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木頭美人愣愣地看著殷惜墨,一雙豎瞳一會變細一會變圓,身子哆哆嗦嗦,忽然:“噗!”

熟能生巧的林瀟硯一陣風把木頭渣子吹散,得,木頭美人又短路了。

……

慧音寺就在祥安城郊區,林瀟硯打聽到地方後馬不停蹄直接衝了進去,僧人說“方丈正在休息,還請施主稍候片刻!”

林瀟硯一手拿著信道:“等不了了,副方丈呢,管事的呢,我有伽藍寺澄觀大師的信要送達!”

澄觀大師這個名字一出,僧人便道:“我這就去把方丈叫來!”

佛門重地,林瀟硯卻因為有事在身顧不得細看,他將信件交給方丈後,回答了對方的一些問題,又主動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便立刻告辭趕赴正義盟。

一日後,翠屏郡正義盟分壇內,林瀟硯肩抗一個木頭傀儡,頂著眾人火辣辣的目光將信件交給了管事。

得到了確切回複,並看著他們派兵遣將後,林瀟硯才轉身離開。

管事好奇道:“林道友不留下來等自己的朋友?”

林瀟硯站在原地,笑了笑說:“佛祖會保佑澄觀大師的。”

說罷,他便扛著木頭傀儡大步往外走。

說不擔心澄觀是假的,但林瀟硯相信澄觀大師能夠渡過這一劫,而且,他現在正趕時間。

因為林瀟硯這幾天想來想去,發現現在是自己擺脫殷惜墨的好時機。

二號與殷惜墨一樣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他比殷惜墨好對付得多,林瀟硯決定帶著他一塊向北——去天武宗。

天武宗有溫玉澤,有秦子昊,更重要的是有天武宗老祖,這是烈陽真君認證的唯一能與殷惜墨打起來不落下風的大佬。

林瀟硯已經打聽過了,林軒烈不在家,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他給他留了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出門遊曆去了。

若將來殷惜墨回來找上林家,便可以用這封信將他引開。

至於他會不會找到自己,林瀟硯想,以他的能耐應該不會發現不了自己的蹤跡,但天武宗老祖在,總能壓住他的囂張氣焰。

他有傷在身,定然鬥不過天武宗老祖。

況且還有溫玉澤在,若他很喜歡溫玉澤,應當也不會再在溫玉澤麵前戲耍自己。

實在不行,就讓小溫告訴他,小溫已經不喜歡林瀟硯了。

想到這裡,林瀟硯忍不住毆打昏睡的二號,低聲道:“殷惜墨,這可是你自己做的死,就彆怪我利用二號對付你了。”

從二號那裡獲得殷惜墨的弱點,然後對症下,遲早有一天,他要讓殷惜墨後悔算計自己咩哈哈哈哈哈!

……

彎月如梭,一匹駿馬在風中奔跑,青年長發向後,懷抱美人。

樹影幢幢,衣衫飄飄,好一幅浪漫的景象,若非馬上的俊男沒有心懷鬼胎,那一定會更加浪漫。

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期間二號屢次短路死機,但每次醒來都不消停。

林瀟硯隻好告訴他他們要去天武宗,他們一定會擺脫殷惜墨。

期間林瀟硯耐心委婉謹慎地向他提問殷惜墨的弱點,而且,絕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隻是在利用他。

然而二號給出的答案不是什麼怕吃辣,就是什麼怕被彆人愛上,要麼就是怕夫君離開這種肉麻的話,實在讓林瀟硯頭疼不已。

唯一還算有用的,大概就是殷惜墨的心口有一片逆鱗這個消息。

此時二號雙手捧著臉笑嘻嘻地給林瀟硯講殷惜墨的黑曆史,力圖讓林瀟硯再多討厭他一些。

“夫君,你知道為什麼殷惜墨總愛戴麵具嗎?”

林瀟硯老實地搖搖頭。

二號笑道:“千年前殷惜墨出去玩,與一個正道修士擦肩而過,對方對他一見鐘情死纏爛打,最終墜入魔道,殷惜墨怕這種麻煩事再發生,就戴上了麵具。你說,他是不是狐狸精?”

林瀟硯十分無語:“雖然你說的沒錯,但,這不也是你經曆過的嗎?”

二號:“……口”

林瀟硯反手捂住他的嘴:“憋回去!”

二號嚶嚶一聲,張開手臂抱住林瀟硯的腰肢,一張凹凸不平的小臉貼在林瀟硯胸膛上:“夫君,不要離開我,你離開他吧,你離開他,他就要死了。”

林瀟硯心亂了一拍,忍不住彆開頭看向漫漫長路:“為什麼這麼說?”

要他死,不,他並不想他死,他隻是……不想被人玩弄感情。

“他愛你,我也愛你。”二號的聲音在夜色中詭譎而森冷,“我們隻能有一個人擁有你,那個人一定是我!”

林瀟硯緊緊皺眉低頭看向二號,聲音無意識加重:“為什麼這麼說!就連分神也要如此?殷……你告訴我,你到底愛我什麼,他到底又有多少喜歡是真的?”

他實在是忍不住直接問了,或許是因為知道麵前的不是本尊,而是一個有著本尊記憶和過去的傀儡。

人總是害怕麵對另一個人的真心,唯恐裡麵充滿了對自己的負麵情緒,但當麵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忍不住心懷僥幸。

看成績的時候害怕,讓同學替自己看,看真心的時候害怕,讓傀儡替那人轉達。

多可笑,優柔寡斷的人類,心懷僥幸的人類。林瀟硯忍不住自嘲。

二號埋在林瀟硯的懷裡,他不是真人,沒有呼吸,但生動地模仿了人類呼吸的起伏,他仰起頭,上挑的眼角魅惑叢生。

“夫君,你懷疑我?我對你是真心的!”二號祈求地看著他道,“你不要管他,彆在乎他,你隻要看著我就好,就算他是虛心假意的,可我也隻有你。”

林瀟硯抬手敲了自己的太陽穴一下:“我真是瘋了才會問你這種問題。”

二號微微啟唇,道:“不,是我瘋了。”

“不錯,確實是你瘋了。”

風將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送來,哢嚓一聲,林瀟硯愕然地看到,懷中傀儡忽然四分五裂,美麗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地上。

林瀟硯連忙停馬,拉著馬韁調轉馬頭。

夜色裡,殷惜墨微微顫抖著,墨發紅衣,恐怖瘮人。

他看起來十分疲憊,也是,有傷在身還從千裡迢迢之外追過來,再怎麼厲害,也是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