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1 / 2)

兩1相逢 柒殤祭 9351 字 3個月前

槿城的這場雨來的匆匆,將不少歸家的行人攔在路邊屋簷下。

醫院門口,從急診出來、仍扶著腰的林灝看著外麵的暴雨,先是一愣,心中又不著痕跡地歡喜起來,用餘光瞥身邊的女人,期期艾艾地冒出一句:

“雨下這麼大,要麼找個地方坐坐,等雨停了再走吧?”

“我請你吃飯呀。”

柏月一手抱著箱子,另一手握著手機在敲消息,先前忙著幫林灝掛號、排隊,一時間忘了跟薄菀彙報自己遇到的情況,如今正匆匆給對方彙報,可惜半天沒等到回複,好在定位是在酒店裡,想來是又跑去找編劇共度良宵了。

聽到身邊的聲音,她側過頭,笑了一下,舉了舉手裡的箱子:“你不是還要把貨送回去嗎?這麼久沒消息,不怕罰錢?”

林灝:“……”

撒一個謊原來真的要用一百個謊來圓。

她乾巴巴地接道:“是啊,貨還要送回去呢……”

柏月落落大方地笑,“我影響你工作,理應幫你送回去,你把地址給我就行。”

“地址……”林灝重複著她的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報什麼地址,眼睛轉了轉,忽然捂著腰又緩緩地蹲了下去:“啊,腰好痛,想不起來了。”

本想讓她問問商家,但見對方麵色不佳,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柏月隻能將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麵。

陪著她一塊兒蹲下來,女人連風衣衣角垂在地上都不自知,“那怎麼辦?要麼我先把你打車送回家,再把醫生開的藥貼上試試?”

送我回家?

林灝頭頂一根無形的天線豎起,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竟不知還有這等好事,但見對方清澈的眼睛裡都是關懷,忽而湧起一種奇異的罪惡感,心中小惡魔與小天使打架、互相拉扯,麵上也露出猶豫來:

“不、不好吧?”

柏月沒聽懂,迷茫而又困惑:“嗯?”

小惡魔一叉將純潔的天使釘在地上,林灝火速改口,抬手抓住小姐姐的衣角,露出格外感激的目光來:“我是說,那太謝謝你了!”

老天在上,這可是小姐姐自己送上門的!可不能算她拐帶!

*

同時,影視城酒店某房間內。

喻夏欺身而上,捉住她雙手的手腕,連著自己的重量一塊兒,將人壓在沙發上,柔軟的絨布塌下去一些,陷出薄菀的身形。

她動了動喉嚨,原是想趁著喻夏被自己迷得昏頭轉向之際,悄悄地奪走主動權,可現在手臂被壓在後背下,身上又多了重重量,竟一時間掙紮不得。

聰明反被聰明誤,薄菀舔了舔下唇,手肘不著痕跡地想往外挪,幾次都宣告失敗,便轉頭去看桌上放著的粥:

“晚飯要冷了。”

她不著痕跡地提醒,好像剛才使儘渾身解數勾人的不是她。

喻夏的鼻尖依著她側臉的弧度描摹而下,若有所無地與她肌膚相貼,仿佛水裡的親吻魚,時不時碰一下,有些涼,又有些癢。

聽到薄菀的話,她稍稍抬起頭來,黑眸裡有笑意一閃而過:“這粥現在正燙,適合放涼些再吃,而有些食物——”

“當然得趁著熱,嘗起來才最好。”

她嗅到薄菀麵頰上的淡淡香味,身上也是同係列的花香,約莫是洗完澡塗抹的身體乳味道,但就這與酸奶恰好同源的香味,若說是巧合,她才不信。

“況且……你剛剛不是盛情邀請我了麼?”

