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043(1 / 2)

蔣姚爬上了田埂時, 孫嘉晴還在和趙禾瑞開心地聊天, 蔣姚仔細聽了聽,大概說的是上午孫嘉晴和張婉婉都被帶進了苗寨,張婉婉去學唱祝歌,孫嘉晴就去學舞蹈迎賓了。

據孫嘉晴說,還挺有意思的。

看見蔣姚滿身是泥, 她有點兒愧疚:“小姚,你累壞了吧,要不然下午我過來插秧……”

蔣姚搖了搖頭,“不用不用, 我和趙老師下午去挑糞。”

“挑糞啊……”

趙禾瑞笑了笑, “彆想了,你做不來那個。”

孫嘉晴讚同地點了點頭。

蔣姚:???怎麼有種不小心當了電燈泡的感覺?

“蔣姚!”

剛走了幾步,蔣姚就聽見了方悅的聲音。

轉頭一看, 方悅和陳州正從後麵走過來, 遠看看不出什麼,但近了,身上居然有股難以言說的味兒。

蔣姚仔細看著她褲子, “你被弄到了?”

方悅自己都忍不住笑,“沒被弄到, 我可小心了,都這樣了還有味兒是嗎?”

蔣姚:“這味兒還挺猛的。”

孫嘉晴往後退了幾步, 盯著幾個要麼臟要麼臭的人說:“你們還是先去洗澡吧……”

就在幾人回客棧的路上, 可能是視覺衝擊和味覺衝擊都太強, 路人一個勁兒盯著他們看。

到了這會兒,蔣姚又困又餓,哪裡有心思在意路人的眼光,甚至覺得就連方悅和陳州身上的味道都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洗完澡,大家按張婉婉的指示去到了飯店,這是一家頗有當地特色的餐館,比起昨天那家本地的飯館,這家倒像是專門為遊客準備的。

張婉婉早就等在門口了,見到大家,頓時喜笑顏開,“都辛苦了,快進來。”

“哇——”方悅眼睛都亮了。

進了包間之後,蔣姚瞬間驚了,“那麼多菜。”

第一時間其實她想的是這到底得花多少錢。

張婉婉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笑說:“沒事兒,這是老板送我的。”

聽她解釋了一通大家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家餐館的老板平時還兼職帶客人上苗寨遊覽,今天他帶客上去,恰好看見了在苗寨唱祝歌的張婉婉。

時隔多年,自己的偶像再次出山,這老板一時間激動得不能自已,在知道張婉婉沒錢吃飯的時候,毫不猶豫就直接送了一桌子飯。

張婉婉本來覺得不好意思,但老板堅持要送,旁邊一個機靈的小姑娘就提議讓張婉婉給那老板單獨唱首歌,順帶合影,就當抵這頓飯了。

老板也直說要把合影裱起來掛在店裡。

張婉婉知道現如今掙錢困難,她唱了一上午歌,嗓子都啞了,想必乾農活的孩子會更辛苦,她也想讓孩子們吃頓好的,於是便欣然接受了。

大家素了兩天,又乾了那麼多活,這會兒一個比一個還餓,聽到這頓飯不要錢,一個二個紛紛給張婉婉吹起了彩虹屁。

吹捧完張婉婉,大家餓狼撲食般,毫不猶豫吃了起來,期間熱情的老板還特意進來敬酒。

大家下午還要乾活,沒辦法喝酒,索性拿著茶,挨個跟他碰杯。

這頓飯吃完之後,蔣姚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幾個人坐在凳子上休息片刻,商量著下午的具體安排。

張婉婉說:“下午要不然小姚或者悅悅來唱祝歌吧,我唱了一上午,嗓子已經不行了,我跟你們換換。”

這頓飯之後,張婉婉團寵的地位更是穩固,大家是說什麼都不會讓她來乾活的,於是,紛紛表示讓她跟孫嘉晴換。

孫嘉晴一聽,麵露難色:“啊?可是我唱歌跑調,要不然我還是去插秧吧,悅悅……”

方悅搖頭,“彆,還是我插秧吧,你細皮嫩肉的,一會兒再被蟲子蟄了。”

一聽蟲子,孫嘉晴又打起了退堂鼓。

大家都知道她肯定乾不了活,一直勸她說其實祝歌一般來說都不會有太多複雜的曲調,並且那麼多人一起唱,她的聲音不會很突出,她也就接受了這個安排。

休息得差不多了之後,蔣姚跟著趙禾瑞歡快地往糞池走,吃完飯之後,方悅跟她交代了許多挑糞注意事項,她聽完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難。

走在路上的時候,她甚至還跑了會兒神,腦子裡都是年少的沈望挑糞時被濺到褲腿的樣子,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子,心說這條可不能再被弄臟了。

上午架的機器都沒動,路上這點素材實在沒什麼好跟的,於是去的路上沒有攝像師跟拍,隻有趙禾瑞和蔣姚兩個人。

趙禾瑞走在前頭,走了沒一會兒就轉頭朝蔣姚看過來打趣道:“都沒攝像師了你還保持距離呢?”

