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狐狸這樣無恥的誘惑, 白曦心動了。
那麼毛茸茸,可以任性地打滾兒。
她飛鼠撲。
在半空翻滾了一圈,搖身一變變成沉甸甸胖嘟嘟的胖狸貓, 墜落在狐狸的肚皮上。
狐狸濕潤的舌頭舔過來,胖狸貓舒舒服服地露出了自己的胖肚皮。
給舔毛兒。
這狸貓啊,睡前不舔毛,那是睡不著地。
“多舔舔。”它還揮著毛爪子舒舒服服地指揮,抖著自己的毛耳朵,眼睛都舒服得眯起來, 這種被來來回回舔毛的感覺非常熟悉了,白曦蜷縮著四隻毛茸茸的小爪子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就想到自己曾經在空間裡被舔毛。
本以為是在夢裡, 可是現在想想, 仿佛是白君意的感覺。它哼哼了兩聲,小身子往狐狸柔軟又溫暖的皮毛裡拱了拱,把自己縮成一團睡著了。到了第二天, 它被揪著耳朵給從狐狸懷裡提出來。
睡得正香的胖狸貓在半空覺得耳朵好疼,嗚嗚咽咽地掙紮了起來。
掙紮到半路,迎入銀月一雙冰冷的眼睛,胖狸貓驚呆了, 不敢動了。
“師姐!”它一臉天崩地裂地叫了一聲。
正窩在一旁睡的白狐醒來, 看了銀月一眼, 慢吞吞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起身, 化成俊美的男人,伸手先解救了已經僵硬成了狸貓乾兒的胖狸貓。
“師姐,我,我就是那個什麼……”被自家師姐給撞破跟狐狸一塊兒睡覺,白曦好心虛了。
“沒有結婚證就敢跟男人睡覺,嗯?”銀發美人一把搶過這狸貓,冷冷地問道。
狸貓抖了抖耳朵,傻笑了。
“師姐你還知道結婚證?真是越來越接地氣。”它家師姐本來是個超級清冷,對一切都很漠然,甚至連身份證都不辦整天就恨不能鎮守天道係統的超級冰山,誰知道這一晚上就進化了,還知道結婚證了。
胖狸貓傻笑了一下,銀月一雙銀眸冰冷地眯起,抬手就往它胖嘟嘟的小屁股上往死裡抽,“接地氣?嗯?接地氣?!”她猝不及防驟然動手,狸貓哭爹喊娘沒骨氣地求饒,俊美的男人伸手就要搶走自家狸貓崽兒。
真的太慘了。
這屁股上的皮毛都要掉毛了。
對於狐族這樣的毛茸茸來說,掉毛可簡直就是要命的大事了好麼?
“走開!”銀月抬手與白君意對了一掌,靈氣迸濺,狂風裡就罵他道,“色迷心竅,為什麼不先去領證?!”她很與時俱進的,知道這世道人間界的結婚證可好使了,說得不好聽點兒,白君意的身家對結婚以後的白曦也有保證不是?
銀月仙子在天道鎮守各個小世界的時候什麼不明白啊,就是性情冷漠不愛去管那些破事兒而已。且見白君意露出幾分關切地去詢問狸貓的屁股,她哼了一聲突然開口。
“契約。”
又是契約?
白曦探頭探腦,乾打雷不下雨的毛臉上露出幾分迷惑。
“當然。”白君意乾脆地說道。
“什麼契約?”
“雙修契約,同生共死的契約。”銀月冷冷地說道。
白曦想了想,小聲公允地說道,“這對君君不公平。”它當然知道修真界的雙修契約對於雙方都是最強大的保障,因為這玩意兒是拿神魂去契約,一旦違背就是也灰飛煙滅的下場。
而且如果是同生共死的契約,那對白君意是不公平的。它的身份低微,如今也隻不過是止步於金丹,可是白君意卻已經是狐仙,是仙的修為,如果有想要暗算白君意的人,乾不掉白君意反過來偷襲白曦,那白曦一死,白君意也得死了。
它認認真真地豎著小爪子把自己的擔心說了。
白君意不由微笑起來。
“連阿曦都護不住,我也不想活了。”他平淡地說道。
“沒能耐護著妻子的的廢物,不配活在世上。”銀月同時漠然地說道。
胖嘟嘟的狸貓精被這兩位給嚇壞了。
“是,是麼……”它戰戰兢兢地問道,“這麼說,如果我死了,那君君活該去死是麼?”
