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膚淺這一良好品質的來源, 慕小寶和自己的親媽在對視之中達成了一致。
慕小寶看著眼前的渣男帥比親爹，忍不住嘖嘖稱讚。
阮可瞅著慕鳴岐那張哪怕是扔到娛樂圈也不遜色的臉, 忍不住對自己的審美表示了讚許：“雖然人是渣，可是臉是真的好。”
慕小寶看著自己的親媽, 瘋狂點頭。
被當麵品頭論足的慕鳴岐：“……？”
不知道怎麼的，他總覺得自己在這兩個人的嘴裡, 就隻是個好看的物件似的。
帶著幾分生氣, 慕鳴岐看著阮可的目光裡夾雜了怒意：“你就這麼教女兒的？看看她都被你教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樣子？
慕小寶看了看自己的樣子, 覺得還挺美。
阮可瞥了一眼慕鳴岐, 冷笑了一聲, 回答地理氣直壯：“天真可愛，童真無邪，怎麼了？”
慕小寶：“？”
她默默地抬頭看向了自己的親媽。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親媽的眼裡，竟然可以用這麼完美無缺的八個字概括！
媽媽！再愛我一次！
察覺到了慕小寶的目光，阮可略有點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她彎下了腰，湊近了慕小寶的耳朵, 壓低了聲音，略微解釋了一下：“輸人不輸場子。哪怕你不行, 也不能在這個場合上承認，懂麼？”
慕小寶：“？”
行叭。
總歸就是母女感情破裂唄, 習慣了，沒愛了！
慕鳴岐那邊，卻是被阮可的這八個字給噎的夠嗆。
天真可愛, 童真無邪？
即使和慕小寶的接觸不多，可就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慕小寶和這八個字，有哪怕一毛錢的關係？
慕小寶可以說是慕鳴岐見過的最機靈的小孩了，哪怕是他見過的圈子裡所謂的天才兒童，也沒有像慕小寶這樣的，能讓他生出平等對話錯覺。
他來見阮可，本來就是為了探討離婚事宜，順便解決一下慕小寶的歸屬。
在來之前，慕鳴岐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把慕小寶的撫養權搶到自己的手裡，畢竟比起阮可，自己的新家庭有著更好的資源和經濟條件。
他給不了慕小寶陪伴和父愛，但是至少不會在教育和金錢上虧待慕小寶，一點錢而已，他並不是出不起。
可是，想到以自己的身份，慕小寶的存在始終是個麻煩，所以慕鳴岐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
不過，經過剛才短短的幾分鐘交鋒，慕鳴岐反而下了決心了。
這樣聰明的小孩子，要是落在阮可的手中，到頭來，還不是傷仲永？
再怎麼樣，這都是自己的孩子，要是出息了，將來對自己來說，總歸是一件好事。
慕鳴岐看向了阮可，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你願意離婚的事情，詩琴已經告訴我了。你想要什麼，我儘量配合。隻是，這小寶，我想帶走。”
帶走小寶？
慕小寶正無聊地用腳尖在地麵畫著圓圈呢，突然被提及，她茫然地抬起了頭，看向了自己眼前的便宜渣爹。
意識到渣爹說的是什麼話，慕小寶簡直喜出望外！
瞧瞧！瞧瞧！
這才多久！渣爹就被自己的魅力所征服了！
慕小寶拽了拽阮可的衣擺，仰起的漂亮小臉蛋上滿是得意：“你選的男人，人品不行，但是眼光倒是很好嘛！一眼就看出我迷人的本質，聰慧的根基，無限的潛力！”
說著，慕小寶驕傲地揚起了頭：“聽到他說的話沒有！你女兒我！可是搶手貨！”
阮可：“？”
什麼本質？什麼根基？什麼潛力？
你在說誰？
是之前那個，在飯桌上，麵對著遲西的三重質問啞口無言，讓我抬不起頭的慕小寶麼？
阮可無情地看著慕小寶，絕情地推開了這個女兒——這個女兒不要臉，要不起了。
原本正等待著慕小寶的回應的慕鳴岐，有些尷尬地立在原地看著這對母女的互動。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尷尬。
