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尋蜷縮在那裡,虛弱的如同一隻小流浪狗。
江蕪還從來沒有看過她這個樣子。
她的心猛的沉了沉,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走過去檢查女生的身體。
走近了看才發現謝千尋居然還在眯著眼睛看書。
女孩手裡拿著筆,半趴在桌子上,弓著身子,吃力的喘著氣。
江蕪伸手摸了摸謝千尋的額頭,被燙的收回手。
她又摸了摸女孩的背,汗水把衣服都給打濕了。
……
謝千尋聞到熟悉的味道,知道是江蕪來了。
她動了動身子,剛想繼續看書,桌上的書忽然被人抽走了。
手裡的筆也被拿走了。
臉頰上忽然傳來柔軟冰涼的觸感。
很舒服。
她閉了閉眼。
江蕪把東西全都拿到謝千尋碰不到的地方,皺眉道:“行了,你也彆看了。”
謝千尋聽到這句話,有點不滿意:“期末的項目,10篇文獻,還有兩個星期就要回國了,你倒是英語好看著不累,我根本就看不懂啊——唔,你輕點。”
女生的聲音,在江蕪的手碰到她的後頸時變得微弱起來。
江蕪摟著謝千尋往前一拽,臉貼上對方滾燙的臉頰。
她用手輕輕捏了捏女孩的腺體。
淡淡的風鈴花香在空氣中散逸開來,懷裡的人輕輕戰栗。
江蕪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易感期。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發燒?”江蕪貼著謝千尋的耳朵,輕聲問道。
謝千尋下巴抵在江蕪肩膀上,聲音嗡嗡的:“沒事,小感冒。”
這麼燙,是小感冒嗎?江蕪都快被氣的笑了。今天早上的天氣格外冷,謝千尋起得早,出門時仗著自己是Alpha身體好,穿的薄,甚至沒吃早飯。但是再強壯的身體,被這樣折騰,都是會病的啊。
“還能走嗎?”江蕪問。
謝千尋站了起來,看著她。
江蕪點頭,拉著她走:“那我們回去了。”
謝千尋想著和馬思明的那個賭,嘴裡還在嘟囔。
很不樂意。
江蕪隻有先哄著她:“回寢室看。”
謝千尋這才安分了點。
現在是早上八點半,等會還有課,但是謝千尋現在這個狀態肯定不能上課了,江蕪帶著她回到
寢室,去浴室拿了條毛巾,出來的時候又看到謝千尋坐在書桌前看文獻。
燈光下,女孩的臉泛著紅,眼皮低低的垂著。
一副疲憊樣。
江蕪走了過去,語氣有些嚴厲“你和英語杠上了?”
謝千尋沒說話。
江蕪從抽屜裡把自己的體溫計拿出來,掀開謝千尋的衣服塞進她的腋下。
謝千尋:“?”
她滿臉震驚,啞著嗓子問:“我允許你掀我衣服了嗎?”
“你還不好意思?”江蕪拿走了女孩的書,垂眸看著她:
“更不好意思的地方都被我看過了。”
謝千尋愣了半晌。
臉實在是太燙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害羞了。
江蕪捏了捏她的肩膀:“躺床上去。”
謝千尋掀了掀眼皮。看著地上那一盆熱水,又看著江蕪手裡的毛巾。
她倔強的轉過頭去:“我沒那麼嬌弱。”
江蕪“……”
她的唇角微微向下撇了撇,忽然蹲了下來。
手指緩緩摩挲過謝千尋的臉頰,輕聲問道:
“你去不去?”
女孩的指尖帶著涼意,帶來很舒服的感覺。
謝千尋情不自禁想往江蕪手上蹭。
發燒似乎把自己身上的所有感官都給放大了。
她能聞到江蕪身上傳來的濃鬱的信息素的味道。
雨水的氣息,香甜的如同毒藥。
如同世界上最溫柔的手,輕輕摩挲過她的後頸。
謝千尋舒服的打了個哆嗦。
似乎全身都跟著興奮起來,又燙又癢。
“……”
她握住江蕪的肩膀,湊近了去蹭。
昏沉間,謝千尋似乎又覺得哪裡不對。
這種味道,似乎不是平時聞到的那種,正常的味道。
謝千尋找到那股香甜氣息的源頭,剛伸出深深吸口氣。
那股好聞的氣息驟然收住了。
謝千尋的心也跟著一沉。
她下意識湊的更近了些。
江蕪用手抵住她的肩膀,柔聲問道:“寶貝,喜歡嗎?”
