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傾身向前,玩味道:“你不會現在就開始琢磨,該怎麼把我這個親弟弟給弄死吧?”
他們近到隻要一側頭就可以親上。
好想親一口潤潤。
聞曜風強撐著定力,隻伸手碰了下他的臉龐。
“那我可舍不得。”
以前易感期反應都沒這麼大,最近是怎麼了?
——還是說標記完OMEGA以後都這樣??
白淳沒想到他聊兩句天還摸上臉了,一巴掌拍開繼續寫筆記。
邊吃邊聊大半個小時,素材收集的差不多了也就關攝影機清理餐桌。
聞曜風很自覺地跟在旁邊洗碗擦櫃子,偶爾偷偷看他一眼。
“你今天怎麼回事?”白淳話沒說完,突然反應過來:“易感期到了?”
聞曜風把碗筷放回原處,平靜地嗯了一聲。
“很躁動。”他聲音沙啞:“不舒服。”
白淳下意識後退一步,手指握緊又張開。
這有點超出他的知識範圍。
聞曜風並不索取什麼,擰乾抹布掛好,去取了針劑過來。
他就是故意的。
作為一個分化好幾年的ALPHA,他早就注射過很多次抑製劑。
可他不光存心把這分躁動告訴白淳,還要當著白淳的麵打針。
就好像狼犬一般細細舔舐獵物的皮毛,以侵略對方更多。
針管很粗,還泛著冷光。
聞曜風把外套脫在一邊,坐下搖了搖針劑,把一整瓶抽進注射器裡。
白淳神色微變,俯身幫他擦好消毒棉球,抽開手時猶豫了幾秒。
“很疼嗎。”
“很疼。”聞曜風慢條斯理卷著袖子,間或看他一眼:“易感期抑製劑會針對ALPHA的攻擊性,基本都含有鎮定劑和乾擾素。”
“可是明天就要錄節目了。”白淳皺眉道:“搞不好會有大量體力消耗,有點危險。”
“你幫我?”他笑起來:“開玩笑的,我搞得定。”
注射器一推,針頭沁出幾滴液體,落在大理石桌麵上。
聞曜風輕吸一口氣,把針管對準了右臂靜脈,緩緩下沉。
“等一下。”
他抬眸看他,略一偏頭以示詢問。
“抑製劑三天內打都可以,對嗎?”
這是句廢話。
他做了四年ALPHA,白淳和他還有容子涉也相處了四年,用不著也看見過太多次。
聞曜風不回答,隻繼續看著白淳。
後者皺眉道:“我考慮一下。”
“這樣不好吧。”聞曜風低笑一聲:“我們都是隊友,我欠你這些……不好還啊。”
白淳抬手攏上他的側臉,俯身輕聲道:“剛才就想著上我呢?嗯?”
“易感期。”聞曜風任由他碰觸自己,內心的焦躁感登時如潮水般退散,索性用臉頰貼緊他的手心,輕喘一聲道:“我很純潔的,不用這麼防備。”
白淳抽回手,盯了他一眼走了。
聞曜風把玩了一會兒針劑,隨手給助理發了條消息。
明天還是帶著一份備用的,以防萬一。
幫易感期ALPHA解決問題的OMEGA基本屬於以身飼虎,白淳做事謹慎成那樣,概率太低。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是七點半出門。
雖然《絕殺之刻》錄製時間是在下午,但先前因為聞曜風請假的緣故,一部分拍攝和采訪都放在了上午。
媒體無非也是看著節目大熱收視漂亮,想蹭點流量發發問答,問題重複率很高。
刁鑽八卦的問題也有,但都被宿姐乾淨利落地擋了回去。
“請不要提問與節目無關的問題,珍惜雙方的時間!”
“這位記者請你注意距離!”
聞曜風正處在易感期的邊緣,抑製劑打得晚導致煩躁感加重,五感都被放大到更敏銳的程度。
他聞得見那些記者手指和領子上的惡臭煙味,哢嚓哢嚓的閃光燈攪得人隻想發火。
同一個問題換了五家自媒體新媒體來回問,不是易感期都容易暴躁。
白淳始終笑容得體,陪伴在聞曜風的一側幫忙應答。
好煩,怎麼還沒結束。
又一個記者冒冒失失地插隊衝過來,話筒都快懟到他的臉上,一口方言還泛著臭味:“請問——”
聞曜風的理智處在斷裂邊緣。
——離我遠一點,話筒拿開!
在他發火的前一秒,白淳的手掌貼緊了他的脊椎。
觸感溫軟,猶如最上乘的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