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額頭的青筋一跳。
抬頭,濃密卷翹的睫毛下,那雙眼眸在一瞬間染上了幽深的紫色。
“你說什麼”她低聲問。
一時間,這片臨近河流的樹林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宋聽泉和裴旻兩個有著小動物直覺的少年抱在了一起,望向喬桑的眼神有小小的緊張。
闕白按了按微微顫動的烏黑色長劍,歎氣道“喬小姐,冷靜。”
喬桑給了他一個微笑,咬牙切齒的那種“我冷靜不下來。”
她烏黑的披肩卷發似乎變長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闕白的錯覺,他似乎看見了一對黑色的角出現在了喬桑的頭頂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
“給我解釋清楚,埃爾瑞。”喬桑沉聲道,“否則你就給我滾去極北之地的冰牢裡反省個幾十年。相信我,我連一塊金幣都不會留給你。”
“”魔龍似乎是認真地在思考喬桑的威脅是不是認真的,要知道這位魔君陛下慣於心血來潮,但是他仔細想了想,喬桑形容裡的那種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因此乖乖單膝跪地、果斷認罪,“這是我的失職,陛下。但是請恕我辯駁,您的莊園並不是被人奪走了,而是在跟著您來到這個時空後,它不知為何對我關閉了,我找不到它的入口,不再擁有進入莊園的權力。”
“我原本以為是您收回了莊園的控製權。”埃爾瑞抬頭,紅色的眼眸如寶石般閃耀,“看來是我猜錯了。”
“”喬桑抽了抽嘴角,“我和莊園之間的聯係被切斷了,原來你也一樣。”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在諸神之戰這個遊戲裡,回到莊園裡有兩個方法。一是將莊園入口的傳送陣固定在一個地方,二就是將入口和自己的坐騎綁定在一起,坐騎能為玩家開通去往莊園的道路。
當年召喚出埃爾瑞後,遊戲係統自動把它歸於了坐騎那一欄,喬桑就給順手給他綁上了莊園沒想到這種聯係還有被強行切斷的一天。
還好,莊園隻是進不去了,不是丟了。
“下次說話能不能彆大喘氣啊,埃爾瑞。”喬桑忍不住扶額吐槽道。
“很抱歉。”埃爾瑞道完歉,站了起來,用蒼白纖細的手指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草。他的指甲是純黑色的,如果仔細看,還泛著一點點烏青的顏色因為魔龍的爪子有劇毒。平常他在打理那些嬌氣的珍寶的時候都是帶著手套做的。
“等等。”喬桑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剛才烤肉的時候戴手套了沒有”
埃爾瑞抬頭,一兩縷的黑發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來,眼眸裡透出一點困惑,似乎在奇怪喬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你有毒你是不是忘了這回事了”她隻覺得大腦再一次氣血上湧。
埃瑞爾“啊,好像是。”
喬桑“你能不能對財寶之外的東西長點兒心”說著,她扭頭問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宋聽泉和裴旻,有些遲疑地問,“你們沒事”
按魔龍的毒性他們應該當場暴斃才對。
裴旻“”
宋聽泉“剛才的肉有毒哇,你這人怎麼這樣”
埃瑞爾麵無表情地為自己辯駁“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忘記了。”
平時吃他做的飯的都是魔族,對於魔族強大的軀體來講,這一丁丁點毒性算不了什麼。
可裴旻和宋聽泉是人族。人族就算了,他們還是兩個身嬌體軟的幼崽
“師、師兄,我覺得我的頭有點暈啊”
“我、我也有一點大師兄”
兩人喃喃說了兩句,應聲倒地。
闕白喬桑“”
“中了我的毒,他們居然還隻是昏倒。”埃爾瑞眯了眯眼,有些興致地說,“這兩個人類幼崽也算是與眾不同。”
闕白麵無表情地把通體烏黑的劍給拔了出來,將劍刃搭在埃爾瑞的脖頸一側,冷冰冰地說道“解藥。”
“解藥就是我的血。”埃爾瑞笑了出來,“可是我的皮膚刀槍不入。你要怎麼取得我的血液呢”
“彆再說些沒用的話。”闕白站在一旁,如一柄利劍般,釋放著淡淡的殺氣。
“行了,快把血給他。”喬桑瞥了埃爾瑞一眼,“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我可不會幫你。”
現在她的莊園沒了,這頭魔龍失去了看家的唯一作用,胃口又大舌頭又挑,讓他做個飯飯菜裡還有毒,看見寶貝就失去理智,冷血好戰還喜歡搞事情怎麼數都是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