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太過分了!”他氣得差點兒繃不住自己滿心的苦水,拍案,卻見他弟子正笑嗬嗬地看著自己,死死地忍耐了一下,低頭說道,“我知道了。”
不行了。
他得早點告白了。
不告白,以後這兩個弄出崽崽兒來,他還依舊元陽未泄的話,那這人生真是太苦逼了。
“記得,若是想要追求,就先堂堂正正地告訴她,這叫對女孩子的尊重。”白曦見魔教教主拂袖而起,笑眯眯地靠在阿竹的懷裡。少年也非常讚同地點頭說道,“阿曦說得都對。”
他們夫妻兩個一唱一和,魔教教主頓時捂著心口走了。
他才走了沒多久,白曦就見天山派掌門站在自己與阿竹的院子外麵。他身體挺拔,然而一張臉蒼白得嚇人,越發叫那雙眼睛深邃如墨,白曦遠遠地看了一眼,隻覺得這位天山劍客姿容氣勢非凡,仿佛就要飛升而去一樣。她對這位天山劍客還有幾分尊重,畢竟想當初這位大佬也曾經放過她好幾條小命了。
若不是他真心沒有想要弄死白曦,早八百年魔教妖女就要葬身在這位絕世劍客的劍下。
因此她從阿竹的懷裡站起來,對天山派掌門歪頭一笑。
這一笑,叫白衣男子沉默地垂了垂眼睛。
他心裡輕歎了一聲。
到底是好友的弟子,如此不計前嫌。
他的弟子傷害了她,可是她對自己卻依舊尊重,真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這樣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女弟子,叫天山派掌門下意識地壓住了胸口的那道傷口。
玲兒打從跟著銘崢回到了房間,就一直都沒有來問他這個師尊的安好,這樣的冷淡藏著無法忽視的怨恨,天山派掌門不得不承認,在教導弟子上,自己自負正氣淩然,可是卻仿佛並沒有把自己的弟子們教好。
他心中黯然,然而麵上卻永遠如同天山之上千年不化的冰雪,緩緩走到白曦的麵前聲音有些乾澀地說道,“不知何時才能請神醫去看望我的弟子。”他都這樣兒了竟然還想著銘崢,白曦不得不關切地問一句,“您的傷勢無事吧?”
天山派掌門緩緩搖頭。
“無妨。”
“胸口那道傷不大好。”阿竹看了一眼公允地說道。
天山派掌門微微皺眉。
“腹部的傷口不過是劇痛,並未傷及根基。不過胸口那道傷……”阿竹想了想,看了看天山派掌門的臉色方才溫柔地微笑說道,“古往今來,中刀在胸口泰半都會致命。掌門用內力壓製,不過卻會損傷身體。”
他抱著身邊白曦的手臂,仰頭端詳臉色不動的天山派掌門的臉,許久之後彎起眼睛笑著說道,“阿曦承您曾經手下留情,真的多謝你。”魔教教主說過的,天山劍客曾經放過了白曦的性命。
雖然阿竹知道,放過的並不是他愛上的這個姑娘,可是他放過她,才叫她能活著有機會來到他的麵前。
他對天山派掌門攤開自己的手,白皙的掌心之中滾著一枚赤紅色的丸子。
“每天都來我這裡拿一顆,藥到病除。不過這與銘崢的傷口不對症,你給他留著也沒有用。”神醫少年善良地說道。
天山派掌門這才微微點頭,仰頭毫不猶豫地將丸子吞入腹中。
“您這不擔心我們害你啊?”白曦見他一點猶豫都沒有,張大了眼睛問道。
一隻冰冷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壓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白衣男子臉色冰冷地收回手。
“你不會。”
阿竹臉上微笑地看著那隻摸了自家媳婦的大手,後悔死了。
早知道竟然是這麼帥的一個人,不要給他丸子,目送他早日飛升就好了。
“我的媳婦。”他伸手拉著白曦的手對天山派掌門認真地說道,“誰都不能把她搶走。”這位天山劍客初看冰冷疏遠,不苟言笑沒什麼意思,不過多看兩眼真的蠻帥的。
阿竹默默地緊張,在白曦的手臂上蹭來蹭去,天山派掌門就眼角微跳地看著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屬性總之十分之奇葩的神醫少年,許久之後忍耐地說道,“我對小姑娘沒有興趣。”當他是變態麼?這世上能叫天山派掌門能做出眼角都跳的激烈麵部表情的人,隻有兩個。
魔教教主,魔教阿竹。
魔教是不是有毒?