蔣姚幾步跨上去,跟上他,“沒保持距離,腿短,你饒了我吧。”

他笑了笑,倒是刻意放緩了步子。

這種舉動自然逃不過蔣姚的雙眼,想不到這人還挺心細的。

“其實我覺得……你不用炒cp的趙老師。”

“嗯?”聞言,趙禾瑞有些詫異,“你說我?”

蔣姚點頭,“我看過你出道那部片子,你其實挺有天賦的。”

跟趙禾瑞談天賦,可能任誰都覺得蔣姚是在瞎扯,她一個連戲都沒演過的新人,有什麼資格評價好歹有了不少作品的趙禾瑞?

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好像不妥,接著找補:“就是以一個觀眾的角度來看,我覺得你演得很不錯。”

趙禾瑞笑了笑,“誇我呢?繼續。”

蔣姚說:“沒跟你貧,我也沒有要給你什麼人生啟示的意思,我隻是覺得,認真演戲的時候,你還挺帥。”

言下之意,炒cp的時候就有點油膩了。

趙禾瑞自嘲一笑,“一開始我也沒想這樣的,問題是戲演一部撲一部,項目越來越少,大環境也不好,後來我朋友就給我提議,要不然當個綜藝咖吧,反正我心思活絡,話也多,我尋思著行啊,但是不炒cp的話,壓根就沒人請我上綜藝。”

蔣姚聞言,笑了笑說:“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不好意思啊。”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也有過,不是沒想過掙紮,可惜每次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其實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沉默了一會兒,趙禾瑞又一臉輕鬆地說:“我是沒想到你這小朋友還能給我建議,總之謝謝了,我會試著好好演戲的。”

這麼說開了之後,蔣姚感覺就像突然發現身邊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不□□其實隻是個玩具一樣,比起上午更為活力滿滿。

等兩人遠遠看見架好的機器之後,趙禾瑞小聲提醒:“朋友,什麼感覺?”

蔣姚:“嗯,有內味兒了。”

恰在此時,一陣風迎麵吹過來,提前讓蔣姚熟悉了一下接下來即將伴隨她一整個下午的味兒。

工作人員請來了菜地的主人——一位和藹可親的農民伯伯給他們倆講解規則。

一串嘰裡咕嚕的方言說完,蔣姚一臉懵逼:“這爺爺說什麼呢?”

趙禾瑞靠著爺爺的肢體語言大概明白了:“這個爺爺說,從這個糞塘裡把糞弄到桶裡,然後挑過去那塊兒菜地澆菜。”

蔣姚朝趙禾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隔壁那片地上午已經被方悅和陳州給澆完了,給他們留了塊兒稍微小點兒的。

蔣姚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邊往身上套連體勞作服邊嘀咕:“上午我還嫌棄這衣服,下午就真香了,這衣服沒有還真不行。”

趙禾瑞伸手,遞過來雙手套,“呐,套上。”

“謝謝大哥!”蔣姚三下兩下套上手套,帶著要大乾一場的氣勢開了口,“我來了!”

伯伯見狀,打開了糞塘的水泥蓋子,又囑咐了一句,蔣姚聽懂了,是讓他們小心掉下去,她高高興興應了聲,又讓伯伯趕緊去休息,湊到糞池邊準備拿桶,剛一彎腰就迅速直起身,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兒沒摔進旁邊的菜地裡。

趙禾瑞哈哈哈笑了起來,“這味兒那麼猛?”

蔣姚:“我甚至以為同時有一千個人在圍著我放屁。”

這形容直接讓趙禾瑞笑得直不起腰,蔣姚盯著攝像機,幡然醒悟:“對不起,我以後會謹言慎行的。”

趙禾瑞直接樂了好久,笑得一下往後倒一下往前倒,蔣姚在旁邊擔憂道:“你小心掉進去!”

鬨也鬨夠了,兩個人完全適應了這個味道之後才開始進行勞動。

蔣姚嘗試了一下,扁擔兩頭挑兩個滿桶她是萬萬挑不動的,於是半桶半桶地挑,走起來步子還挺輕快。

蔣姚動手能力還行,沒一會兒就做得有模有樣的,那位伯伯站在旁邊視察,好幾次都給他倆豎了拇指,也不知道是例行鼓勵還是他們真的做得好。

隻不過比起上午低著頭默默插秧,蔣姚反而覺得下午挑糞澆菜更有樂趣,雖然糞很臭,但是在臭味中和趙禾瑞互相吐槽反而顯得並不是那麼無聊。

就這麼一刻不停地澆著地,時間過得飛快,天色漸暗,地也隻剩最後兩小排了。

“四桶滿桶,應該夠了吧?”

趙禾瑞答:“差不多剛好,你要試試滿桶?”

蔣姚:“那有什麼不行的,我這會兒充滿了乾勁。”

趙禾瑞盯著她,笑了笑說:“彆逞強,還是挺重的。”

蔣姚擺了擺手:“我不是那種逞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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