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第七十四章

在林瀟硯他們離開冥界那一天,冥界發生了一件大事,鬼王宮發生一場詭異大火,不知是誰,把現任鬼王與幾位魔將燒死了!

罪魁禍首逃之夭夭,冥界鬼心浮動,幸存的幾位魔將雖叫嚷著要將真凶緝拿歸案,實際上,他們卻都盯準了唯一且最高的那個位子明爭暗鬥起來,哪還有心思去找什麼真凶。

冥界出了這種大事,人間界自然也不會一無所查,雖說大家分隔兩界,但實際上,一直都有秘法能夠探查對方的動靜。

但出於某種默契,人間界並沒有將這種事傳開,也沒有人去指認某某某可能是凶手。

站在人間界的九幽譚邊,苦候已久的溫玉澤激動地迎上前來,見眾人平安這才放心。

殷惜墨說:“我們該走了。”

他與林瀟硯、林軒烈當即要離開,去為林瀟硯布置修煉《陰陽坤乾術》的準備,但秦子昊卻拉著溫玉澤留了下來。

“秦師兄?”溫玉澤有些不解,“你們在冥界都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了?”

秦子昊沉默著看他一眼,然後緩緩把他往後一推,溫玉澤咚的一下坐到石頭上,正迷惑不解,便見秦子昊一撩衣擺,坐到了自己腿上。

溫玉澤:“……”瑪德,抱不住!

秦子昊溫吞道:“你還叫我秦師兄。”

溫玉澤杏眼一瞪,正想頂回去,卻將他不知在想什麼,忽然便歇了鬨得心思,說:“叫你子昊總行了吧,你快起來,沉死了。”

秦子昊兩眼一眯,心想溫玉澤的反應怎麼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不過沒關係,這不是重點。

他伸出手扣住溫玉澤的後腦勺,咚得一聲把他的頭按進了自己懷裡。

鼻子撞到硬邦邦的胸膛,一陣發酸,險些落淚,溫玉澤咬牙:“秦子昊你吃錯藥了?!”

秦子昊低聲道:“那日殷惜墨說我是嶽伏神劍劍靈轉世,此為真,你是九幽潭中蓮妖轉世,恐怕也是真。”

溫玉澤埋在他懷裡,聲音弱了下去:“怎麼了嗎?”

秦子昊道:“鬼王雖已死,冥界內眾鬼魅依舊不容小覷,當年我因心智不堅定而犯錯,如今險些釀成大禍,理應進行彌補。”

“你想怎麼樣?”

秦子昊道:“我不能走,玉澤,你一定懂我。”

“你要留在此處?”

“是,我與嶽伏神劍心意相通,我要留在此處,將嶽伏神劍穩定下來,讓封印重歸完好。”

溫玉澤靠在他懷裡,身子漸漸軟了下去,他反手抱住他,輕聲道:“我明白,我等修士一為道二為義,若……若殷惜墨所言是真,那今朝隱患亦與我脫不了關聯,你留在這,我陪著你。”

秦子昊淺淺地笑了一下,說:“玉澤,前世今生,幸甚有你。”

溫玉澤:“那您能從我腿上下來嗎,麻了!”

……

現在進出熒惑宮,林瀟硯總算可以自己來了,熒惑宮的出入口竟然在頭頂,跟個天然的大葫蘆似的,藏在南邊的一個廣袤的大湖中。

在殷惜墨與林軒烈的雙重護法與指導下,林瀟硯將殷惜墨收集來的五行神獸之靈吸納入體,構建了另一種特有的循環脈路,然後在陰陽共構的太極八卦陣中,閉關修煉《陰陽坤乾術》。

修煉此術,等同於與過去告彆,他放下了劍,在冥想中心態越發平和開闊。

不知過了多久,林瀟硯緩緩睜開了眼睛,許久不曾見光的雙眸有些微刺痛,他眯著眼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看清自己所處。

等一下,這雕欄畫棟係著紅花喜氣洋洋的奢華房間,怎麼在眼熟中透露著另一種熟悉。

啪。

有什麼拍了他一下。

林瀟硯扭頭一看,看到穿著紅嫁衣的殷惜墨正躺在床上酣睡,一條係著蝴蝶結的蛇尾拍在了他的腿上。

又雙叒叕來!

林瀟硯仿佛穿越回了過去,回到了那次被逼婚嚇跑的時候,但是,卻還是不太一樣的。

殷惜墨有些微疲倦地沉睡著,因為林瀟硯閉關轉修功法這一過程,十分漫長且辛苦,稍有差錯便會功虧一簣。

殷惜墨放心不下,始終守在他身邊,時刻為他護法,每當林瀟硯運功感到吃力,體內陰陽稍微失衡,殷惜墨便會及時出手幫他調整。

可以說,林瀟硯最終能成功修煉那罕見的陰陽坤乾術,其中一大半的功勞都在殷惜墨。

林瀟硯心中酸軟,沒有忍心喚醒他,便輕手輕腳地挪開那條蛇尾,悄悄地從軟玉床上下來。

屏風上掛著一件喜服,林瀟硯想了想,取下衣服走到後方換了上去。

時至今日,他還是隻會梳理最簡單的那一款發髻,但是大婚之日,怎麼也得打扮的喜氣洋洋一點。正好有一條紅色的金絲繩,底下拴著一個小小的金鈴鐺,林瀟硯見到便忍不住笑,因為這原本是殷惜墨的,他將那兩個鈴鐺分出來了一個。

林瀟硯把這金絲繩鈴鐺綁到了自己的發冠上,整理好儀表,對著光滑清晰的銀鏡細看,頗有種春風得意的勁頭。

他推門而出,見熒惑宮內花樹飄舞,仿佛永遠不會枯萎一般,走出幾步,尋來了胡風翼。

胡風翼看著他,滿臉慎重,並猶猶豫豫地行了一禮:“參見尊上。”

林瀟硯:“???哥們我是林瀟硯。”

胡風翼噌地站直身體,淡淡道:“不好意思,認錯了。”

林瀟硯哭笑不得地問:“我到底哪裡和他像了,竟讓你錯認成他?”

胡風翼看向他身上大紅的衣裳,一臉的不言而喻,畢竟喜服麼,乍一看確實差不多,再加上那頭繩,也是難為他了。

“我爹呢?”回歸正事,林瀟硯直接問道,但不等胡風翼回答,林軒烈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來了。

“醒了?”

“爹!”

林軒烈閉上眼睛,痛苦地揉了揉:“瀟硯,我明白兒大不由爹,但也不必如此著急就換上衣服!”

林瀟硯伸手指向四周:“爹你看,這周圍都布置好了,不容錯過啊。”

“什麼不容錯過。”烈陽真君那張俊臉微微抽搐,“這三年每天都是這樣,你就算再閉關個十年,這裡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