“阿曦這麼可愛,你怎麼可能沒有興趣!”阿竹頓時揭穿了他的謊言!
“這麼說,當日掌門你放我一馬,也是被我的風采所迷麼?”白曦目光凝重地問道。
天山派掌門修長的手微微跳動了片刻,努力沒有去拔劍,把這兩個破孩子都給剁了。
見他恨不能拔劍殺人,白曦覺得今天欺負人日常已經達成,頓時心滿意足,和笑眯眯地阿竹蹭在一塊兒,夫妻兩個都很開心。
神醫少年開心了,當然就願意去見一見那位倒黴的天山派大弟子。他拉著白曦的手,跟在天山派掌門的身後很有狐假虎威的樣子走進了正道的大本營。
看著那些正道弟子們用仇恨的目光看著自己與白曦,萬分想要乾掉自己卻乾不掉的樣子,阿竹臉上的笑容更加善良溫柔,隻是微微把那些仇恨的目光擋住,不叫正道的人看見白曦。他們走進了一處十分沉悶的房間,房間裡的藥與血的味道叫人覺得很不舒服。
唯恐銘崢叫外麵的風給吹著,窗子也不開,阿竹覺得這個習慣不好。
憋也能憋死他們大師兄了。
床邊,正伏著一個疲憊又淚眼朦朧的美貌少女。
見了天山派掌門帶著阿竹與白曦前來,這少女霍然站起,用仇恨的目光瞪著阿竹。
“你來做什麼?!”她尖銳地問道。
白曦都為正道的未來感到憂愁。
昨天才說好的治病,神醫來見銘崢,這姑娘竟然還質問人家來做什麼……怕不是天山太冷,凍壞了腦袋吧?
天山派掌門背負著白曦同情的目光麵無表情,沉默片刻,這才對玲兒冷冷地說道,“玲兒,給神醫道歉。”
他頓了頓,覺得自己或許就是因從前寬縱太過,才叫女弟子變成這樣嬌縱又無禮的人,冷冷地說道,“神醫來給銘崢看病,你卻這樣無禮,這不是有禮貌的女子應該有的教養。”見那少女抬眼雙目赤紅地看和自己,他的聲音猛地一冷說道,“對神醫與白曦道歉!”
“師尊,你怎麼可以偏袒魔教!魔教都是壞人!這妖女下賤無恥,勾引師兄……”
“若魔教當真都是壞人,隻會見死不救。人家好心救咱們,這是救命之恩,你莫非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天山派掌門冷聲說道,“若是不懂,回天山之後就去冰洞麵壁一年。”
美貌少女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許久之後,忍著心頭無比的屈辱,對阿竹紅著眼眶大聲說道,“對不起!”
“對不住。”天山派掌門也對白曦說道。
“沒什麼,無論正道魔教,害群之馬哪兒都不缺,一顆老鼠屎壞了天山的清冷,我理解。”阿竹善解人意地說道。
美貌少女見他竟然公然辱罵自己,雙目恨不能流血,死死咬著牙看著這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卻對她一笑。
他伸手對著她微微彈指,一簇粉末兒撲到了少女的臉上,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美貌少女捂著嘴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天山派掌門臉色陡然冰冷起來。
“我家阿曦明明是這世上最善良可愛的姑娘,可是她造謠阿曦下賤無恥……”阿竹頓了頓,對臉色冰冷的天山劍客溫柔地說道,“造謠爛舌頭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