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墳冒青煙(2 / 2)

柚子顫聲,“彆……”

可薛立人提了藥箱就走,動作之利落讓柚子懷疑他一早就在等自己醒,好溜之大吉了。

印象中就是個做事不太耐心的人。

但好歹憐香惜玉下啊。

柚子想著,又往床尾挪了挪。

她又瞧了一眼那堆牌位,發現有一塊牌位有點眼熟。

柚子過去扒拉開,一瞧果然是見過,可不就是白天屋頂漏水,她從“水潭”裡拯救出來的那塊嗎。

“緣分啊老祖宗。”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哪怕是塊靈位,在這種環境下再見也是熟人,多了三分親切感。

不等她過去拿,衛生站院子就吵吵嚷嚷的,那大嗓門讓人一聽就想吐。

“好啦好啦,柚子剛醒,你彆又把她嚇暈了。”

顯然剛出門的薛立人是被人在半道上堵回來的,這會的聲音特彆不痛快。

“村裡人都戳我脊梁骨了,說火是我放的!為了趕她走,為了拆遷款,我是那種人嗎?!讓徐柚出來跟大家說清楚,否則明天我就得被唾沫淹死了!”

“那也明天再說,現在都三點了,我得回去睡覺。”

“你不能走,你得做這個公證人。”

說著薛家大伯娘就強行拽著薛立人進來,一瞧柚子盤腿坐在床上,嚷道,“你還說她沒精神,你看她精神抖擻得跟中了狀元似的。”

柚子瞧著她,說,“你讓藥叔走吧,他守了我大半夜也累了。”

大伯娘說,“行啊,你跟他說,這火不是我放的,我就讓他走。”

柚子立刻輕笑,下地站直了,垂低眉眼看她——準備手撕對方的話就不能輸了氣勢,“我怎麼知道火是不是你放的。”

大伯娘一愣,叫了起來,“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柚子冷笑,“你為什麼不可能做這種事?我死了,我媽又從來不要薛家的東西,那老宅就是你們的了,無論是拆遷款,還是所謂的寶貝,不是嗎?你不就是這麼貪財的人嗎?”

大伯娘氣得心跳都要飆到兩百八,“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想要村裡人把我罵死,你這個小賤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薛立人雖然也覺得這火是她放的,或許本意不是要燒死柚子,隻是嚇唬她,但行為也很惡劣了。不過到底醫者仁心,怕她血壓爆炸,急忙安撫說,“柚子也是氣頭上,我們都先回家,冷靜冷靜,天亮了再說。”

大伯娘又急又氣又覺得委屈,“我沒放火,這小丫頭欺負人,她要我身敗名裂,讓村裡人的口水把我淹死。”

薛立人受不了她的大喊大叫,忍不住說,“要是你平時對柚子好,彆人也不會覺得縱火的人是你啊。”

大伯娘本來就想找個人泄氣,柚子她是不敢動了,一聽這話,當即鎖定了目標,“薛立人,你還敢笑話我?”

“不是……我不就是說個實話。”

“你當初給老爺子治病,治了七年,把人治死了,我們還沒找你算賬!”

薛立人臉色一變,“薛伯隻是在我這拿藥,什麼叫我把人治死了,你要講道理啊。”

“就是你治死的。”

“那你當初怎麼不找,當時心裡美吧,終於沒了個費錢的病秧子。”

“你……”

“你什麼你。”

薛立人懶得理她,都要氣成河豚了,腮子鼓鼓炸炸的,撇下她往外走。

大伯娘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出氣筒,跟上去罵罵咧咧。

兩人一路吵出院子,吵出大門,估計一會能把整個村子都吵醒。

意外被丟下的柚子還沒把一肚子嘲諷的話說完,大伯娘就走了。真是……好氣啊!多好的出氣機會,對方還不敢吭聲。

柚子痛心無比,屋裡忽然有人說話。

“不是她。”

柚子順口問,“什麼不是她?”

問完後她才突然想起這衛生站沒有彆人,隻有自己。

但那個男人的聲音真真切切,近在耳邊。

柚子猛地回頭,沒人,更恐怖的是她還看不見。

從小就能看見一些不乾淨東西的她,其實已經有點習慣那些東西了。看得見的東西她不覺得可怕,看不見的才是真的可怕。

柚子的手臂隱隱冒出雞皮疙瘩,她強忍恐懼,問,“什麼……不是她?”

“縱火的人,不是她。”

聲音又是來自背後,柚子猛地轉身,判定了聲源。

落入眼中的,是那仍舊堆在床上的祖宗靈位。

忽然一塊靈位嗞啦一聲,緩緩冒出青煙,片刻屋裡煙霧彌漫。

老舊的黃色瓦燈微微輕晃,漸漸映出一個身影,麵龐也逐漸清晰。

直至完全出現在柚子麵前。

是一個男人。

還是一個——很帥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銅錢的新浪微博,偶爾宣傳新文和新書的地方。

微博:一枚銅錢-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