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節目播出被全網熱議的時候,還在參加比賽的練習生們精神高度緊張,一刻也不敢鬆懈地準備著最後的舞台。
集體表演的練習日程基本排到了前麵,到這個時候,唯一還沒定下來的就隻有單人表演了。
單人表演show共有三個分類:vocal組、dance組和rap組,由練習生們自選。
蔣姚,一個出道四年的鹹魚愛豆,就算摸不清自己到底擅長什麼,但她的短板她還是很清楚的——
死亡rap首先忽略不說……
嗓音是標準甜嗓,音色也算是挺有特色的,在團體組合裡的時候,大多數歌她都能很好地消化,但是,唱高音的時候就會顯得聲音有點兒薄了。
總的來說就是vocal尚可,但在麵對一眾大主唱時,幾乎會被瞬間秒成渣。
然而四年前她崴了腳,除了唱歌,她彆無選擇。
於是……當她夾在兩個實力vocal中間表演完的時候,那效果,簡直是要多慘烈有多慘烈,完全沒能體現出她的優點不說,還成功地襯托得前麵和後麵的選手都厲害極了。
現在想想,也怨不得比賽結束後有人說她是“檸選之女”了,當時被節目組放養的她能苟到出道位的最後一名,還真的得感謝那些對她不離不棄的粉絲們。
蔣姚拉回神思,坐在練習室的地板上盯著自己挑了一晚上的好幾首備選曲目,冥思苦想半天,在兩首歌之間動搖。
練習室的門突然被打開,王佳怡走了進來,後麵居然跟著趙心童。
蔣姚驚訝一秒後,明白了,反正單人表演大家都選了舞蹈,會變熟也是很正常的事,然而尷尬的是……王佳怡好像並不知道蔣姚和趙心童已經鬨掰了的事兒,反而直接走過來坐到她旁邊了。
趙心童跟著坐下。
王佳怡問:“你還在選曲?”
蔣姚一頓,點了點頭,“是。”
王佳怡很自然地湊近,垂眸盯著她手上的歌單看了幾秒,隨後自來熟地指著歌單給出建議:“就《jelly》吧,比較適合你。”
蔣姚抿唇笑了笑,“我再想想。”
從蔣姚的歌單就能看出她其實是在兩種風格裡猶豫,到底是要元氣少女還是炫酷炸裂,她一時間有點沒譜,抱著腦袋思索半晌,耳邊,王佳怡又說話了。
“這種單人表演,最忌諱的就是撞風格,我和莎莎都是偏A的曲風,你要再來個這樣的,觀眾看在眼裡……有對比不說,倒是顯得挺無趣的,是吧。”
說完,王佳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甲,唇角僅存的一絲笑也收了回去,表情有點在舞台上氣場全開時的那種調調。
蔣姚眨了眨眼。
所以,王佳怡這是在……警告自己彆跟她撞風格?
王佳怡以前參加過彆的選秀,還拍過廣告,早早積累了不少人氣。再加上她本身業務能力能打,自打這個節目開始,她一直穩穩守著第一名的位置,從沒下來過。
蔣姚心說,或許就是因為王佳怡是這個節目很有分量的一個存在,所以,當她用這種算不上好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趙心童才會用一副特解氣的表情朝自己看過來。
蔣姚也不在意,抖了抖手上的紙,笑了,“啊?怎麼會無趣?就算是同一支舞,不同的人跳出來,感覺應該也是不一樣的吧?”
不用看也知道蔣姚這是在裝聽不懂,然而四周都是攝像機,一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王佳怡頓了頓後,也順著台階下,笑說:“沒有啦,我隻是覺得你好像更適合走可愛風。”
“謝謝你的意見,我會好好想一下跳什麼,做決定可太難了……”說著,蔣姚借口上廁所,起身往出走,一邊走還一邊樂上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重生之後她整個人這存在感簡直是一直在蹭蹭蹭往上漲,現在居然連C位出道的人都開始乾涉起她的曲風了?
蔣姚在心裡默默念叨:加油小蔣,你可能離火不遠了。
剛踏出練習室的門,在視線瞥過自己手上的歌單時,她腳步一頓,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霎時閃過一個念頭。
一時間,她興奮得差點兒想衝回去真心實意地感謝王佳怡一次。
當晚,眾人上課離開後,蔣姚單獨約了編舞老師商量編舞事宜,當她把歌曲名說出口的時候,老師有些不解。
“《Seorita》?這歌兒好聽是好聽,但是有一個問題啊,有點平,觀眾看完容易麵無表情。”
蔣姚笑了笑說:“要是走魅惑風呢?”
編舞老師往後縮了縮脖子:“你?魅惑風?”
本來在王佳怡跟她說出那些話之前,她基本沒往這方麵想過,不管什麼風格,畢竟還是節奏很快的音樂更能挑起觀眾興奮的神經,但王佳怡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她。
上一世,除了一個跳民族舞的選手,其餘的人全選的是快歌,節奏就跟打仗一樣,觀眾說不定真會審美疲勞。
又一想,上次表演完《dally》之後,觀眾的反應……好像還不錯?
蔣姚跟老師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老師聽完,直接笑了笑,開口:“我覺得這樣,明天你好好想想編舞,照你的想法來,我到時候再給你稍微看一下,這樣行不行?”
這話一出來,蔣姚懵了,編舞???
她不會啊……
“老師我沒學……”
“就這樣吧,試試。”老師說完,毫不留情往出走,留蔣姚原地頭禿。
當晚,她抓著腦袋想了半天,直到閉眼睡覺前還是毫無頭緒,成千上萬個“魅惑”組成刷屏彈幕嘩啦啦在眼前飄,啥用也沒有。
可能精神壓力過大,睡著的時候,她甚至難得做了個夢。
夢裡,有個男人側身對著她,撩起的衣擺下,腹肌整整齊齊,好看的腰線延伸向下。
想伸手,摸一下……
嗚嗚嗚嗚快停止你邪惡的想法!!!
畫麵一轉,是《dally》的公演舞台,沈望的臉就近在眼前,黑色碎發下,他漆黑的眸子無聲盯著她。
台下觀眾瘋狂的剪影全在她的餘光裡,仿佛還有MC舉著話筒一直說話的樣子。
理智告訴她,該致謝了、該退場了……
可她卻一動也動不了,隻知道他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感覺灼熱呼吸噴灑在她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