“是這樣沒錯。”白君意點了點頭,見白曦毛茸茸的臉上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的迷茫樣子,挑眉,一雙狐狸眼裡泛起了一點惆悵與傷感,抬手摸了摸白曦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如果這個世上沒有阿曦,那我也不想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含情脈脈,深情款款,狸貓被感動得一塌糊塗,銀月卻一臉漠然,隻覺得荒唐,冷哼了一聲把懷裡的胖狸貓丟在了白君意的懷裡。
“無趣。”
“情這一字,看似愚蠢,可是卻是每一個人都不能舍棄的。“白君意溫和地說道。
銀月嗤之以鼻。
她早就將一切的感情都舍棄,過了這麼多年,已然是人間界頂階的仙人,從未覺得無情有什麼不好。
她見多了那些在修真界與人間界的悲歡離合,都是因各種感情,叫曾經天賦卓絕,或是天資聰穎的生靈被拖累,從此甘於平淡。就比如白君意……
銀發銀眸的美人想到曾經白君意那樣驚才絕豔,被稱為狐族萬年以來最天才的狐族,可是卻自願墮落在了人間界,不由心中嗤笑連連。
這就是因愛情而變成了卑微的模樣,她一邊想,一邊將自己鄙夷白君意為了白曦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留在人間界,胖狸貓一邊叼著毛爪子塞進嘴裡感動得一塌糊塗,一邊抽抽搭搭地拿毛茸茸的小臉兒去蹭銀月的臉,哽咽地說道,“師姐,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它都在白君意的懷裡,卻拚命地探出一半兒的小身子來要去蹭銀月的臉。
銀月臉色冰冷地問道,“你說什麼?”
“師姐也是驚才絕豔的仙人。”不驚才絕豔,能在天道係統裡成為高層麼?能夠開辟那麼多的小世界給各個員工去經曆一切麼?胖狸貓抽抽搭搭感動無比地在銀月冰冷的目光裡說道,“可是師姐願意為了我留在靈氣匱乏的人間界,師姐,你對我太好啦!”它張開自己的嘴巴嗷嗷地哭了起來,那感動的,感動得銀發美人頓時臉色驟變,怒斥道,“胡說八道!”
她伸手抽了白曦一耳朵,轉身氣勢洶洶地走了。
“師姐,你不跟我去領結婚證啊?”白曦毛耳朵被抽了一把,不疼,急忙舉起了一隻前爪爾康手。
“滾吧你!”它師姐厲聲喝道。
“怎麼啦怎麼啦,被拆穿了也不要這樣氣急敗壞呀。”白曦深深地惆悵了一下,回頭蹭了蹭笑眯眯的自家君君,見這俊美的男人垂頭帶著幾分安撫地親了親自己被揍得好疼的屁股,哼哼唧唧扭著自己毛茸茸的小身子,一隻小爪子壓在男人修長的手臂上抬頭,含情脈脈地說道,“君君,我愛你。”它的大眼睛裡都是狡黠諂媚,一看就是乾了壞事兒,白君意笑了,抬手揉了揉它溫煦地問道,“怎麼了?”
“我和你是天生一對。”毛臉上全都是真誠。
白君意開始想這狸貓是不是乾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壞事兒。
“你偷吃靈草了?”他開口問道。
毛茸茸的狸貓瑟縮了一下,垂著小腦袋,兩隻前爪舉過頭頂做懺悔狀。
毛茸茸的前爪裡捏著一張身份證。
白君意接過來,眼底一冷。
“十八歲?”這胖狸貓一百個十八歲都有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