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2 / 2)

你可彆動心 萌爾 20800 字 4個月前

電腦屏幕瑩白的光打到她的臉上,初櫻詫異的眨巴眨巴眼睛,現在心情放鬆不少之後再打量他,似乎發現一些不同。

他好像……神情比之前更豐富了。

說的話,也更有人氣兒了。

“好了”,楚弈挪開眼不忍逼迫她,順著她的話問,“查重的結果怎麼樣?”

車廂裡安安靜靜。

初櫻抬起電腦給他看,“我在網上找到了他們早期的論文,重複率有點高。”

兩個人湊在一起,楚弈聽了初櫻把大體思路說完之後輕輕頷首,認真的看她,“思路很好,但是見效會慢。”

初櫻聞言唇邊的笑意淡了半分,焦急追問,“那怎麼才能見效快一點?”

這種巴不得她爸爸倒台,又除她後快的壞人,她恨不得他們早早得了不好的下場!

“錢。”男人輕吐一個字,語焉不詳,“這個更快。”

“你先準備學術上的材料,彆的問題交給我。”

望著男人堅定有力的眼神,初櫻高懸的心跟著放下。

幾秒之後又覺得有點興奮,那種保護家人的激動。

她也不是隻能拖累爸爸的小尾巴!

說完之後,初櫻收好電腦。

轉頭對著楚弈,“麻煩你把我送到正路的路邊就行,我打車回去。”

聞言男人沒出聲,神情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舔了一下嘴唇,“我送你,順路。”

初櫻剛要拒絕,就聽男人繼續道,“你早點回家,就能早點搜集資料。”

濱大附屬醫院離初櫻租的房子很近,開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路上,初櫻跟他解釋了為什麼不回家住,怕藏不住臉色,反倒讓爸爸媽媽擔心。

“我們現在是朋友嗎?”

臨下車之前,聽到男人的問題,初櫻手放在皮質細膩的門把手上,沒動。

靜默片刻之後,初櫻回眸看他,唇角動了動,“是朋友。”

話音微頓,“還是戰友。”

被捧在手心上多年的她剛從父母的羽翼下麵露頭就慘遭毒打。

突然覺得那些情啊愛啊,哪裡是生活的全部呢?

廣闊天空,她也不應拘泥於此。

終於找到反擊的線索之後,束縛她全身的自責輕了不少。

她凝望著眼前的男人,笑容很輕。

“還請戰友以後多多關照。”

哐的一聲把車門合上,對車上的男人笑著擺擺手,隨後轉身毫不猶豫的往單元大門那邊走。

沒有一絲留戀。

楚弈坐在駕駛室裡看著她纖瘦的身影越來越遠。

心裡苦澀混雜著欣慰,矛盾極了。

可最終,還是替她開心。

不想她哭。

即使她不再考慮戀愛,關上他的大門,他也不想她哭。

徹底看不到她時,楚弈抬手捂住心臟。

今天突然有點明白愛這個字。

把她放在自己之前,尊重她的想法。

就算她不考慮,但他可以陪她,等她。

默默的守護她。

這都是,他欠她的。

-=-

晚上回到家中,夜色已深。

隔壁的楚昭大概已經陷入夢中。

楚弈擰眉站在一樓窗前看著院子裡光禿禿的樹枝,想著她最後下車之前跟自己說的話。

拿起手機給孟之丞打了個電話。

“幫我個忙。”

那邊音樂震耳,好像是吵鬨喧囂的酒吧。

“等等,我找個安靜的地方!”

楚弈應聲,等了快一分鐘,那邊一直傳來孟之丞扯著嗓子喊的“讓讓,讓讓!”

“什麼事啊兄弟?”

“幫我查個人。”

“那你把人名發給我,我這邊太亂聽不清,急不急啊?”

“嗯,急。”

“好嘞,我一會兒就聯係啊!”

