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上一世能夠留在銘崢身邊朝夕相對,甚至超過他的妻子的,也是這位小師妹。
銘崢一直在與魔教對抗,並不大回家,可是人家大小姐是安分守己地等待在家裡等他回來,那麼這段時間,留在銘崢身邊的女子會是誰呢?
他們有著同樣出身的門派,彼此還有很多共同的話題,甚至還有著一致的立場。
這可真是非常叫人震驚的劇情了。
白曦想把零零發給揪出來。
這明顯劇本上下兩集,垃圾係統隻給了自己上半冊的節奏。
不過對於一個開場就死的炮灰,想必垃圾係統覺得給個上半冊劇情就很客氣了。
這也就是兩隻係統都被排斥出了這個小世界,不然如果在她麵前,看她不抽它們的!
“怎麼了?”阿竹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
“沒什麼,隻是感慨萬千。”白曦仰頭,妖豔的臉上一片感慨。
她與阿竹這樣竊竊私語,恩恩愛愛,那少女見了頓時眼睛紅了。她此生最嫉妒的莫過於眼前這個魔教的妖女,她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她師兄的心,然後又輕而易舉地毀掉了他的一切。
銘崢的生命,銘崢的清譽,還有銘崢在門派之中的地位和敬仰。就因為與妖女扯上了關係,因此銘崢如今奄奄一息。可是這妖女卻一轉頭,另結新歡,對為了她承受了這樣多磨難的師兄視而不見。
“都是因為你這個妖女,師兄才會變成這樣!”
“彆亂說話啊,不然就算你師尊在,我也照樣抽你。”
白曦有魔教教主撐腰怕什麼啊,頓時冷笑了一聲,在這少女含恨的目光裡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淪落到如今這樣,是他咎由自取。貪戀美色,因此與我結緣。為人虛偽,唯恐我拖累他的名聲,因此竟然要殺死對他這樣好,甚至願意放棄一切和他歸隱田園的女子。自己廢物連個女人都弄不死,反倒叫人反手給他一刀命懸一線,是他自己不爭氣,怨得了誰啊?更何況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既然想要殺我,現在我想要討回來,又有什麼不對?”
“要怪,就怪他本性卑劣,是個貪戀美色的無恥小人吧。”白曦順手在這青年的名聲上踩下一萬隻腳。
反正她的名聲也就那樣兒了,又不是正道的聖女,她也不需要好名聲。
“你勾引我師兄難道還有理了不成?!”少女尖銳地質問,看白曦的目光充滿了憎恨。
“我勾引他他就上鉤,你們正道大弟子就是這種玩意兒?”白曦反問。
“夠了。”這少女明顯不是白曦的對手,天山派掌門已經閉目聽了很久,此刻臉色冰冷,見那少女站起來看著自己痛哭,便冷冷地說道,“不必將一切罪責都推到旁人頭上。他自己愛上的女子,自己動手殺人,難道還是旁人的過錯?”
他本就是一個嚴苛的人,因此對少女這樣歪纏十分不耐,然而看在她是個女孩子,天山派掌門的目光慢慢地緩和,對她輕聲索道,“這件事與你無關,玲兒,你站到一旁不要管。”
他天山派沒理,今日就算銘崢被當場打死,他也隻能袖手旁觀。
當然,魔教弄死銘崢這個天山派大弟子以後會跟天山派仇深似海什麼的……反正正道與魔教本就勢不兩立,多一份血仇也不算什麼。
天山派掌門垂目,掩住了眼底的一點傷感。
從魔教教主與阿竹的樣子他就知道,銘崢這個大弟子,他是恐怕不能保住了。
然而他又能如何呢?
這個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他親手撫養,情同父子。
冷峻漠然的男人突然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了銘崢的麵前,俯身,手指探過去試了試他的鼻息,感覺到還有一口氣在,他的薄唇微微抿緊。
這天山劍客最令人無法忘懷的就是那一雙如同點漆般的眼睛,此刻那雙眼睛裡慢慢透出幾分驚心動魄的色彩來。
“貴教門下受傷,這一次,我承認都是天山派的過錯。”
“師尊,你怎能對大師兄這樣無情!”
