物很多,可是蔣家人都麵黃肌瘦了。
更何況引來妖魔入侵蔣家,這性質太惡劣了,引狼入室說的都是輕的。
“你想揭發她這件事?”陳英輕聲問道。
一旦陳蓮被揭發,那蔣家人是絕對不會原諒陳英的。
“她不承認怎麼辦?”
“那就叫她乾壞事兒的時候被蔣家人捉住好了。”白曦笑了笑。
陳英一愣,繼而慢慢眯起了眼睛。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這一天,就難得地有興致在蔣家的花園裡逛了逛。
隻逛了一分鐘,她就和蔣家大少不期而遇了。
英俊蒼白的男人仿佛是找到了救世主一樣看著臉色冰冷的漂亮女孩兒,嘴唇顫抖,聲音之中帶著緊張和脆弱。
“阿英,我能不能和你說一句話?”他覺得在陳英的身邊是安全的,不過陳英雖然就是來釣魚的,卻沒有假戲真做的意思,她對這位蔣家大少無話可說,冷淡地說道,“不能。”
……花園裡就很尷尬了。
蔣家大少所有的話都被堵住,瞠目結舌。
“阿,阿英……”
“你真是惡心。”陳英繼續說道。
她看見不遠處躲在花園角落的白曦已經探頭滿意地對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知道自己釣魚成功了,轉身就走,沒有停留的興趣。
蔣家大少見前未婚妻說走就走完全對自己沒有留戀,頓時驚慌起來,幾步上前攔著陳英緊張地問道,“阿英,你真的對我沒有感情麼?可是,可是我還愛著你!”他在這最危險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到底愛的到底是哪一個。陳蓮叫他很開心,可是也隻不過是開心而已。當他需要支持,需要力量的時候,覺得兩個人能一塊兒攜手互相扶持走下去的,隻有陳英。
“我們的婚約不要取消好不好?以後我不會再和阿蓮有半點聯係,我們重歸於好,好不好?”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陳蓮崩潰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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