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的臉扭曲了。
“你說誰四季豆呢?你個死要錢!”她明明身材很有料好不好?
人身攻擊不能忍!
“死要錢?”沈總的臉黑了。
彆的她都沒聽進去, 就聽進去四季豆了?
這丫頭情感缺失吧?
“要包紮費的是不是你?”白曦的頭一點兒都不疼了, 死死地咬著牙冷笑問道。
“嗬……”男人冷冷地笑了。
蔣薇嗚咽了一聲, 抱頭,更加可憐了。
就……救命啊……
路人如果留意就會看見彪悍的悍馬裡, 一隻小姑娘流著眼淚抓撓車窗, 就想逃跑。
“彆,彆吵架。”小姑娘軟軟地說道。
靈靈八突然開口:“她真的很像從前的你。”
白曦:“你什麼意思?”
靈靈八不吭聲了。
很久之後,靈靈八:“你說,一個習慣了從前的你的人,在看見你們兩個一模一樣。他還能不能認出你?”
它的話就叫白曦很茫然了,這個世界誰習慣她從前的性格來的?想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感興趣地哼了一聲:“看感情到什麼份兒上唄。”如果是路人甲,那大概就覺得蔣薇是自己了。可是如果是和她密切相關的……這個, 白曦也不敢肯定。她哼哼了一聲, 卻沒有更多地在意。
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她又不需要擔心這個。
可是靈靈八的聲音嚴肅起來:“這個世界可能不是偶然。”
白曦:“什麼意思啊?”
靈靈八卻偏了偏光團, 審視地看著白曦。
說好了的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狸貓呢?
大費周章連天道係統都屏蔽,甚至還特彆挑選了這樣一個會不容易挑出白曦的世界, 這明顯不是正常的。
它覺得有點奇怪。
這天道之下雖然也有幾隻狸貓顯赫於各個小世界,不過眼前這隻狸貓說好的沒有靠山呢?
它不吭聲了, 就謹慎地對白曦勸了一下:“你小心點。這個世界我幫不了你。”
白曦嗤笑了:“就跟你從前幫過我似的。”
靈靈八一下子就陷入了過河拆橋和統生攻擊的的悲憤的感情裡。
它不吭聲了, 去和零零發相依相偎一塊兒取暖。
耳邊消停了, 白曦這才將頭靠在了車窗邊緣休息一下。車子開得很快, 很快就來到了醫院。沈總從前麵下來利落地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目光示意蔣薇出來。
看著小姑娘嚇得瑟瑟發抖, 連滾帶爬地滾下車,白曦目光有些迷茫地跟著要下車,他頓了頓,哼了一聲解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丟在白曦的腿上,俯身把她的裙擺都包在了長長的西裝裡防止她走光,這才伸出一雙強壯的手臂,輕巧地把白曦從車裡給抱了出來。
白曦糾結地看著纏住自己雙腿的外套,又看了看冷著臉的男人。
“我還得給你洗一遍是吧?”
男人銳利的黑色的眼睛垂落,看著她。
“你就想問這句話?”
“謝謝。”白曦頓了頓,道謝。
“你這道謝一點誠意都沒有。”沈總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把白曦給抱進了醫院。他高大英俊,臉色也很冷酷,懷裡卻抱著一個蒼白的小姑娘。
那樣漂亮年輕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叫他的冷硬都變得柔軟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在偷偷地看過去,隻覺得這樣英俊的男人非常少見。白曦就看見他一副討債的嘴臉使喚不敢吭聲的蔣薇去掛號,不大一會兒就進了醫生的房間,坐在了醫生的麵前。
上了年紀看起來很有閱曆的老醫生詢問了一下白曦的問題,猶豫了一下。
“頭疼這種事可大可小,小姐,你可以去先拍個片子。”他溫煦地在白曦抽搐的眼角裡說道。
白曦掙紮地,央求地看著這十分敬業的老醫生。
“我真的沒事。”
“去拍片。”沈總坐在一旁撐著側臉冷冷地說道。
“你不是要去公司開會?”
“……你是我的雇主。”男人一副很正直的樣子。
蔣薇就在一旁努力地賠笑,轉頭,眼睛淚汪汪的。
沈總這話說得好貼心,怎麼從前對她就總是冷言冷語,更從前的時候就是視而不見呢?
老醫生左看看右看看,都沒有吭聲,倒是白曦掙紮了一下,就又被這有力又強硬的男人給抱起來了。她這一整天都生無可戀地泡在醫院,隻覺得自己一生的精力都花費在了今天的奔波上。她拍了片子,做了很精密的檢查,最後醫生們在一塊兒看了很久,得出了一個結論——累的。
這個結論叫白曦很無語了,可是沈總看起來卻並不覺得浪費時間,反而看著白曦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你沒有問題,以後也都不需要擔心。”
“今天的錢我會還給你。”白曦認真地說道。
沈總嗤笑了一聲。
他站在白曦的麵前,非常高,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有錢麼?”
“我有打工的。”
“你那點打工錢。”男人似乎好笑著什麼,嘴角都勾起來了。
“我不喜歡欠人錢。”白曦頓了頓,慢吞吞地說道,“欠一次之後就會習慣。我不喜歡那個樣子。”她看起來非常的鄭重,男人眯著眼睛看著她很久,想了想方才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一定要賠償,就給我洗衣服,整理一下我家裡的衛生。”他見白曦仰頭詫異地看著自己,想到直到現在白曦都沒有說叫蔣家爸媽給她還錢,也同樣沒有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這樣做叫白曦很感激。
就算白曦知道蔣家爸媽是這個身體的爸媽,可是她卻還是有一種奇異的迷惑還有顧慮。
這一世,她和蔣薇一塊兒出現,他們很容易地就認了她,承認了她的身份。
可是上一世,為什麼他們不肯承認原主是蔣薇的妹妹,而是叫她頂替蔣薇的身份生活?
她不明白,為什麼蔣母看向自己的目光裡小心翼翼的,仿佛她很容易就會離開她一樣。
因為心裡藏著這樣的心事,所以她才會不願意用蔣家的錢。
“我隻做鐘點工。”白曦猶豫了一下。
她不覺得給沈總打工有什麼不好的。
之前她打工的時候也做過鐘點工,這其中的差彆,隻不過是沈總是她認識的人而已。
不過今天雖然白曦不知道到底花了多少錢,可是最後醫院裡好幾個看起來都很有地位,相片都在醫院的走廊的牆壁上懸掛著的醫生們坐在一塊兒研究她的那些片子還有檢查。
白曦知道這不是能用錢來衡量,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更加感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是在認真地關心自己,哪怕嘴巴很壞,看起來不屑一顧。可是白曦早就過了隻聽嘴皮子的年紀,她更在意的是實惠的,是這個男人做了多少事。
他請了有名的醫生看她的問題,他就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