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彆過之後,宋霆悄然進入了靈堂之中。
身著孝服的齊香遙靜靜地跪在棺槨前方,肥臀坐在草鞋之上,眼神古井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按照親戚關係,許平仄的守夜事宜應該有很多人來參加才對。
但大哥齊山河礙於族長身份,不得給外族人守夜,其他兄弟姐妹又各有職務,都以不便推辭。
而許平仄是入贅關係,那邊的親人更沒麵子過來守夜。
導致最後守夜的就隻有齊香遙和許歡歡母女倆。
“你怎麼來了?”正沉思的齊香遙感到有人過來,驚訝地側眸看去。
一身素色的齊香遙這一側首動作,使得額前碎發跟隨靈堂燭光搖晃,眼神疲憊而又訝然。
這一刻,她身上屬於未亡人的清冷和破碎感拉滿。
宋霆表情沉痛:“我來看望伯母,節哀。”
說完之後,他也不顧齊香遙的目光,徑直跪在素色蒲團前,麵對朱紅的棺槨。
“你這是?”齊香遙心中忽然有些感動。
彆人都不願意過來為許平仄守夜,而這位拒劍閣於齊家之外的小輩,卻願意過來......
略微呆滯後,齊香遙又理解了起來。
如果以後許歡歡和宋霆在一起了,他們就是夫妻。
女婿來為死去的嶽父守夜也無不可以。
“伯母,您知道伯父為什麼會涉險進入邪道人道場嗎?”宋霆看著棺槨,目不斜視冷不丁地問道。
齊香遙看著宋霆刀削般的側臉,搖頭道:“不知道。”
“是為了給女兒尋找改變體質的大藥。”宋霆歎氣般說道。
道場內有這種大藥嗎?
或許是有,比如給下一代邪道人準備的血色大繭。
他想,許平仄知道自己女兒繼承了冰龍之體,是多麼的不願意和失落。
金丹之前修為突破飛速,卻無法突破元嬰。
這對一個來說天驕太殘忍了。
所以,為了自己女兒不受困,許平仄明知可能性幾乎沒有,卻還進入道場搏一搏...
沈香遙突然笑了,對於這個答案,她也猜測過。
她沒想到,許平仄真的會這樣去做,為了一個微乎其微的機會,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笑著笑著,淚水從沈香遙好看的眼睛中打轉,緩緩順著臉頰流到下頜。
“他好傻,他好傻啊......”
宋霆見不得女人哭,主動幫忙沈香遙擦拭眼淚:“伯母節哀,伯父雖死,但氣節永遠都在。”
“他是一個極好的父親。”
哭著哭著,齊香遙不自主地將臉埋進了宋霆的胸膛之中。
一時間,她的淚水打濕了宋霆的胸前,冰涼的感覺讓宋霆皺了皺眉。
齊香遙聽到對方的心跳時,才知失態了,立馬止住哭泣,離開宋霆的胸膛懷抱。
“對不起,伯母有些失態了......”
她抹掉眼角的淚珠,低著頭有些羞澀地說道。
宋霆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沒事,我的胸膛一直為伯母敞開。”
“伯母哭起來的樣子也很美。”
聽到對方還在誇獎自己,齊香遙臉有些紅。
她總感覺宋霆不是看上了女兒許歡歡,而是看上自己了。
想小牛吃老草?
“唉,要是我也不能成為跟伯父一樣的人就好了。”
突然,宋霆說出了這一番話,惹得齊香遙通紅的眼眶有些疑惑。
而後他話鋒一轉,對齊香遙打出了直球。
隻見宋霆大膽地握住齊香遙白皙頗有肉感的小手,認真道:“伯母,我能代替伯父來照顧你嗎?”
對有機會的女子,直球攻擊往往最具有殺傷力,而且試錯成本低。
對方明確表示不可以,那就主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