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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聚光燈打向一襲純白禮裙的少女,她一頭長發低低地溫柔挽起,天鵝頸細白,優雅坐在鋼琴凳上,手指靈活地在黑白琴鍵上跳躍。
彈出的音符,個個清脆地砸在禮堂的每個角落,在觀眾心上墜落。
牽引一呼一吸。
此時此刻。
無詞,勝有詞。
溫希纖細的手指忘我彈走,指尖飛躍,馬上就要,一曲結束。
“嘣——!”
戴悠然驚顫了下,如夢初醒道:“我去,啥聲兒啊!怎麼回事兒?”
再一看,溫希像是愣住,忽然停住音符,音樂聲戛然而止。
“流血了!”林曉曉瞪大眼睛,捂住嘴,“希希的手!”
現場一片嘩然。
溫希低過頭,眼中錯愕,她抬手看了眼中指沁出的血滴,不大,但滴在潔白的琴鍵上,就顯的特彆晃眼。
腦袋空白幾秒。
她沒多想,避開中指,還有那幾塊鋼琴鍵,接著淡定完成了曲子的剩下一部分。
整個過程,沒再讓潔白的琴鍵,留有其他顏色。
觀眾席議論紛紛。
等一曲結束,禮堂裡響起了前所未有的熱烈掌聲。
主持人上台,溫希緊跟著站起身,按照表演結束禮,朝觀眾席鞠了一躬,轉身退場。
聶澤宇急的抓耳撓腮,心下悚然道:“那鋼琴裡是有刀片嗎?咋彈著彈著就流血了?溫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彆亂說。”程遲提醒道,墨色眸子晦暗不明。禮堂人多,聽的也雜,容易以訛傳訛。
“那怎麼會突然受傷啊?”聶澤宇歎了口氣。
程遲想了想,從座位上起身,矮著身子道:“我出去一趟,等會兒結束了,你跟李嘉誠他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李嘉誠是聶澤宇旁邊的那個男生,幾個人回家都是一個方向的,偶爾會約著一起回去,平常體育課打球也在一塊,關係還算鐵。
來禮堂的時候,就是一群人一塊過來的。
沒等聶澤宇回答,程遲低著身子,儘量不擋著其他人的視線,在一片掌聲中走出觀眾席,快步跑下階梯。
下去之後,又跟舞台下站著的幾位領導寒暄幾句,不然也不好直接當著領導麵一走了之。好在領導沒攔著,也沒問他乾什麼,隻笑著說:“知道你忙,繼續加油啊,去吧去吧!”
程遲禮貌笑了笑,接著往前走,從舞台側邊三步並作兩步地邁開長腿,跨過樓梯台階,上了舞台。
然後靠邊儘量減少存在感,不影響會場秩序,閃身進了帷幕後的候場室。
觀眾席上,女生尖叫,還有幾個方位大聲喊了出來:“程遲啊!!”
戴悠然拽緊林曉曉,受氣氛的烘托,她的心臟也不由跟著急促跳動,失聲尖叫:“媽呀,曉曉你看見沒?!三兩步上台的大長腿真絕了!氣質又好,像我家栽種最好的那棵綠植!”
林曉曉眼睛都快被戴悠然給晃花了,“看見了看見了,怪不得人家人緣那麼好,擔得起場,大大方方的,又顧及台下觀眾的觀感,悄悄去場後。”
何漾也急,但不是急這個:“不是我說,你倆就不擔心擔心溫希?”
他看著都急。
戴悠然和林曉曉垮下臉,相識無言,兩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擔憂。戴悠然朝後台張望,“咋整?要不咱去後台吧?”
何漾眼角一抽,趕忙攔住:“可彆!你以為你倆是程遲學長啊?彆說舞台下邊閒聊的幾位領導,就是觀眾席周邊的各班班主任都夠你們喝一壺的了,安生待著吧還是。”
“誒!對了之野,要不你去試試?”何漾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