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突然,不遠處傳來了悶哼聲。
漢尼拔無視了那人的掙紮,不急不緩的將東西都埋好後才轉身往綁著仇人的樹乾走去。
“多特裡希先生,我代表我和已故的家人想你表示真誠的問候。”真正麵對了記憶中的凶手,漢尼拔發現自己出奇的冷靜:“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他伸手將堵著男人嘴的破布拿了下來。
多特裡希瞪著眼睛看著漢尼拔,眼中的狠厲之色一點都沒有消除:“混蛋!快點放開我!”
“看來你不記得了。”漢尼拔輕笑著蹲在男人身邊,修長的手舉到他麵前張開,生鏽的鏈子追著銅質狗牌掉了出來:“冬天,女孩,裝滿熱水的澡盆。”
隨著漢尼拔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提醒,男人狠厲的表情漸漸轉為了驚慌和恐懼:“是你!”
“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活著?”漢尼拔微微歪頭淺笑,可愛又詭異。
“她本來就要死了,我發誓!她有肺炎,本來就活不了多久!”男人慌張的說道。
“是嗎?”漢尼拔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堪稱溫柔,絲毫沒有要報仇的殺意:“所以你們決定吃了她?”
什麼?小狐狸驀地瞪大眼睛。她看了看漢尼拔平靜的臉,又看了看那個被綁在樹上的男人。是她理解錯了還是聽錯了?漢尼拔說的真的是那個意思嗎?
之前漢尼拔一直沒透露他跟筆記本上那些人到底有什麼仇,小狐狸靠的都是自己的猜測。她本以為她猜的殺父弑母的仇已經夠嚴重的了,沒想到...
漢尼拔從多特裡希身上搜出了一個夾著蛋黃醬的三明治。他挑挑眉,笑著將蛋黃醬塗抹在了繩子上。
“多特裡希先生,希望你能誠實的告訴我,其他人在哪裡?”他將潤滑後的繩子固定在了男人的喉嚨處。
“我不知道,我們早就分開了!”男人連忙說道。
聞言,漢尼拔輕笑了一聲。他抓著繩子的另一端站起身,轉頭走到了馬邊將繩圈套在了馬鞍上。
“過來。”漢尼拔對小狐狸招招手。
“怎麼了?”小狐狸小跑著過來。
漢尼拔摟住小狐狸的腰,雙臂用力一托將人送到了馬上。小狐狸察覺到少年的意圖,立刻配合的張開腿起了上去。
“我希望你能在繩子勒斷你的脖子之前想起些什麼。”漢尼拔回頭對多特裡希笑了笑,牽起韁繩帶著馬往前走。
塗抹了蛋黃醬的繩子非常滑,粗糙的樹皮都無法留住它半分。隨著駿馬不停的向前邁著馬蹄,繩子卡在男人的喉嚨處越勒越緊。
“呃!”男人發出難受的聲響,小狐狸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回頭,正好看到那人額角青筋暴起,赤紅的眼珠外凸。
“格蘭茨!”男人受不了酷刑的大聲喊道:“他在加拿大...”
漢尼拔停止了前行,轉身看向多特裡希:“還有呢?”他笑著走近他。
男人目光閃爍,半真半假的說了一些其他人的消息,眼見著漢尼拔壓迫感十足的氣場見消,他微微鬆了口氣:“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放了我!”
漢尼拔看著男人蹩腳的掩飾冷冷一笑:“看來你還是不夠聰明。”他頭也沒回的對身後的小狐狸抬了抬手。
小狐狸自然是明白漢尼拔的意思,同時,這也是對她的試探,想看看她對於他現在的作法是什麼反應。
這還用說嗎?如果有人吃掉了她的小夥伴,她何止隻是勒死他這麼簡單,她會讓他生不如死!小狐狸對上男人看過來的祈求眼神,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
“駕!”她捏著韁繩,驅趕著駿馬往前走。
“唔!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男人沒想到女孩居然跟漢尼拔一樣冷血狠心。
看著繩子越勒越緊,聽著背後傳來的馬蹄聲,漢尼拔彎下眉眼,露出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愉悅笑容。他甚至低下頭用手捂住了嘴,肩膀顫抖的停不下來。
“救命!”男人瘋狂掙紮:“我說!我說!楓丹白露!”
“楓丹白露?”漢尼拔含笑著握住繃直的繩子走到男人麵前:“巴黎?”
“對對!科納斯,在那裡!”多特裡希大聲說道。
“謝謝你的配合,多特裡希先生。”漢尼拔似乎真的感謝他的誠實,他一臉真誠的看著他:“讓我為你唱首歌吧。”
男人瞪大眼睛。
“森林裡有個小矮人安靜又沉默,他有一件紫色的小大衣...”
這首歌?!多特裡希的記憶回到了過去,那年冬天,他們就是在這裡唱著這首歌,用斧子砍殺了一個小女孩!
“不不,彆這樣,我會幫你找到他們,彆殺我!”
“告訴我誰是那個小矮人,他獨自站在樹林裡,穿著他那紫紅色的小大衣...”
壓抑的情緒終於還是爆發了出來,漢尼拔眼眶微紅,濕潤的眼角帶著興奮和仇恨的紅。他惡狠狠的瞪著多特裡希,歌唱的聲音漸漸加大,伴隨著男人越加虛弱的悲鳴,鮮血撲哧一聲噴射出來染紅了少年邪惡的臉。
小狐狸利落的從馬上跳下來,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站在屍體錢的少年,靜默了一會兒後邁步上前。
“擦擦吧。”她遞出了一塊手帕。
漢尼拔沒有接,他側頭看向小狐狸,發亮的眸子帶著複仇後的快感和一絲絲奇怪的陰謀得逞的得意。
小狐狸歪了歪頭,給了漢尼拔一個疑惑的眼神。
“現在你不得不跟我綁在一起了。”
“啊?”小狐狸愣了愣。
漢尼拔看著小狐狸懵逼的臉笑起來,他抬起一隻手,沾了血的手指惡意的在她的臉上點了點:“幫凶。”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