喻夏銜住她鎖骨領口附近的蕾絲花邊布料,半透明的繁複花紋被掀起一角,薄薄的肌膚覆蓋著鎖骨凹凸起伏的走勢,如連綿不絕的山脈,引起人的征服欲。

“沒有,”薄菀計劃中的快樂夜晚,可是以自己當1為前提的,想到先前被喻夏教訓的畫麵,她的酸軟勁兒泛上來,掙紮的幅度大了一些:“我剛才騙你的。”

她乖巧地回答:“沒塗蜂蜜。”

喻夏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方才她沒這念頭的時候,有些人便千方百計地來逗她,現在惹得她心頭燥熱,想跑了,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哦?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不是也在騙我?”

“塗沒塗的,你說了不算,我檢查了才知道。”

雨點拍打窗玻璃的頻率更快了一些,應和著人的心跳,薄菀的胸膛裡怦然直跳,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期待,瞧見喻夏唇角勾起的弧度,她忽而揚了揚腦袋,主動朝對方那裡湊去。

喻夏低頭接住這送上門的香甜,與她交換了個吻。

鬆開時,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距離太近,吸入的空氣裡仍帶著對方的味道,好像能把那淡淡的桂花蜂蜜香味刻進肺裡。

忽然喻夏就有些明白為什麼薄菀有時候總愛咬她。

舌尖抵了抵後牙,她也湧出一股想將麵前的人吞吃入腹的衝動來,難言的妄念和食欲交雜在一起,竟讓心中的火燒的比往日還旺,而這是過往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曾給過她的感覺。

真是……妖精。

薄菀不知她所想,被壓著肩膀無法起來,她隻好努力裝乖,現在睜著眼睛從下方往上望,明晰的眼眸倒映喻夏的模樣,聲音軟下來,如撒嬌一般:

“姐姐嘗過了,能放我起來了嗎?”

喻夏眼眸一彎,笑了出來,抵著她肩膀的力氣不減反增,湊近時,看見自己在她瞳仁裡逐漸放大又清晰地麵龐,也看見了自己眼底烏雲壓城般濃重的欲。

“這才到哪兒?”

她另一手指尖沿著薄菀的唇形慢慢描繪,將那本就鮮豔的色彩揉的愈發濃重,像是畫盤裡調深的水彩色,緊跟著,她拖長調子,繾綣出慵懶的味道來:

“這張嘴裡確實沒有。”

“但其他地方……我可還不知道呢。”

薄菀喉嚨滾動,目光裡露出迷離的神色來,她最受不了喻夏這副懶洋洋的、仿佛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偏偏一顰一笑都透著性感的樣子。

就像癱在地上伸著懶腰、無意間引著人過去揉搓的小貓一樣。

被壓在背後的手臂再次挪了挪,肩胛骨轉動,引得喻夏抬手拍了她一下,長發從肩頭滑落,儘數灑在她的頸間,女人灼熱的呼吸傾下,指尖拂過她頸前項鏈,輕扯了扯,要笑不笑地警告道:

“彆亂動,不乖的小狗是要被打屁-股的,知道嗎?”

*

窗外有汽車飛馳而過,坑窪低地裡的積水被軋得老高,與雨水一同飛濺在空中。

老舊小區一棟長滿爬山虎的房子裡。

林灝坐在沙發上,心虛地捧著杯熱水,盯著旁邊正拆著醫院帶回來的塑料袋、研究這膏藥怎麼貼的女人,也許是因為房子是朋友的,環境不算熟稔,而帶回來的女人更是隻有今天的一麵之緣……明明什麼都沒做,她也緊張地在輕輕抖著。

柏月回身時注意到她的反應,情不自禁關懷道:“很痛嗎?”

林灝呆呆地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又忙搖頭。

弄得柏月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撕開手裡的膏藥包裝,對她道:“那你轉過去一下,我幫你貼上,看看會不會好一些。”

如果這會兒有隻尖叫雞在林灝手裡,她一定能把它捏到讓方圓百裡的人統統失聰的地步,她不斷地舔著唇,緊張地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半天才鼓起勇氣,雙手拉住衣服下擺,剛拽了一半,被對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