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住在這裡,武鬆每天去新禁軍營,還更近一些了。
其實,現在他已經是新禁軍副總指揮使,完全有資格配備專門的坐騎了。不過,武鬆嫌騎馬過街太打眼,更容易讓高衙內,現在還有西門慶,打探到他和潘金蓮的住處,因此,堅持每天步行。
第二天一早,武鬆照常去新禁軍營處理事務,督促訓練。才進營,士兵就報告,今天高俅來得早,要武鬆馬上過去。
武鬆心道:離皇帝檢閱新禁軍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高俅想必是為這事找自己。這是公事,自然不好推辭,便立即往高俅的營房而來。
這次高俅卻沒有帶陸謙,身邊是另外的親隨。平時高俅見到武鬆,都是笑容滿麵,鼓勵武鬆好好乾。可這次,高俅的臉色明顯比較嚴肅,甚至帶著陰沉。
武鬆立即提高警惕。這個大奸臣,是可以隨時翻臉不認人的。
果然,一見到武鬆,高俅顯得很不高興,喝道:“武鬆!本官對你委以重任,要你好好訓練軍隊,馬上就要迎接官人的檢閱,你何以還到處惹事生非?”
武鬆沉著道:“大人這話是何意?武鬆一直在專心抓訓練,哪裡惹事生非了?”
高俅怒哼一聲,抓起桌子上一張紙紮,扔給武鬆,道:“還敢狡辯!你看看這是什麼!”
武鬆心中也有些疑惑。打開紙紮一看,隻見上麵的字跡十分工整,書法堪稱一絕。隻有幾個字:“副總指揮使武鬆。”
武鬆不明所以,誰無聊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還惹得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高俅居然勃然大怒呢。問:“不知此是何意,還請高大人明示!”
高俅冷笑道:“原來你不認得這是誰的書法。也難怪,你是個武人,不學無術!”
武鬆聞言,心中惱怒,罵道:你特麼憑借踢球得到皇帝賞識,才是真正的不學無術。但此時不是和高俅逞口舌之爭的時候,問高俅:“請大人明示!”
高俅道:“這乃是當朝宰相蔡公相大人親筆所寫!武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武鬆一聽蔡公相三字,知道指的是蔡京,不禁也吃了一驚,心想蔡京是比高俅更厲害的大奸臣,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盯上自己了。
不過,隨即,他意識到,這隻怕和西門慶有關。
武鬆依稀記得前世書中所寫,西門慶其實是蔡京的乾兒子!當然,蔡京這樣的大奸臣,到處認乾兒子,乾兒子很多。但,西門慶絕對是他的乾兒子中壞得比較透徹的一個。
莫非,是西門慶被自己所打,又盯上了潘金蓮,因此居然能請動蔡京,對付武鬆?
蔡京位高權重,此時的高俅雖然深得皇帝的寵信,對蔡京也要忌憚三分。因此,蔡京什麼都不用說,僅僅是在紙張上寫下武鬆的名字,派人送來給高俅,高俅就不能不高度重視。
這也正是蔡京這種老奸臣的老奸巨猾之處。畢竟,高俅也是皇帝眼前的紅人,武鬆現在是高俅的手下。蔡京隻是寫了武鬆的名字,什麼態都不表,既可以理解為讓高俅看著辦,是一種示硬,也可以理解為相信高俅會正確處理,是一種示軟。
七個字,軟硬兼施,進退自如。大奸臣辦事,隨手就充滿了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