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愈發陰沉，灰蒙蒙一片，看著著實壓抑。
李白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林清。
那人麵色病弱蒼白，卻依舊漂亮的令人心驚。
大概是人之將死，林清開始回光返照，感覺上倒是沒那麼冷了。
他的唇瓣凍得發紫，眼眸仍同沁了水般澄澈乾淨。
“彆殺人了，我想……我想回蘭園。”
他說完這話，目光轉向旁邊的霍明揚：“大帥用不著這麼費儘心思的殺我，總歸說來，我已時日無多，算起來其實我沒做錯什麼，反倒是貴府的兩位公子，讓我很是困擾。”
他蜷縮著指尖，將頭枕在李白的懷裡，低眉說著：“不過都過去了，我現在隻想回到自己以前待過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離開。”
霍梟唇瓣翕動，看著林清愈發蒼白的臉色，終究什麼話也沒說。
他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同霍擎爭了那麼久，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妖怪。
……
冬至了，蘭園的景色愈發冷清，園子裡的丁香葉子已經落光，隻剩下一根根光禿禿的枝丫。
林清眼皮沉重，被李白抱在懷裡，蜷縮成一團。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向小狐狸，抿著唇輕笑：“小狐狸，我有點餓了。”
李白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可抱著他的雙手卻是在微微的顫抖。
“那個道士已經去喊大夫了，你……彆死。”
他緊緊的抿著唇，眼瞼半垂，睫毛輕輕地顫動：“彆死。”
李白說話間，化作了小狐狸的模樣，用自己的皮毛將林清圈的緊緊的，他以為隻要自己足夠用心，就能夠挽回……
可終究身下的人溫度還是慢慢的冷了下去，直至再無生息。
位麵監管局，林清從任務界麵回來的時候十分疲憊，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麵色不怎麼好的來到登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