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煜棠無奈：“起來，換褲子。”
她擰著眉：“為什麼要換褲子？”
蔣煜棠被她的話噎住，後門門把手已被擰開，他湊近她耳邊，壓著聲音道：“褲子沾到東西了。”
柯景一時沒明白，但她最受不了臟，本來還以為是不小心在哪裡蹭了灰，急忙一骨碌爬起來，垂眼往自己的褲子上看。
這時，門外的人一窩蜂進了屋，蔣煜棠側頭往後看了眼，隨後直接伸手，用毯子圍住她後腰，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這個姿勢，就像她整個人被抱進了他懷裡一樣，她鼻端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很陌生。
柯景短暫怔愣，隨後耳尖開始慢慢泛紅：“你乾嘛……”
“跟我上樓換褲子。”
柯景納悶，好奇不已，她褲子到底沾了什麼東西，他居然反應那麼大？
幾個進來的人自然見到了剛才那一幕，好奇問道：“怎麼了？”
蔣煜棠笑了笑，“你們先吃點東西，我們上去一下。”
大家都是打小一起玩的，自然知道蔣煜棠對柯景好，這下見蔣煜棠要把蔣姚叫上樓，隻當他給柯景買了禮物，就是……也不知道小景為什麼要用一條毯子圍住腿，覺得冷？
柯景低著頭跟在蔣煜棠屁股後麵，還沒開始上樓，他又轉頭對她說：“把包拿上。”
柯景聞言，抓起了之前隨手擱在沙發上的小包包，等跟著蔣煜棠走到他房間門口時，她才一臉懵逼地想：不是啊，換個褲子為什麼還要拿包？
蔣煜棠把人帶進臥室，打開最裡側的衣櫃，拎出一條校褲來。
“我初中的校褲，應該會有點大，不過腰有抽繩，係上就行。”柯景把毯子放下，接過，“哦”了一聲。
蔣煜棠又朝洗手間那兒指了指：“隨便用。”
等他出去闔上門，柯景就這麼抓著他的褲子，打量了一圈他的臥室，在看見洗手間門時，她若有所思，心說這哥哥還真是有些龜毛，連換個褲子都得進洗手間。
但腹誹歸腹誹，畢竟是在人家家裡，肯定得按他的意思來，於是她拿著褲子走進洗手間，把門關上。
褲子很快被她脫下來，在看見那一小團血漬時，她的腦袋懵了，反應過來這是什麼之後，她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
這下她算是明白為什麼蔣煜棠讓她帶包了，但問題是她這是初潮，包裡根本就沒有衛生巾。
她窩在衛生間半天不出來，察覺外頭的門被敲響，她急忙扯了一大截紙墊上，穿上他給她的褲子之後就匆匆抱著換下來的褲子走了出去。
“謝謝你的褲子。”她沒看看他，紅著臉說完就抱著褲子飛也似的竄下樓去，蔣煜棠沒來得及叫住她，視線掃過她卷起的褲腿之下露出來的一小截纖細的腳踝，微微頓了頓。
那天，蔣煜棠下樓的時候柯景已經跑了個沒影，他心說這也正常，她打小就怕失了麵子，躲著他情有可原。
但自打那天之後，兩個人見麵的機會少到幾乎沒有。
他慢慢後知後覺：柯景在刻意躲他。
他納悶不已，但少女心事他又哪裡能琢磨透徹。
另一頭，柯景叫上媽媽哼哼唧唧要回家，柯母聽她說完前因後果，盯著她腿上的褲子，笑著開了句玩笑：“你煜棠哥哥連褲子都給你穿啦，以後你要不要嫁給他？”
柯景臉一紅，擰著眉說：“說什麼呢
？怎麼可能！”
柯媽媽看見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樂得不行，急忙哄道：“媽媽開玩笑呢，還急了，看你這狗脾氣！”
柯景跟媽媽學了墊衛生巾之後，上樓把蔣煜棠的褲子換下來，疊起來放到一邊。
她盯著這條褲子看了幾秒，腦子裡都是剛才蔣煜棠用毯子圍住她時的畫麵。
她那時甚至以為他要抱她……
再想到媽媽剛剛說的話，她的臉蹭地紅了，懵了會兒之後，抱著那條褲子拿去洗手間，生平第一次用手笨拙地洗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