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事求是地說,高俅在酒樓偶逢武鬆,便對他表示出了賞識,武鬆到新禁軍之後,很短的時間內,已經從一個普通的清河縣來的青年,提拔為新禁軍右營指揮使,連升數級,這個提拔速度是相當快的。
照穿越前那個時代網上的說法,這就是“火箭提拔”。不明白的,自然還會以為武鬆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而實際上,武鬆和高俅原本什麼關係都沒有。從這個角度來講,高俅對武鬆確實是有知遇之恩的。如果不是作為穿越者,從後世的史書中預先知道,這個看起來儀表堂堂的高俅卻是一個大奸臣,武鬆真的要對他格外感激了。
顯然,高俅又一聲令下,把武鬆直接從右營指揮使提拔為新禁軍副總指揮使,又是連升數級的破格提拔。雖然說是為了利用武鬆操練軍隊,但又何嘗不是一種特彆的器重和賞識?
儘管在後世的戰爭年代,二十幾歲的軍長甚至軍團司令並不為奇,但這畢竟是和平時期,武鬆也還沒有立下什麼具體的戰功。高俅敢這麼破格提拔他,確實是需要很強的眼光、胸襟和氣度的。
這個人,敢於做不平常的決定。
難怪,那麼多會踢球的人,隻有他能夠得到當今皇帝的寵信!
做大奸臣,也是要有過人之處的。
現實生活中,許多人沒有大奸臣的本事,卻去學大奸臣一樣壞,最後隻會是害人害己。
當然,武鬆也立即能夠想象到:在新禁軍中,仗著皇帝的寵信,高俅具有絕對的權勢,完全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他可以一句話把武鬆提拔為副總指揮使,未來也可以一句話又把武鬆的官職免掉,甚至找個借口,“要你項上人頭”。
所以,武鬆內心裡並不會因此而得意忘形,隻是從容地對高俅表示遵命。
高俅不禁麵色一沉,道:“怎麼,武鬆,你連升數級,看上去卻並不是有多麼高興。莫非,你還嫌官小?”
他一指旁邊始終不說話的陸謙,道:“你可知道,陸謙追隨我如許多年,武藝超群,辦事妥帖,對本官忠心耿耿,到現在還隻是個小小的虞侯,論職務比你可小多了。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說到後麵“你還不知足嗎”,高俅的語氣森然,顯然是對武鬆大為不滿,頗有震懾之意。
武鬆自然不會被他嚇倒。
事實上,高俅的這番話,更加讓武鬆確信:高俅如此破格提拔他,未必是安著什麼好心。要知道,陸謙是高俅的親信,卻依然隻是個小小虞侯,職務卑微,這恰恰說明,在高俅那裡,真正信任的人,未必就要立即擔任什麼重要官職。
隻有對那些他不信任的人,才會許以高官厚祿,以示籠絡。
而對於他真正信任的人,哪怕不許以高官厚祿,這些人也可以仗著他的背景,擁有比一般官員大得多的權勢,就像陸謙那樣。
就像後世領導的秘書,也許職務並不高,卻可能被稱為“二號首長”,仗著領導的權威而狐假虎威,比起一般的高官還要強勢得多。
也正像俗話說的那樣:宰相門口七品官!
想明白了這點,武鬆依然不卑不亢,道:“大人破格提拔武鬆,按理說武鬆確實應該感到高興。隻是,武鬆更加感到的是沉甸甸的責任,所以,才不敢表露得過於得意!”
這話,回答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