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季節, 雖然已經入了秋, 但是名為炎熱的老虎還是有些不願意離開, 即便是它的熱度已經漸漸被秋風消減,也拚儘全力發揮自己的預熱。
可以稱的上熱的溫度不僅僅炙烤著大地, 也讓這裡的人心焦的不行。
霍奇穿過一眾全副武裝的特勤小隊,急速衝向了停歇在軌道上的火車。他握著槍的手冒起青筋, 足以看出男人此刻的壓抑。英俊的臉上麵無表情, 褐色的眸子暗暗聚集著風暴。
男人一手抓住蹬車梯的扶手,兩步就跨上了火車。
“去死吧!”
冰冷的眸子一陣緊縮,霍奇看到匪徒拿槍指著小狐狸的畫麵心跳都要停止了。
此刻心跳快要停止的何止是霍奇,小狐狸看著直指自己腦門的槍,也快要嚇個半死了。打死她都沒想到, 一個普通的人類居然可以抗住自己的催眠,她感覺自己可能是個假妖精。而且,她剛才本以為自己搶走了匪徒另一把槍可以扳回一局, 誰知道被踹開時手磕在座椅邊緣,直接脫了臼。現在再想換另隻手開槍已經來不及了, 她還手的速度怎麼可能比得上對方開槍的速度。單手又沒辦法結印, 她連結界都開不出來, 小狐狸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綿雨,自己果然一如既往的幸運值為負值, 哈哈哈哈...淚流滿麵。
霍奇沒有小狐狸那樣亂七八糟的想法, 相比較之下, 反而是他此刻的緊繃更像受到生命威脅的人。他褐色的眸子宛如鷹一般銳利的注視著前方的匪徒, 手中的槍快速舉起,瞄準,扣下扳機。
嘭!
一氣嗬成!
銅黃色的子彈自黑洞洞的槍口中飛射而出,點燃了周遭的空氣,帶著一股熱浪飛馳而過。
小狐狸猛地閉上雙眼,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噗呲!
子彈入肉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小狐狸下意識痛呼了一聲,卻沒有感覺到那預料之中的疼痛。
怎麼回事?小狐狸皺了皺眉,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
隻見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匪徒此刻目光呆滯,眸子已經失去了活力。他僵直的站在原地,舉槍的手無力垂下,鮮紅的血從他太陽穴的小孔中緩緩流下染紅了他的臉頰和衣領。很快,那微胖的身體左右晃動了幾下,在小狐狸微微睜大的眸子中轟然倒地。
踏..踏..踏..
寂靜的車廂內,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一下接著一下的響起,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了人的心上,讓在場得救的人連歡呼都不敢。他們看著麵無表情,雙眸冰冷一步步走進車廂的男人,心裡開始懷疑這個擊斃匪徒救了他們的人可能是另一波劫持匪徒了。就連知道來認識誰的艾爾都有些表情怔鬆,不太敢開口說話。
小狐狸看著已經失去生命力的匪徒,心想應該是警察攻進來了。她悄悄鬆了口氣,抬頭想看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卻被高背長椅擋住了視線。她單手撐在椅子上,艱難的移動身子準備站起來。
踏!那腳步聲突然在麵前頓住。掙紮著想要起身的小狐狸看著停在麵前的皮鞋,心裡莫名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心慌,她最近好像沒做什麼壞事吧?
帶著遲疑的狐狸眼緩緩向上移動,被黑色西裝褲包裹的雙腿筆直而修長,銀扣皮帶纏繞的腰身精瘦而有力。再次向上...
哢嚓!
“!”小狐狸身子一僵。
剛剛打出一發子彈,還有餘溫的槍口直接頂在了女孩的眉心處。高大的男人站得筆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地上的人,扣著扳機的手指好像隨時會發動一般。
“霍..霍奇?”小狐狸抬起眸子,有些懵逼的看著麵前熟悉的臉。
對啊,確實是她的主管亞倫霍奇納啊,她沒有看錯吧。為什麼要拿槍指著她?大哥,我是自己人啊!
迅速上車來收拾殘局的特勤們眼神詭異的看了看小狐狸和霍奇,然後默默的擺出不乾預其他部門行政事務的事不關己表情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緊跟著上來的摩根等人擠在門口偷偷圍觀,瑞德剛想上前去說點什麼,就被吉迪恩等人聯手拉住了。
“彆去!”珍妮弗伸手捂住瑞德的嘴:“也彆出聲。”
why?瑞德一臉疑惑。
“說了你也不懂。”摩根抬手拍了拍瑞德boy的頭。
被堵在卡座之間孤立無援的小狐狸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突然鬼畜的霍奇,雖然知道他不可能真的開槍打自己,但是那槍管的溫度還是讓她心驚膽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個...”小狐狸小心翼翼開口。
“我有沒有說過,不許擅自行動。”冒著寒氣的低沉嗓音打斷了小狐狸的話。
“...”小狐狸慫慫的沉默著。
“有沒有說過。”霍奇重複道。
“有..有說過。”小狐狸小聲回答。
“所以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卻仍舊不屑理會是嗎?”霍奇
“不是,我其實...”小狐狸組織了半天語言,也沒其實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什麼?”霍奇冷聲問道。
其實什麼?其實她一開始有把握控製住匪徒所以才行動的?可是這完全沒有說服力啊。到最後她玩脫了,不僅玩脫,還險些被槍殺,要不是霍奇趕到,她此刻已經去下個世界了。
小狐狸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沒有人可以幫自己勸勸生氣的霍奇。她眨巴眨巴眼,乾脆破罐破摔,嘴一撇,眼淚瞬間就盈滿了眼眶。
“嗚QAQ!”
“你覺得眼淚對我有用?”霍奇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諷刺的冷笑。
聽到霍奇的話,女孩默默的收起了哭聲。她仰著小臉委屈的望著他,大而明亮的黑眸被淚水浸泡的波光粼粼。她膽怯的咬著下唇,直到粉唇被咬的紅豔微腫也沒放開。剛準備好的嚎啕大哭被男人的嘲諷懟了回去,女孩眨著眼睛,偶爾的抽泣也被她壓在了喉嚨,顆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默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