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兒趕到店,周齊正坐在一家雜貨店門口,和幾個大叔大嬸嗑瓜子。
沒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店就在喪葬店斜對麵,謝婉兒喊他一聲:“周齊。”
周齊抬眸看她,把瓜子丟進袋子裡,和大叔說了幾句,快步走過來。
“謝美女,你真沒記岔?庫房真有紙人?”
“當然有。”謝婉兒說:“這事兒有啥好騙的,沒有我說有,可不是拿自己的工資去賠嘛。”
是這個理兒。
周齊站在門口,不願進去:“你去庫房看看吧,我是真沒找到。”
謝婉兒嗤他一句膽小鬼,扭頭進屋。
庫房的門沒關嚴,不知是不是周齊太過害怕,沒關上。
謝婉兒將它推開。
“吱——”一聲,一片光落進去,在空地上投出她的身影。
紙人就在開門的正對麵,曲哥帶她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店裡生意不好,她沒有來取過貨,自然也沒有挪動過它們的位置。
果真,是不見了。
沒有鬼術、沒有陰陽眼,她隻能憑感覺。
這裡似乎真有不乾淨的東西來過。
謝婉兒抬手啪一下打開燈。
未見任何異樣,除了兩個紙人不見,其餘什麼都沒有改變。
她回憶了一下,那兩個紙人被點了眼睛。
大概是現在的工廠不懂,全然按這人的樣子做的。
民間做紙紮人的都知道,紙人不能開眼,一旦開眼就會被賦予靈氣,引來邪祟。
之前沒事可能是因為曲哥是個普通人,而她,或多或少不完全算普通人,在這裡久了,某種能量吸引邪祟來了。
可...來就來了,還非得把紙人給偷了。
謝婉兒罵了一句:“要是我被扣工資,弄死你們。”
她退出房間,關門。
周齊問她:“是不是少了?”
“是,是少了。”謝婉兒往外走。
周齊叫她:“你去乾什麼?報警啊?”
謝婉兒回頭睨他:“兩個紙人的金額能立案嗎?”
周齊搖頭。
謝婉兒說:“我去問問安監控的店家,能不能看看昨晚的監控。”
周齊說:“我和你一起去。”
他不想獨自待在店裡。
謝婉兒問了隔壁兩家店,都沒監控。
周齊倒是問到了,就對麵那家五金店,他的貨物貴,門口一直掛著兩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
老板樂意幫忙,立刻把電腦打開,調出昨晚的監控。
從關門後的八點到今早六點,監控隻顯示走過一個流浪漢,三個從隔壁喝酒路過的年輕人,還有兩隻流浪狗來翻垃圾桶。
其餘什麼都沒有。
同店家道謝,欲離開。
店家問:“妹妹,你們店被偷了?”
一條街的商戶如果有一家被偷了,那其他家也會引起重視,幫忙一起捉小偷也不是沒發生過。
周齊想說是,謝婉兒卻說:“沒有,我們點錯貨了。”
她叫上周齊回店裡。
“難道紙人憑空消失了?”周齊拿出電話:“不行不行,我得給賀總打電話,這店我是守不了一點兒。”
謝婉兒摁住他的手:“哪兒就憑空消失了。”
周齊訝異,擰著眉,懷疑剛剛看漏了什麼,可他分明記得沒人靠近過喪葬店。
他問:“謝美女,你看出不一樣了?”
“嗯。”謝婉兒頷首:“它們是自己走出來的。”
這...恐怕是比憑空消失還嚇人。
周楚撥通電話:“喂,賀總我給你商量個事兒... ...”
他拿著手機出去。
謝婉兒坐在電腦前,確實是自己走出去的,她沒感應錯。
而她還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是兩個紙人把卷簾門拉開,在還隻有十厘米寬的時候,兩個紙人彎腰,兩張紙糊的臉,露出猩紅的嘴唇、臉頰,碩大的眼睛還望了一眼監控。
紙人能走,隻能是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