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操術·特級咒靈——]
[真人!]
銀藍發咒靈被他召喚出來,那雙異色瞳裡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澤,如同永夜般的無儘黑暗。
“殺了他們。”羂索對真人命令道。
真人空洞的眼睛鎖定了現場的吉野順平與降穀雪。
降穀雪在被澱月的觸手帶回去之前還在掙紮,但在見到真人之後忽然停止下來。
她怔怔地看著如同失去靈魂的真人。
真人也在看著她,那雙黯淡無光的異色眼睛裡,似乎漸漸地湧現出了某種情緒。
他終究還是沒有按照命令行動。
降穀雪的眼神越發地堅定起來。好,現在就使用魅惑咒術,絕對要將真人收服回來!
[魅惑……]
然而羂索的術式比她先行一步,這是針對「準一級」以上的咒靈的效用,對其進行術式的抽取……
[咒靈操術·極之番·漩渦]
真人僵硬的身體再次扭曲起來。直到徹底消失之前,他的空洞的眼睛還在看著麵前的白發咒靈。
消失了,徹底消失。
降穀雪隻能依稀記得那個眼神。他的那雙無神的異色瞳內,仿佛充滿了無儘的眷戀。
這一時刻,她的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要試試我的無為轉變嗎?”羂索再一次抬起頭時,他的眼底全是陰霾。
就算將真人挫骨揚灰,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區區詛咒,逼他至此……
降穀雪的喉嚨處忽感一陣清甜,殷紅的血液從她的唇瓣間溢出。她不知是受到強行使用魅惑術式的反噬了……
還是因為真人。
“詛咒師,我要你死。”降穀雪的眼睛裡出現特級咒靈的韻味,緋紅的顏色變得更加深沉。
那是如同兩麵宿儺的瞳色一般,極致暗紅的色彩。
然而她現在既迷你、又超級萌的形態,說出來的狠話總覺得沒多大力度。
反而引起了羂索的嘲笑。
吉野順平與降穀雪一同進攻,但雙方的實力過於懸殊,他們幾乎不可能打得過羂索。
“小雪,我來拖住他。”
言外之意,吉野順平是讓降穀雪先走。
降穀雪的眸色逐漸幽深起來,她的聲音平靜:“順平,我已經失去真人了,絕對不能再失去你。”
她不能總是讓夥伴替她承擔。如果她之前成功地覺醒,真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降穀雪一遍遍地受傷再爬起來,她也要找到真人所說的那種靈感,她要在死亡中獲得新生。
但是,好像是那樣的吧?
對某件事越執著,越想要得到與實現,反而會更加地難以獲得成功……
她的天賦不是一向很好的嗎?
到了這種緊要的關頭,為什麼還是無法爆發出更強大的能力?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嗎……?
降穀雪被氣浪掃出十幾米之外,撞擊到天花板上,弱小的身軀,被卡在破碎的天花板縫隙裡。
吉野順平也已被對方傷得渾身是血。
他的式神已經千瘡百孔,那些晶瑩通透的觸手儘數被攔截砍斷,氣息奄奄得如同隨時都要死掉。
羂索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降穀雪走過來。
“現在才輪到你。”
不顧一切的戰鬥之後,無儘的痛苦湧上降穀雪的四肢百骸。她終究還是沒辦法這樣獲得進步嗎?
熱血番果然都是騙人的。
“站住。”吉野順平在破裂的牆邊艱難地站起來,水母式神的殘軀忽然化為一根巨大的透明觸手。
觸手上的尖銳毒刺,閃著森冷的紫光。
在毒刺飛射向羂索的同時,吉野順平也快速向前奔跑起來。他現在失去了式神外殼的庇護,要用身體而戰!
“真煩,居然還能爬得起來。”
羂索倏然抓住那條巨大的觸手,以一種令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將毒刺猛地紮進吉野順平的身體。
“現在可以安心去死了嗎?”
吉野順平的胸前被開出一口大洞,紫色煙霧般的毒素從傷口進入身體,開始侵蝕他的四肢百骸。
但他還是緊緊抓住羂索的手臂,想要為小雪儘可能地爭取逃跑的時間。會有用嗎……?
麵前這名特級詛咒師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這就是特級的實力嗎?
吉野順平的墨色瞳孔裡閃爍著某種忍耐與決絕,他周身的咒力再次凝聚,黑色的火花在空氣裡綻放。
[黑……閃!]
利用打擊衝擊與咒力衝擊在0.000001秒之間的誤差,產生空間扭曲的效果!
這是來自於虎杖悠仁的經驗!
吉野順平的毒素再一次凝結成實體,極為快速地向羂索襲擊過去。刹那間,無數通透的觸手在狂亂地舞動。
羂索微微皺眉,撤出安全距離後,最後一次使用「極之番·漩渦」,以超高密度的咒力攻擊吉野順平。
至此,他庫存的低等級咒靈完全耗儘。
吉野順平本就是強弩之末,憑借現在的反應能力,完全躲不開這極為迅速的特級的一擊。
他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擊,被擊飛到牆壁,撞破牆壁,又撞破下一麵牆壁,撞破下下一麵牆壁……
“真是不自量力。”
羂索的眼神裡充滿了死寂,他一步一步朝降穀雪走來,那具單薄清瘦的身軀儘是疲倦之意。
他要所有人為雪子小姐陪葬。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
羂索看見一根頭部極為尖銳的長棍,迅猛無比地從他身後進入,直接貫穿了他的整顆心臟。
特級咒具遊雲的斷裂處閃著耀眼的光。
羂索的眼神光一晃一晃的,他不敢置信地盯著胸膛,遊雲上已經沾染了他溢出的鮮血。
“嘁,垃圾。”
伏黑甚爾興致缺缺地,將快要死透的羂索推翻在地,旋即出現在降穀雪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