在麵對著慕小寶母女的時候，他無往而不利的魅力沒有任何的作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已經被這對母女無視多次了！
深吸了口氣，慕鳴岐看向了慕小寶，努力吸引她的注意：“隻要你跟我走，你就能住小洋房，有保姆伺候，有小車可以坐……”
慕小寶看著自己的渣男親爹，眨了眨眼，順口就補充道：“還有便宜後媽可以領，不好看的繼妹可以揍。”
慕鳴岐：“？？？”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
後媽可以領也就算了，繼妹可以揍是怎麼回事？
慕鳴岐一肚子的話，被慕小寶這“天真”的言論硬生生的噎在了肚子裡。
就仿佛推銷員正喋喋不休的時候，顧客拿出了已經辦過的卡，甚至被顧客反手來了一套“聽說過安利麼”一樣絕望！
慕鳴岐看著慕小寶，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搶奪這麼一個孩子的撫養權，是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雖然這個孩子聰明，或許將來會前途無量。
可是以現在的情形看起來，要是領回家，還沒等她前途無量，家裡的人不是被揍死就是被氣死，恐怕是享受不到那好處了。
趨利避害的本能讓慕鳴岐閉上了嘴，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慕小寶母女無視的不甘內心，卻驅使著他繼續嗶嗶。
想起了慕希安，慕鳴岐的話語裡多了幾分認真的自豪和得意：“同樣是我的孩子，慕希安現在已經學會了基礎的雙語交流，繪畫方麵也頗有才能，我的藝術天賦她也繼承的不錯，不久之後，她就要去參加鋼琴比賽。小寶，你就甘心這麼跟著你媽，平庸地過一生麼？”
平庸地過一生？
慕小寶聽著這詞，眼底忍不住生出了濃濃的向往。
慕小寶想起了自己親媽名字後麵的零，想起了一夜暴富的驚喜。
她忍不住展望，以自己親媽這身家，自己要是能平庸地過一生，那得是多幸福的一件大好事啊！
隨著暢想出的美好未來，慕小寶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眼底閃著光。
酸奶喝一瓶，扔一瓶；雞腿啃一個，丟一個；就連帥哥，那也是泡一個，備上一個！
平庸的富婆生活，她可以！她願意！
回過神，慕小寶偷偷擦了擦嘴角幾乎要留下的哈喇子，看著慕鳴岐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幽怨！
要不是慕鳴岐提醒，她都幾乎要忘掉了自己的身上還有著一個不定時炸/彈係統的存在了！
平庸是不可能平庸的，這輩子不可能平庸的，哪怕是玩遊戲，也要被逼著上王者段位這樣的。
如果不是係統的存在，她又怎麼會這麼努力地防備！
慕鳴岐終於從慕小寶的臉上得到了他想要的反應。
他忍不住笑了笑。
他就知道，這世上，就沒有小孩子是沒有攀比心的。
同一個父親，卻因為不同的母親走上不同的命運，誰會甘心呢？
想起慕希安的優秀，慕鳴岐的臉上帶上了驕傲的神色。
難得的，他看著慕小寶的眼神裡帶上了些許的柔和父愛：“隻要你跟我，這些我都能為你提供。”
迎著慕鳴岐蠱惑的眼神，慕小寶默默地地倒退了幾步，飛快地躲到了自己親媽的身後，一臉驚恐。
她還沒瘋呢！
一個係統就夠了，再來個沒感情的窮苦渣爹畫著大餅把自己當驢趕？
圖啥啊？
圖他軟飯吃得好？圖他西瓜丟的順？
她慕小寶可不是渣爹這種眼光不好還傻乎乎的人！
阮可看著慕鳴岐，臉上帶出了幾分鄙夷：“連個小孩子都騙不走，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姚詩琴哄住這麼多年的。”
慕小寶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狗腿的不要不要的。
阮可看著慕小寶這狗腿的模樣，忍不住好笑，伸出手來輕撫了慕小寶毛茸茸的腦袋瓜子：“哎，還是砸在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