天山派掌門對少女淒厲的控訴完全無動於衷,看著漠然看來,眼底多了幾分冰冷的魔教教主沉聲說道,“然而他負心薄幸,卑劣無恥,卻都是因我這個做師長的管教不善,全都是我的過錯。加注在白曦身上的一切,我願意加倍奉還,作為賠罪,也請貴教饒他一命,請神醫能夠醫治這個孽障。日後我保證將銘崢逐出師門,此生不許他再踏入天山半步。”他手中銀光驟然閃亮,竟然是一把銀色的匕首,在白曦詫異的目光裡猛地刺進了自己的小腹。
白曦的眼睛頓時張大了。
“這一刀,還給白曦。我聽說你小腹受傷。”天山派掌門並未運內力,也並未封閉穴道,頓時鮮血流了滿地,從他的白衣身上綻開刺目的血花。
“師尊。”白曦到底年輕,忍不住輕聲喚了魔教教主一聲。
魔教教主與眼前這位掌門是暗中往來的好友,她不知道天山派掌門這樣做,魔教教主會是什麼心情。
“叫他賠罪。”魔教教主冷冷地說道,完全並沒有因為眼前人與自己相交莫逆就有半點留情,眼底越發冷酷。
他這樣冷酷,才更像是一位冷血無情的魔教教主。
“這一刀,雙倍奉還你的傷。”天山派掌門嘴角蒼白,卻穩穩地握著手中的匕首,在白曦詫異的目光裡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刺進了他的小腹。
都說長痛不如短痛,這慢吞吞地將匕首刺進身體引發的疼痛,遠遠超過那一瞬間的霍然一刀。白曦抿了抿嘴角,遲疑地看向自家完全沒有半點動容的師尊,卻見麵前流血的男子也沒有什麼表情,反而留下了第二個傷口之後,抬手將最後一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下方。
“這些傷無法彌補你受到的傷害。隻是……”天山派掌門垂了垂眼睛。
他本不需要對魔教有任何交待。
魔教與正道對立,彼此都是仇人,殺掉誰也無所不用其極,白曦自己找死非要和銘崢在一起,被正道的銘崢給捅死天經地義,有什麼可補償的。
然而既然他這樣做了,就已經是最大的誠意。
不是為了立場,而是為了道義。
辜負一個真心的女孩子,就是錯的。
“阿曦,你說。”魔教教主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麵前的好友,側頭對白曦頷首。
白曦的眼睛轉了轉。
當她發現,這個世界原來自己的資料似乎沒拿全之後,她就不準備叫銘崢痛快地死去。
她本以為他如花美眷從此安穩一生,不過沒想到還可能會有很多後續劇情。
既然如此,身敗名裂去死一死就遠遠不夠。
他的上一世一定非常風光榮耀,那麼這一世,白曦就叫他從原主身上開始的這份榮耀,全都徹底毀滅。
“上天有好生之德。”白曦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柔和的笑容,頓了頓,笑著對魔教教主說道,“而且,掌門這樣有誠意……”這三刀可完全沒有留手,這天山派掌門也是拚了。
見魔教教主冷笑了一聲,哪裡有半點情誼的意思,白曦卻隻側頭,看向身邊摸著自己光潔的下顎微笑的神醫少年。
“阿竹,他還有救麼?”
少年彎起眼睛露出了神醫善良的一麵,乖巧點頭。
“有救的。”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裡,阿竹頓了頓,和白曦膩歪在了一塊兒,目光卻落在了踉蹌了兩步的天山派掌門的身上。
“不過他延誤醫治太久,你們也不說早把他送到我的麵前來……錯過了最好的醫治機會,他能保住一條命,可是氣脈恐怕會有壞死閉塞,日後他恐怕不宜習武,形同廢人。延誤救治真的要不得。”
少年輕歎了一聲,真情實感地為天山派大弟子感到惋惜。
“真的很可惜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