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中心,我側眸看她,“吃飯了嗎。”
她一怔,“沒有。”
“想吃什麼。”
“燒烤。
“…”她真的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將她載去小吃街,這邊的車子都是隨意亂停的,我隨意找了個空地將車子停好,扭頭看了眼她的腳,“還能走嗎。”
她試探的問:“如果我說不能,你會不會下車幫我打包上來。”
我也想問問自己,我能拒絕她嗎。
很顯然,我做不到。
“可以。”
我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她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那個,你是認真的?”
“不想吃?”
“想!當然想。我要吃雞腿雞翅雞柳麵筋韭菜…”
得了,都是一堆垃圾食品。
我懶得等她說完,直接下了車朝斜對麵的燒烤攤走去。
這附近都是燒烤攤位,四周籠罩在一片黑白參雜的濃煙之中。
我在燒烤攤前等了二十多分鐘,不耐煩的看著圍過來的那些,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人,總算等到老板將我點的東西烤好了。
回到車子旁,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我剛才的那點兒不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耐著性子等她吃完,我便將她送回了漵河灣。
送她回來的路上,我突然意識到,這次之後,或許我真的不該和她見麵了。
她結了婚是事實,我不怕閒言碎語,卻舍不得她
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這個社會,對男性總是比對女性寬容的。
車子在她所住的單元樓前停穩,聽著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隻有我該拿她怎麼辦才好這個問題,越想越煩躁,我拿出煙盒,點燃了一根香煙。
這是我第一次在她麵前抽煙。
她果不其然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我在等著她下車,然後離開,可她卻呆呆的坐在哪裡,呆呆的看著我,甚至還問:“你有心事?”
我轉過頭看著她。
我確實是有心事,我的心事就是她。
可她永遠都會不知道。
她嚇得趕緊收回目光,不敢看我,訕笑的說:“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不過時間不早了,能不能先把車門打開讓我…
原來我沒有開車門鎖。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我丟掉手裡的香煙,神使鬼差的探身過去,將她的後腦勺按住,朝她那張跌喋喋不休的小嘴吻了下去。
鬱少思曾和我說過一句話:女人是種囉嗦的生物
體,在她們囉裡囉嗦的說個不停的時候,對付她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吻她,吻得她說不出話來。
我鬆開了她的唇,擁住她,“我以為你會…”
好半響,她輕輕的我推開,那雙乾淨的眼睛悲戚的看著我,“在你眼裡,我是什麼。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我怔住。
我沒有想過,她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或許是我太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沒有設身處地的想過她的感受。
每次我都知道她會難過,可從未深思,她為什麼會難過,僅僅是因為我的不辭而彆嗎?
不,或許還有彆的。
或許,是那段感情裡,我沒有給過她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現在,我該怎麼告訴她我的心意,我該怎麼和她解釋當年為什麼要離開她。
她的世界太過單純簡單,那些肮臟的事情她知道了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永遠瞞著她。
最終,我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我跌坐回駕駛座上,輕輕的說了聲:“抱歉…”
抱歉讓你傷心了,抱歉沒能讓你過得更好。
“如果有下次我不會手軟。”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吻了她的事情,我隻是說:“上去吧。”
她推開車門正想下車,我猛然想到她的腳起了水泡的事情,幾乎來不及多想,我就立即下了車,以極快的速度繞道副駕駛座前,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一抹身影忽然映入我的眼中。
“寧無雙。”
他輕聲喚了聲,隨後我察覺到寧無雙的身子僵住。
我徑直的看向寧子翼,而他也在看著我,眼底含著濃重的警告之色,“言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她的腳受傷了。”我說。
寧子翼皺了皺眉,走下階梯,從我手中接過寧無雙,“多謝。”
我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沒有再看寧無雙一眼。
轉身上車,驅車離開。
…
這天晚上,我再次失眠了。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寧無雙的質問,還有白天鬱少思打來的那個電話。
鬱少思語重心長的說:“兄弟,我真心當你是兄弟才提醒你一句,什麼女人都能碰,唯獨有夫之婦不能。而且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對寧無雙這麼執著,是真的愛她愛到非她不可嗎?還是說…隻是不甘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