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三(1 / 2)

兩1相逢 柒殤祭 962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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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

柏月沒有特意想過這個事情, 畢竟曾經是在季家那樣的地方待著,季家也算是名流,不說享受的生活多麼高級, 但最少是一輩子吃穿不愁的,就是在這樣的地方,什麼保證、誓言,都成了笑話。

結婚證也無法為兩人的愛情永遠保鮮。

就像是季清風,哪怕他擁有過那麼多的女人,那又如何?即便是他自己覺得最愛的人,他也沒有為對方付出過什麼。

故而在柏月的眼裡,她從不曾覺得兩人在一起,就為圖一張本是多麼要緊的事情, 可是現在聽林灝提起, 見到對方眼底忐忑的光,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好。”

“你想什麼時候去?”

也許林灝隻是想要個安全感, 畢竟世俗對結婚證約定俗成的認知, 最起碼也是個祝福, 如她們倆這種情況, 在國內無法受到婚姻法的保護,即便要領證,也隻能去國外,一個本子,就起個喜慶的作用。

但同性的伴侶之間, 能有這樣的決定和表率,起碼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在問出這問題、下定決心的時候,是真心想跟你相守的。

林灝見她應下, 拉著她往外麵走,當場摸出手機,打開裡麵的萬年曆——她並不是一個多麼迷信的人,可在希望一件事順利又平安的時候,不免想圖個吉利的兆頭。

每次開新文的時候,她就會意思意思找個黃道吉日,不過萬年曆上“適宜”的一欄裡麵,從來不會標注適合開新文、時刻開坑之類的,於是她就左右看看,什麼適宜“栽樹”、“動土”等等,她都意思意思約了一下。

四舍五入,今天適合種樹,我開坑不就是種個小樹苗?

適合動土,挖坑即是動土。

但婚嫁之事不同,黃道吉日最擅長算的就是這個,林灝挑的頂頂仔細,又找了個距離兩人最近的日子。

“下個月初十不錯。”

“我今晚回來研究一下咱們去哪個國家比較方便,現在你還有一個下午反悔的時間,到時候我訂了機票,你可就彆想跑了。”

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跟柏月說著。

然而對方一向認真,如今也是一如既往的態度,十分淡定地看著她,點頭道:“嗯。”

好像應下的隻是自己覺得像吃飯喝水一樣必須要做的事情。

林灝看著她,心底暖融融的。

*

國外的領證儀式各有各的不同。

有信教習慣的國家,連領個證都要走個教堂的儀式,得到神父的祝福之後,才能將本本拿到手,雖然林灝沒這種習慣,但是在走到雪白神聖的教堂,穿戴整齊地讓人幫忙拍照時,林灝又真有了一點神聖而隆重的感覺。

大約這種氛圍感,最容易讓人覺得觸摸到了幸福。

她跟柏月領了證,又在附近遊玩了一圈,直到家裡催問她幾個月沒回家,打算什麼時候再回來看看的時候,她才姍姍到家。

柏月最近想買車出去開,本來她在季家拿的工資就很高,加上薄菀還順手給她做了理財,言說以後不管她嫁娶還是年紀大了,總是需要一點保障的,本來她沒什麼花錢的需求,最近卻想到跟林灝總是要出門玩,有輛車多少方便一些。

聽說她要買車,薄菀連夜給她發了一堆最近正在看的車,柏月隻瞄了一眼後麵的大串零,麵無表情地發了個鞠躬感謝地表情包,將手機收起來,等柏月出門,她就往附近的4s店去。

薄老板的眼光,實在不是她這種普通收入的人能享受的。

另一頭。

林灝回了家,正見到在陽台澆花的母上大人,她換好鞋,小跑兩步過去,但比她更積極的,是從臥室裡撲出來的一隻大金毛。

“發財!”