雖然楚弈和孟之丞都是富二代,但因為楚弈跟父母關係不好,不愛混富二代那個圈子。

倒是孟之丞各種稀奇古怪的人都認識點,資源更多。

掛斷電話之後,楚弈緩緩舒口氣。

眸光幽深的凝視著窗外。

既然他已經打算成為她的後盾,以後似乎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已經夜深,這兩天找時間要去老師家一趟。

-=-

第二天是周末,昨天晚上初櫻跟她說今天不去上班,於是楚弈也難得休息。

清晨微微光亮,楚弈睜開眼靜了兩秒,掀開被子下床走進衛生間。

水龍頭旋到最右再往上抬,冰冷的水帶著涼氣嘩嘩往外流。

低頭捧了一捧水,水花灑落撞擊白色瓷盆的聲音。

一下子大腦清醒不少,抬頭看著鏡中的冷峻的臉,微微勾唇,浮上淡淡的笑意後整個人顯得柔和一點。

就這樣,他認真凝望。

把自己這種表情固定在腦海中。

視線往上,看到發絲垂落額前,抬手胡亂的理了理。

他今天,用什麼理由去找她比較好呢?

叮叮叮。

手機響。

今天休息,他取消了手機的靜音。

大步走出去,濕漉漉的大手拿起手機,是陌生號碼。

“喂?”

那邊是急促的呼吸聲還有人類幼崽此起彼伏的嚎叫和聲嘶力竭的哭聲。

“男神,男神我是遊玉,那什麼,櫻櫻發燒了,我現在回不去,我這邊亂套了!有一群祖宗諾如病毒都來了。”

“她不想讓她爸媽知道,你能不能先幫我去看一眼,我還有兩個小時就能回家了!”

男人握著手機的動作一緊,沉聲道一聲好。

在遊玉說完大門密碼之後,掛斷電話,快速回身換下睡衣,拿起床頭櫃上的車鑰匙疾步往外走。

急的忘記穿大衣都渾然不覺。

一路上心臟似被人狠狠捏著一樣,渾身緊繃開車往初櫻那邊趕。

清晨的濱城,藍色的金屬野獸如他焦急難耐的主人一樣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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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安靜的臥室裡,一點聲沒有。

連調皮的小白都沒有喵喵叫,乖巧的躺在初櫻身邊,歪著頭看她。

素顏清透的小姑娘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目緊閉,渾身都泛著粉色,有一種無暇的純潔和脆弱。

迷迷糊糊之間,聽到噠一聲門被推開。

有人焦急的走過來,然後溫熱的手掌貼著她的額頭,強睜開疲憊沉重的眼皮,眯眼定睛發現是楚弈,來不及吃驚,開口說話嗓音卻嘶啞的厲害,“我想喝水。”

柔弱的嗓音,像一隻脆弱的小奶貓。

楚弈聞言眉心緊蹙,連忙起身出去,到客廳的保溫壺中倒一杯溫水。

回到臥室,輕輕扶起她的身子,另一隻手端著水杯湊近她的唇邊。

初櫻抬起酸軟無力的胳膊想接過來,可男人霸道強勢的不讓她亂動,隻低聲說了一句,“杯燙。”

迷迷糊糊的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奇怪,等喝完水疏解了燥熱的喉嚨,初櫻才後知後覺的覺得不對勁兒。

水都不燙,杯怎麼可能燙啊?

然後見楚弈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來溫度計,指腹用力,滴一聲按開。

上次量出來的數字在屏幕上一閃而過,男人的神情更沉了,38.4。

“吃藥了嗎?”

聞言,初櫻輕輕搖頭,嗓音低低軟軟的,“沒到38.5,可以物理降溫。”

楚弈:……

伸手把溫度計遞給她,“再量一下。”

細細簌簌布料摩擦的聲響,楚弈轉頭避過,“家裡有藥嗎?”

耳邊傳來嘩啦呼啦的水聲。

男人從衛生間接了一盆水,又不知道從哪變了一個水印溫度計放到水盆裡。

又從她手裡把溫度計拿過來,39度。

眉心緊蹙,拿出手機點了退燒藥才轉身加快動作繼續做剛剛沒做完的事。

“你在乾嘛?”被燒的渾身泛粉的小姑娘喝了水精神好了不少。看著他的動作好奇的問,光從說話聲都能聽出被高溫熏出來的虛浮。

“水溫三十五度比較好。”男人瞥她一眼,耐心回答。

能物理降溫,又不會太涼不舒服。

手上動作沒停,又拆了一條新的毛巾洗過之後泡在盆裡一會兒擰乾。

兩隻有力的手掌把白色毛巾擰成一根麻花,墨綠色襯衫袖子半挽起來,露出用力的小臂。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充滿了男人的魅力。

