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她又羞又怒,再也沒臉見人,忍不住在眾人麵前,抱頭痛哭。
王全慌亂跪地求情道:“夫人,是小人被美色所惑一時昏了頭,才做出這種勾當。求您再給小人一個機會,小人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眾人瞧著這一幕,一個個暗暗咂舌。
今日鬨這麼一出讓陳氏丟儘了臉麵,抓賊的事情也被暫且拋到了一邊。
而陳氏最看重的便是臉麵和規矩,眼下沉著臉道:“侯爺與你老丈人素有交情,我若無緣無故解雇你,不好對二人交代,所以,在解雇你之前,理應先通知你家裡人一聲,對其稟明原因。”
“夫人不要啊!”王全急聲求道。
陳氏翻了個白眼,不顧王全阻攔,鐵麵無私地對寅春下令:“今日已晚,等明日天亮,寅春,你去把他夫人請到咱們府上。屆時,我親自將他交給對方處置。”
寅春領命應是。
陳氏又道:“往後他不再是咱們侯府的管家,給他結清月例後便不用回來了。”
“夫人饒命,求夫人給小人留條活路吧,”王全苦苦哀求,“賤內和老丈人若是知道了這些事,我會沒命的!”
盜賣貨物,與人私通,隨便哪個都夠他死上一次的。就算不死,也必定掉一層皮,被打斷骨頭不可。
王全能進侯府坐上大管家之位,全是倚靠自家老丈人與周家有些私交。陳氏上次沒有徹底拿掉他的管事之權,便是因著這層關係。
此時王全戴罪在身不說,還拐騙自己身邊的丫鬟無媒苟合,簡直是在挑戰她的威信,令她顏麵掃地,她也沒什麼好繼續顧忌的:“有沒有命,下場如何,都與我無關。自己種的因,就要承受結的果。”
陳氏此話一出,王全自知不可能再有迂回之地,即將大禍臨頭。繼續留在這裡,無異於等候發落,任人宰割。
而他深知自家老丈人一直瞧不上自己,自己身上做的這些醜事若是被他和母老虎知道,屆時再也無人能保自己。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下場,他後背直冒冷汗,頭腦一片混亂。
突然,他眼珠一轉,看向眾人身後,騰然起身道:“不好,走水了!”
眾人猝不及防,紛紛回頭之際,趁此空隙,他衝出人群向外急奔而去。
陳氏回過神來自知受騙,滿臉不虞:“把他給我追回來。”
護院小廝們聞命一窩蜂追出去,轉眼間,屋內變得空蕩蕩,隻剩紫菱的抽泣聲。
更深露重,燭火搖曳。
陳氏瞧她衣衫淩亂,捂著個臉見不得人,遂壓下一腔鬱怒,命她迅速穿好衣裳。完了又命人將其壓回自己房中,再行處置。
兩個壯丁壓著紫菱回了陳氏房間,寅春為陳氏遞來茶水,安慰她消消氣。
陳氏接過茶盞,看著埋頭跪在自己麵前的紫菱,痛心疾首道:“自作孽,不可活!虧我近來日給你物色傑出才俊,想要給你尋個好歸宿,風風光光嫁出去。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真是丟儘了我的臉!”
紫菱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陳氏說到這裡,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轉頭喚寅春,“寅春,你明日一早找兩個人,將她送回蘇州老家。”
這時,默不作聲了半天的紫菱倏然抬頭,臉上刷地落下兩行淚來:“夫人,奴婢家中已無親人,回去後,根本無力生存。”
話音剛落,下一瞬,手中的茶盞被陳氏重重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她隱忍了半天,此時憤怒起身走到紫菱麵前,“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你還知道無力生存!”
她抬手指向紫菱麵門,“你從小舉目無親,是我可憐你把你帶在身邊。結果呢?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什麼?!不知廉恥,毫無教養!你告訴我,你把我的臉麵都丟儘了,我如何能夠留你?還是說,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悉心栽培你多年,就培養出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紫菱被這一巴掌扇得偏過頭去,跌坐在地,眼淚流得更凶了。
而她被罵得狗血淋頭,無地自容,心中的怨憎積壓已久,此時,一不做二不休,嗤笑一聲,惱羞成怒地瞪向陳氏:“你說得真是好聽,這麼多年來,你可有打賞過我什麼?我儘心儘力服侍你,你卻因為一支簪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