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no抬手按在了靳思齊的肩膀上,“先喝完,我有話跟你說。”
靳思齊回過身,看著Arno凝重的臉,伸
手拿過茶杯,一飲而儘。
從靳思齊手中拿回空杯放在一旁的玻璃桌上,Arno溫聲開口,“無雙她,似乎還在民政局。”
靳思齊瞳孔劇烈的縮起,倏地轉過身,快步跑出了包間。
Arno溫潤的眼底浮現一抹無奈之色,沒有猶豫,立即跟了上去。
時間還早,又是周末,大街上空蕩蕩的。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靳思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民政局。
動作利索的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一隻手再次按在了他的肩頭上。
靳思齊回頭,通紅著一雙桃花眼瞪向這隻手的主人,低喝聲冰涼入骨,“是你自己放開,還是我幫你跺了。”
Arno沒有收回手,隻是朝著某個方向看去,溫潤的眸子有些暗沉。
靳思齊順著Arno的視線看過去,整個人僵住。
身側忽然傳來Arno溫和的聲音,“那個人,就是鬱少卿。他回來了”
靳思齊從來沒有見過鬱少卿,可這個名字在他耳中,並不陌生。
當年還在A大的時候,他就從不少人嘴裡聽說過鬱少卿這個名字,他們都在說鬱少卿是寧無雙的小竹馬,後來因為寧無雙和言瑾禾在一起,傷心之下不惜動用家裡的關係,辦理了轉學手續,出了國。
靳思齊沒有再動,靜靜的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前麵的那兩個人,心裡十分後悔。昨晚他為什麼要去喝酒,如果他沒有喝醉,今天第一時間出現在寧無雙麵前的人就是他了。
靳思齊抬手捂住心臟的位置,悶聲說:“Arno,我很難過。”
Arno眼底的笑容既溫柔又無奈,“思齊,你不該愛上她的。”
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靳思齊竟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GAY,隻有他和身旁的這個人才知道,他靳思齊為了寧無雙,心甘情願變成一個GAY。
他藏在心裡的那個人,是A大校花,是幾乎所有男生眼中的女神,也是他眼中獨一無二的好姑娘,他
又怎麼可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那個姑娘的,等到他發現,感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他知道她心裡隻有言瑾禾,那時候他快畢業了,為了不和她分開,從此成為不再聯係的熟人,他騙了她,他撒謊說自己是GAY,甚至為了讓她相信,他找到了Arno,讓他陪自己演一場戲。
言瑾禾不在的那段時間裡,他不是沒有努力過,婚後最初的那一年,他無心工作,成天隻想守在她身邊,費儘心思的討好她,同時小心翼翼的不讓她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
隻可惜,他失敗了。
某個夜晚,她醉酒後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他就知道他或許終其一生都沒辦法取代那個人在她心裡的位置了。
於是他開始選擇逃避,隔三差五的出差,不停的以各種理由離開A市,就是不想呆在她身邊,怕會再次聽到她哭著喊那個人的名字。
持續到言瑾禾回來,他才停止了近乎沒有儘頭的離家。他想在她身邊看著她守著她,哪怕看著她得到幸福,總比在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她又被欺負的好。
可是現在,他卻又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就守不住她,每次都是差那麼一小步。
上次夏氏的事情,他其實也去了夏氏,隻是晚了一步。
這次也是,他來找她了,可也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們之間,到底還是有緣無分。
靳思齊收回目光,發動車子調轉車頭。
Arno有些擔憂的看著靳思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靳思齊更好受些。
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情非得已,又豈是他人三言兩語能夠解決的。
但願他自己能看得開。
靳思齊突然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在Arno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電話一通,沒等對方開口,靳思齊徑直罵道:“本少爺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沒想到連個女人都守不住,你這渣男,算本少爺看錯你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半響,“發生了什麼事。”
“渣男,本少爺是不會告訴你的!”
靳思齊痛快的說完,立即掛斷了電話,絲毫不給那人再次開口的機會。
副駕駛座上的Arno看著靳思齊的目光忽然變得憐憫,“你又何必。”
靳思齊此刻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囂張跋扈的神情,漂亮的臉蛋緊緊的繃著,聽到Arno的話,桃花眼微閃。
片刻之後,自嘲的笑了笑,低聲開口:“隻是想為她再做一件事罷了。”
聽著靳思齊的解釋,Arno笑得有些無奈。
靳思齊扭頭望著窗外冷清清的街道,突然道:“今晚我就要出發去B市親自跟進那邊的項目,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A市了。”
Arno沒有出聲,靜靜的等著靳思齊說下去。
靳思齊回過頭,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映著Arno的臉。
安安靜靜的車廂內,隻聽靳思齊聲音很輕的說:“關久諾,你回關家吧,彆再跟著我浪費時間了。”
Arno的臉霎時間褪去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