然後就看他耐心仔細的把毛巾放到自己額頭上,抬眼看著他認真的神情,他正把她額前的碎發撥走。

突然想到過去,可比她之前用心多了。

那時候她羞澀還是怎麼的,反正有點惡劣的給他買了兒童用的退熱貼,貼滿他滾燙的額頭。

濕潤的毛巾微涼,鋪上她溫熱的肌膚,她滿足的喟歎一聲。

“好舒服。”

垂眸看著坐在床邊忙活的男人,“楚弈你可真好,像是我爸爸。”

聞言,男人動作滯住,側眸冷冷的掃她一眼,“我不想當你爸爸。”

可惜初櫻昏沉,燒的她腦子裡一片漿糊。

渾然不覺。

“怎麼發燒了?”

初櫻反應慢半拍,過了一會兒嗯了一聲才答,“可能找資料太認真,後半夜降溫忘穿衣服了……”

“昨天寒潮你不知道嗎?”

楚弈一急,說話的聲調微揚起來,帶著尋常的冷意。

聽到這句話,初櫻挪視線定在男人臉上,輕嘶一聲,“你好凶。”

然後轉頭發呆,一副不再理他的樣子。

楚弈:……

“誒”,初櫻燒的昏昏沉沉,有種靈魂漂浮之感,整個人都覺得輕飄飄的,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叫了一聲楚弈。

“你還記得之前你發燒,我去看你的事情嗎?”

“嗯。”他當然記得。

不知道想到什麼,陷在天鵝絨大床裡的小姑娘憋笑,“那時候我可真壞啊,好像因為你凶巴巴的吼我,特意給你買了兒童用的退燒藥和退熱貼。”

說完緩了一會兒又擰著秀氣的眉毛低喃,“也不算特意,你那時候燒昏睡,普通退燒藥根本喂不進去。”

楚弈挑眉,他還真不知道她當時居然是那種心思。

看著燒的迷迷糊糊的小姑娘,他才突然發現,她的心裡,好像有很多有趣的小心思。

初櫻覺得自己好像得了阿爾茲海默症似的,陷入高燒之中,暈乎乎的像趴在天上軟綿綿的雲朵裡。

可好久之前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畫麵似乎就浮現在眼前。

又往後想到什麼,淡粉的臉突然紅了,快速睃了男人一眼,“可是你暈過去之前好凶啊。”

那時候他好像凶巴巴冷冰冰的拽過她的手按在他腹肌上。

滾燙的觸感,還有丘陵起伏的那種形狀,好像清晰應在掌下。

初櫻緩慢的眨巴眨巴眼睛,盯著自己的右手,然後默不作聲的拉起被子,一點一點往上直到被子遮住臉,隻露出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在外麵,瞟他一眼挪開,然後又瞟又挪開。

楚弈:?

“你之前,把我手摁在你腹肌上,問我是不是想要。”

楚弈:???

想要,要什麼?

“嘖”,初櫻露在外麵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學他說話的樣子,沉下聲粗著嗓子,“不就是看中我的皮囊嗎?今天就滿足你!”

楚弈:……?????

說完哇一聲,睫毛忽閃忽閃的盯著他,“然後……”

“然後怎麼了?”男人嗓子突然啞了,血液往頭上湧,頭皮發麻,他眸色幽深的盯著她問。

“然後你就把腰帶解開了啊!”

“哢噠一聲,還挺威風呢。”

說著小姑娘露在外麵白嫩嫩的手指繼續用力,把被子往上拉,徹底遮住她赤紅的臉蛋,悶聲悶氣的在被子底下繼續不知死活的煽風點火。

“我那天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內褲是灰色的……”

“唉,有點幻滅,沒想到天神也穿內褲。”

楚弈:??????

轟的一聲,內心炸裂,站在床邊的男人麵無表情。

他覺得自己整個世界哢噠一聲破碎成片,啞著嗓子低聲問,“那你摸了嗎?”

“什麼?”燒迷糊的小姑娘,遮住了臉,渾然不覺自己圓潤可愛的腳趾頭露在外麵,緊張的來回蹭。

男人錯開視線,不敢再看,冷峻的臉頰有一抹詭異的紅,嗓音低沉,“摸腹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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