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毛球(2 / 2)

“馬管家是個好管家。”但私心太重影響了判斷,才釀成今天的結果。

外麵傳來很多腳步聲,是往屋裡來的。柚子以為是又有人做直播,正要出去,就見一群人進來。她一看,愣了愣,這些人她都見過。

在當初徐方舟以關懷的名義,每天蹲守她家門的關懷小分隊。

“徐先生,一共來了五十二個人,在外麵等候。”

徐方舟說,“把這裡都打掃一遍。”

“是。”

柚子想拒絕也來不及了,而且這小分隊的執行力她最明白不過,“等會還是結算個工資吧,徐先生。”

“就當是見麵禮。”

“見麵禮?”

“給你的見麵禮。”徐方舟學著她的一板一眼說,“小姑姑。”

“……”

樓上的搬運工已經把東西放好,下樓去搬彆的東西了。陳近西見沒人,這才說,“我不是故意來這的。”

這話簡直像是在告訴對方我不是故意纏著你馬子你不要找我麻煩。

薛起一笑,拍拍他的肩,“老同學你放鬆,如果你知道我在這,又怎麼會自投羅網。這都是緣分啊,對不對?”

陳近西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那我走了。”

“彆啊。”薛起伸手微笑,“藥。”

陳近西還是想走,可他發現腳像被封印在了地板上,根本走不了。他咬牙說,“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在地府受刑一千年,為什麼還跟以前一樣?”

一樣厲害,一樣的靈力,根本沒變,一點都沒變。

他辛辛苦苦修煉成千上萬年,卻永遠都在他背後,跟不上,追不上,難以企及。

薛起說,“廢話,萬年倒數第一的你和萬年第一的我能比嗎?我就算在地府再待個一萬年,也依舊,比、你、強。”

陳近西炸毛了,原本就濃密的頭發“砰”地炸出一堆毛發,臉上、脖子都是毛,手已經變出鋒利的爪子。

薛起看了一眼,說,“收起來,不然我給你剃光頭,把爪子折斷。”

“嗷——”陳近西慫了,立刻收起。

正跟徐方舟尷尬聊天的柚子抬頭,說,“我怎麼聽見有狼叫。”

徐方舟說,“有嗎?”

“有……吧。”叫聲在一瞬之間,柚子也不肯定。

敢怒不敢言的陳近西試著動了動腳,依舊不能動。他認命了,說,“不是我不給你丹藥,是手上真的沒有。你不知道現在的凡人有多可惡,到處開荒滅林的,有些稀世草藥找都找不到,找一次我還得在三界到處跑,太耗損體力元神,所以這幾年我沒怎麼煉藥。”

這話薛起信,他說,“那你手上有多少?”

陳近西說,“隻有一顆凝靈丹。”

“那你煉這個藥要多久?”

“幾年。”

“嗯?”

“……幾個月。”

“太長了。”薛起問,“中秋之前。”

“這還不到三個月,煉不了。”

薛起感慨說,“你知道我這人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學習能力很強,基本見什麼會什麼,所以我在地府受刑的時候,也沒學會什麼,但那些該死的刑罰,我好像也學了個七七八八。你要不要跟我有難同當,試一試?”

陳近西一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中秋之前我把藥煉出來。”說完他動動腳,竟然還不能動,他發火了,“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薛起眨眼,“付利息啊。你現在隻給我一顆凝靈丹,還欠我兩顆,得足足三個月才給我,那中間怎麼辦?快,付利息,隨便給我幾顆元神丹啊,愈合丸啊。”

陳近西一臉憋屈,在口袋裡各種摸,摸出一顆又一顆丹藥給他。

最後拿了一爪子藥的薛起終於良心發現,說,“謝謝老同學。”

@#¥……¥%!!!——陳近西沒敢罵出來,說,“你什麼時候能改一改你流.氓的本性?”

“哼。”薛起冷哼,聲音忽然淡了下來,冷冷說,“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初給老閻通風報信,說我要去拿李將軍生死簿的人就是你。”

陳近西嚇了一跳,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提以前的事,完全噤聲了。

薛起看他一眼,眼神很冷靜。但冷靜不代表是好事,他更願意看見他眼裡帶上笑、帶上狡猾,這說明他還有心情坑你一把。

但坑都懶得坑你的話,說明他在生氣。

生氣的毛球很可怕。

“我是那麼地信任你。”薛起說,“脫身不得時,把老李的事告訴你,讓你去拿生死簿。可結果你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告訴老閻我打算去搶生死簿。等我從天牢出來,老閻把生死簿藏得嚴嚴實實,就算我掀翻了閻王殿,也沒找到。”

“不是我……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沒有我的通風報信,那李將軍的生死簿也不在老閻那。”陳近西辯解說,“老閻沒有藏那本生死簿,他沒騙你。”

“一個凡人死了,不歸老閻管,歸誰管?”