謝千尋嗯了聲。
“你到床上去,讓你慢慢聞,好不好?”
謝千尋著急的站了起來,滾到床上。
江蕪失笑。
剛才她放出的是Omega引誘Alpha專有的信息素。
她沒想到要用這種方法把謝千尋騙上床。
謝千尋在床上躺了許久
,聽著耳邊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都沒能再聞到那個好聞的味道。
她皺眉,錘了下床:“騙子。”
發燒燒的她手腳發軟,根本沒什麼力氣。
“你的體溫太高了。”江蕪把謝千尋的衣袖挽起來,用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著:“再聞那種味道會讓你興奮過度,等你好了,給你慢慢聞。”
身體上傳來的水溫很適宜。
很舒服。
謝千尋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閉了閉眼。
江蕪見她不再亂動了,便把她腋下的體溫計拿了出來。
她看了眼,皺了皺眉。
江蕪伸手解開謝千尋的上衣,露出一段光潔的背,經過剛才那番折騰,謝千尋出了好多汗,額頭,背上,脖子上濕答答的全部都是。晶瑩剔透的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讓肌膚都反著光。
江蕪皺眉,臉頰控製不住開始發燙。
女孩充滿力量,近乎完美的身體,讓她的視線都不敢亂瞟,隻有低頭假裝心無旁騖的擦著。
好不容易弄完了,她幫謝千尋換上自己最寬鬆的睡衣。
謝千尋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江蕪在床邊坐了會,站起來想去給謝千尋拿點退燒的藥。
在抽屜翻找了一陣,她意識到自己並沒有Alpha專用的退燒藥。
隻能去學生中心買。
……
謝千尋在床上睡的並不安穩。
她確實燒的挺嚴重的。Alpha的精血本來就旺盛,太過於灼熱的身體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更讓她難過的是,江蕪走了之後,鼻尖那股起著安撫作用的雨露氣息瞬間淡掉。她鼻子痛,牙痛,頭痛,隻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喘著氣。
昏昏沉沉間,她做了好幾個可怕的夢。
她夢到小時候爺爺的錄影店裡,她看了鬼片不敢睡覺,半夜一個人躲在狹窄的架子間盯著窗外哭。夢到八歲那年被學校裡的大孩子打的鼻青臉腫摁在地上踹,夢到小學的時候被送到寄宿學校,晚上躲在被子裡偷偷給老媽打電話,電話沒打通,倒是引來了生活老師,把生日老媽送她的小靈通給沒收了。
當江蕪去學生中心的時候順便去教室請了個假,因此耽擱了一些時間,當她拿著藥回來的時候,正看見謝千尋窩在被子裡汪汪汪的哭。
江蕪心頭一緊,急忙走
過去把她叫醒。
謝千尋昏頭昏腦的坐起來,一頭擠進江蕪懷裡。
哭的更厲害了。
江蕪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
淚水弄濕了她肩膀上的一片衣服,江蕪看著有點心疼,輕聲問道:“難受啊?”
謝千尋小聲喊了聲媽媽。
江蕪:“……”
她把手背輕輕貼在謝千尋的額頭上:“寶貝,我們現在吃藥,好不好?”
謝千尋一直在哭,江蕪手裡拿著藥片,坐在床邊耐心的哄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人才逐漸安靜下來。
謝千尋艱難的掀了掀眼皮,忽然小聲喊道:“江蕪。”
江蕪拿著藥的手頓了頓:“怎麼了?”
“謝謝你。”謝千尋的聲音很輕。
清醒之後,她便不再折騰,自己接過杯喝水。
……
現在才剛過中午,窗外的天就已經很黑了。
江蕪低頭看著女孩通紅的臉上還有淚痕,便伸手幫她擦掉了。
謝千尋的臉頰依舊是燙的嚇人,剛擦乾淨的額頭很快又布滿了汗水。
江蕪忽然覺得有些煩躁。
她是恨不得把謝千尋圈在身邊時時刻刻都看著。
但是又氣謝千尋對自己的事情老是不上心。
溫熱的水入口很舒服,謝千尋喝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