她沒來得及抱住媽,先把狗給接住,不想被糊一臉的口水,趕忙從地上站直,然而狗狗一激動,雙爪都搭在了她的肩上,差點給她壓得一屁股坐下,好在這金毛溫順,碰了她一下,像是打個招呼,就甩著尾巴蹲坐在她跟前。

吐出舌頭,看著她的樣子像是在微笑。

林灝蹲下來摸著狗,抱著狗頭問:“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金毛舔了下她的手心。

這時林媽媽從陽台走過來,放下手裡澆花的噴壺,將脖子上掛著的老花鏡戴上,精致的金色邊框讓她的氣質看起來更優雅許多:“喲,還記得回來啊?我以為你都忘了我這個媽呢。”

“哪能啊?”林灝趕緊起來,比金毛撲她的動作更熱情,上去抱住母親的肩膀:“我媽這樣的大美人,我怎麼可能忘掉呢?當初投胎的時候我就看中咱媽這溫柔美麗的氣質才來的——”

“少在這裡瞎貧。”林媽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很快又笑起來。

兒女都是父母的債。

無論本來多大的怨氣,在見到孩子回來的時候,又立刻煙消雲散,滿腦子都是做點什麼好吃的給她補補。

“看你最近瘦的,”她捏了下林灝的胳膊,“在外麵又趕稿沒好好吃飯吧?自己有做飯嗎?是不是天天吃外賣呢?”

林灝大感冤枉:“怎麼可能瘦了呢?柏……”

話到嘴邊打了個轉,“白天我朋友還說我胖了呢!我都上過稱了!胖了幾斤呢!”

林母自然不信,“肯定是在外麵吃外賣吃不健康的油胖的吧?你這樣也不好,要麼還是搬回家裡來,就算不想跟我們住,就在旁邊租個房子也行,你的稿費足夠了,租房也不貴,我也好方便就近照顧你。”

聽見在家裡附近住,林灝心中就直發怵,她就是不想被家裡知道性向,才特意住在遠的地方,平常跟朋友們一起玩,忙的時候自己在家裡碼字,不知多麼快樂。

況且她現在跟柏月在一起了。

也有要一直過下去的意思,哪能讓家裡人這麼早發現端倪?

當初她上大學的時候就試探過家裡的意思,父母都是當老師的,母親這兩年都能退休了,依然也選擇返聘,回學校裡繼續帶學生,雖然較為開明,但這種事情放在自家的孩子身上,卻沒幾個人能看開。

在她說自己想跟女生在一起,談戀愛或者結婚的時候,就被母親嚴厲地警告過,隻說寧可她這輩子都自己單獨過,也不要搞出這樣的醜聞,敗壞自己和丈夫的名聲。

否則就與她斷絕母女關係,以後就是死了,也絕不要她來自己的墳前給自己上一炷香。

林灝把這話記得很牢。

因為母親從小就是個規矩很嚴格的人,不喜歡她白天的時候在家裡穿著睡衣亂晃,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不許她在外麵穿的衣服在家裡亂躺,也不允許她將零食和飲料帶到房間裡吃,甚至在小學的時候,還要規定她的頭發不可以超過多長,出去玩的時候必須要帶家裡的飲用水,不能在外麵買飲料和雪糕……

而林母本人對這些習慣,也執行得一絲不苟。

林灝知道母親說話向來說到做到,所以自打試探過出櫃之後,就一直將對方的回答銘記於心,片刻也不敢忘,哪怕以前很偶爾的時候想帶一些正在交往的朋友來家在的城市旅遊,也會儘量住外麵的酒店。

實在被問起來,把人帶回家裡的時候,也會絞儘腦汁編一些兩人認識的理由,諸如同學、同行等等,將真相掩蓋過去。

這樣都尚且過得有些辛苦。

逢年過節父母問起她前段時間認識的朋友,她還有說漏嘴的時候。

若是就住在家裡附近——

一兩年,還能以朋友的關係掩蓋過去,三五年呢?長久下去呢?

她哪來那麼多精力編故事?

林灝頭皮發麻,對此敬謝不敏,麵上卻很是淡定,笑嘻嘻地應:“媽媽還是去照顧你的學生們吧,他們比我更需要你的關愛,我呢,在外麵野慣了,哎呀現在就很享受跟你們倆這遠香近臭的關係,我偶爾回來一趟,你才會對我寬容啊。”

“哪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