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密碼鎖進門的時候,張莎莎眯縫著眼出來上廁所, 看見蔣姚從外頭進來, 她懵了,“這麼晚了你還出去?”
再一看, 蔣姚身上還穿著睡衣, 眼睛也泛紅, 像是哭過。&
她拍了拍蔣姚的手臂, “怎麼了?”
蔣姚忍了一路,一有人問,眼淚還是忍不住, 就那麼滿臉淚,帶著哭腔說:“夢遊了,一睜眼人就站在地下停車場, 到處黑乎乎的, 就嚇到了……”
說完,她嗚嗚嗚哭了幾聲,有點累,又自顧自擦了擦眼淚, 笑笑:“沒事了, 現在清醒了。”
“還真有人會夢遊啊, 哎呦怎麼還哭了,隻不過真是奇了, 能坐電梯自己去地下停車場呢!”張莎莎看她這副小可憐的樣子, 樂得不行, “趕緊進去睡覺吧,我真是長見識了,你居然還會夢遊!”
蔣姚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壓力大的時候好像會。”
張莎莎說:“那可得把廚房的刀收好了。”
蔣姚揮了揮手,“你趕緊去上廁所吧。”
大半夜又哭又笑的,她都快神誌不清了,等又爬到床上時,卻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去看有沒有他的消息。
微信上安安靜靜什麼也沒,她熄了屏,側頭捂在被子裡生悶氣。
臭男人喝醉了是不是都這樣
隨隨便便發酒瘋,想親就親,想走就走,把她一個人扔在黑乎乎的地下停車場就不管了……
悶了會兒,她沒能睡著,又不放心,拿起手機一衝動就給高銘發了短信:【高銘哥,他醒酒了沒?】
一看時間,兩點多了,那頭自然沒回,這會兒她又開始後悔,她在這邊擔心,人家倒是喝得暢快,睡得更暢快。
短信發出去又不能撤回,她隻能又往對話框打字:【我給你發過消息的事兒,能不能彆告訴他。】
發完,她把手機屏往床上一扣,閉著眼老老實實睡了。
轉天高銘一起床就看到了短信,心說這祖宗昨晚肯定把人給叫下去了,昨晚看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他跟人家發了什麼瘋,看這話裡的意思,多半是吵了架……
沈望這時洗完澡出來,捏著手機看了幾眼,眉心微蹙。
高銘斜眼一瞟,看清了他的屏幕上就是和蔣姚的聊天界麵。
高銘咳嗽一聲,轉頭看著他說:“昨天晚上你乾了什麼還記得嗎?”
沈望隻知道在停車場親了她,彆的全記不清,他擰著眉搖頭,沉默著擦了頭發,又去拿吹風機。
高銘視線掃過他手機屏,在他關掉吹風機之後提醒:“不發個消息給蔣姚?”
沈望吹頭發的五分鐘裡一直在回想,記憶卻隻剩幾個片段。
麻煩的是,最清晰的一個畫麵,是她在自己麵前發紅了的眼睛。
他摸出手機打字:【起了沒?】
幾分鐘後,沒回複。
高銘看他心神不寧的樣子,樂了:“回你了嗎?”
那必然是沒回。
沈望沒應聲,披上外套催他:“走了。”
巧的是在停車場,居然碰上了Blue Moon的成員們,她們分了三輛保姆車,蔣姚就站在最靠裡的那輛旁邊。
遠遠有幾個成員看過來,認出了是沈望,於是高興地衝他招手打招呼,這時,蔣姚也看過來了,恰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兩人對視了也就一秒,在他還沒來得及衝她笑一笑的時候,她麵無表情矮身上了車,就像沒看見他那樣。
高銘眼見這情況,樂了,自從他給這位當經紀人以來,隻有沈望隨心所欲的時候,哪裡有誰讓他這麼吃鱉的時候?
高銘膽子一大就開始嘴賤:“嘖,看這情況,有點兒難哄啊……”
沈望有點頭疼,坐在後座打開瀏覽器搜索:女朋友生氣了該怎麼哄
點開最佳答案一看,字密密麻麻的,不同的幾個階段處理步驟還不同,簡直就是一篇八百字小作文,他沒什麼耐心,視線隨意一掃,看見這樣一句——
“不管你乾了什麼,先道歉總沒錯,即便是她的錯,你也得誠誠懇懇道歉……”
他退出瀏覽器,切到微信上,一個一個打字:【對不起,下次不這樣了。】
沒想到這次她卻回得異常的快:【不哪樣了?】
沈望:“……”
這他媽……他哪知道他昨晚到底乾了什麼
他想了想,老老實實回:【不大半夜叫你下來?】
發出去才察覺這個問號好像有點多餘了。
果真。
這話一出來,她又不回了。
蔣姚坐在車裡,捏著手機,心說這人話裡的意思,多半就是他連自己乾了什麼都忘了。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自己一晚上的氣白生了,於是憋著氣,忍著沒回。
車子直接到了機場,這一站要去的是南方的G市。
她關了手機上飛機前,還是沒忍住回了他:【關機上飛機了,飛G市,回頭再說。】
沈望看見她的消息,好歹稍微放下心來,又打開瀏覽器,盯著剛才那個界麵仔細看著——
“女生基本都是非不分,要哄就要死皮賴臉,抱她,親她,記住,動作一定要溫柔……”
高銘低頭掃到他屏幕上的字時,整個人都快樂抽了,“沒經驗啊?問我啊,問什麼度娘?”
沈望不緊不慢關了瀏覽器,直接沒搭理他,隻是指尖在手機殼上輕磕了幾下,過了半晌,又問:“明天晚上能抽空去趟G市嗎?”
高銘想了想他的日程,說:“緊著時間趕過去也不是不行,你下午四點結束了C市的品牌活動之後就能去,反正也近,要去的話我訂個酒店。”
說完,他又不怕死地添了一句:“千裡追妻啊,真是感天動地,就是不知道人家想不想見你。”
沈望:“氣一天了,也該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