陳近西不知道,他又不是閻王。

此刻他恨不得把閻王給拖出來挨打,省得他心驚膽戰在這被質問。

毛球瘋起來,誰都敢揍。

那揍他這老同學,他有什麼不敢的。

“我問你,歸誰管?”

“不知道。”

薛起盯著他,看得陳近西覺得自己要死了。

“咚咚咚。”

有人正從厚重的木樓梯上來,薛起的眼神立刻變了,陳近西知道自己有救了,這腳步聲簡直如同樂曲,美妙動聽。

他試著一動,腳終於自由了!

柚子跑了上來,朝薛起招招手,“祖宗,我們去吃早餐吧,街坊說附近有家二十年老字號,那裡的豆漿特彆好喝。”

薛起一笑,“好。”

陳近西看著他的笑臉目瞪口呆,你變臉啊這是。

柚子又對他說,“你也一起來吧,陳先生。”

正要說那我先走了的陳近西想哭。

薛起跟柚子往樓下走,問,“為什麼叫上他,我跟你說,他這個人,特彆能吃,就是個飯桶。”

“徐方舟還在下麵,多個人,不尷尬。”

薛起感慨,“徐方舟這個多情種,看來要專情了。小胖,這很言情。”

“……彆開我玩笑,我可是他姑!”

“這個時候你說的可真名正言順。”薛起轉念一想,說,“這個早餐可以一起吃。”

柚子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聽起來好像是會發生好事。

那老字號離房子不遠,四人步行過去很快就到了。

這會已經過了吃早餐的高峰期,店裡不擁擠,外麵擺放的幾張矮桌也沒坐幾個人。

四人找了張外麵的桌子,要了幾樣早餐。

柚子一早就過來忙房子的事,早就餓了,啃了個包子又吃了根油條,看著蔥花餅不錯,又要了個蔥花餅。

薛起見狀,說,“我覺得你能吃下一頭牛。”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吃牛了。我們中午吃牛排骨好不好?”

“好,加一份牛肉,炒藕好吃。”

徐方舟見他們閒聊日常事都覺得有趣,輕鬆自在,自己仿若旁人。

嗯,可不就是個旁人,從一開始就是。

“徐先生。”薛起開口說,“你一定認識很多收藏家吧?”

徐方舟難得有機會說話,哪怕對方是薛起,也覺得自己不至於是透明的,“是,薛先生想做什麼?”

“我有一批古玩,放了很久,現在想賣一些,換個現錢。”

“我可以買。”

“徐先生不喜歡收藏古玩吧?”薛起知道他跟小金人一樣,喜歡閃閃發亮的東西,不愛古董花瓶玉器首飾之類的,否則偌大的保險庫不至於一件玉器都沒有,全是寶石、鑽石,亮晶晶。

徐方舟默了默說,“好,我可以告訴我的朋友。你什麼時候有空?”

“除了晚上,我要陪著柚子。”薛起說完,好像漏了“打工”兩個字。

既然漏了……哦,那就漏了。

徐方舟微頓,還是說,“那這幾天我會聯係朋友,你也將東西準備好,我會帶朋友過來看看。”

“謝謝。”

喝著豆漿的柚子心花怒放,寶貝從薛起手裡出去,那她不用跟徐方舟正麵打交道。東西交給徐方舟,買家是他的朋友,那至少不會被坑。

左手小錢錢右手小錢錢的日子指日可待。

徐方舟的想法完全不同,柚子不回徐家認親,如今雖然是通過薛起才繼續跟她有交織,但至少還有聯絡。

剛才被嚇壞了的陳近西插不上話,一直默默吃著早飯,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啃了五個包子三根油條一碗湯粉一籠水餃,外加兩杯豆漿。

徐方舟主動去結賬的時候,臉上的神情……略有點……

陳近西覺得自己在徐家人麵前的高冷形象,徹底——崩塌了。

風起我跟你勢不兩立!

“走了。”

薛起正叫自己。

陳近西露了笑臉,“好。”

——呸,該死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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