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漏之體’隻是不能修煉內力而已,練一練外家功也是可以的,雖然不能有太大的成就,真練好了實戰力也不會次於普通‘化勁’高手。”
看到眼前的兒子,站立著都快趕上坐在胡床上的自己了,李世民不無傷感地道。
“哦,父皇,還有隻練身體而不修內力的法門,居然還能強過‘化勁’的高手?”
這些天,李治翻閱了一些房中的書籍,尤其是關於修煉方麵的介紹和常識。
皇家的孩子三四歲就啟蒙了,像李治這樣標準的宅男,倒是讀了半肚子好書。
再加上李治前世的學識,因為學的是中醫,喜歡搜奇探秘的李治,著實找到了不少所謂的偏方、古方,對古文和繁體字也略有研究。
知道自己現在體內的真實情況,李治倒沒怎麼灰心和泄氣,不過聽到李世民這種“反常態”的說法,李治還是蠻感興趣的。
“那是當然,不過這樣的法門不常見罷了,所以一般的世人還真的就不知道。據朕所知,我大唐朝中至少就有三人能夠做到。”
當著老婆兒子的麵,李世民居然還拿捏了一下。
“敢問父皇,是何人有此能耐?”
見李世民似乎在等著來個“捧哏”的,李治也不介意做那個有眼力價的人。
“嗬嗬,這第一位,自然是我大唐的戰神李靖李藥師了,不過藥師兄早已閉門謝客多年,想要他收徒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第二位,就是我朝的‘皂袍大將’尉遲恭,大老黑一身功力已經直追藥師兄了,可惜他現在鎮守在北疆,已經數年沒回京了。”
李世民說一位,就搖頭歎息一番,合著您老在這裡逗人玩呢?
說是有那樣的法門,卻一個又一個的,自己親自找借口給否定掉了?
“二哥,聽您的口氣,不是應當還有一位嗎?如果合適的話,就將他請過來調教一下雉奴。”
“妾身不要求雉奴能練成多高的本領,隻要他身體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就行。”
“另外,如果真能練練武功,這孩子的性子也許就能再開朗一些……”
自己的孩子,自己當然要心疼的,尤其是像李治這樣的孩子。
因為天生的“天漏之體”,李治人前人後遭受那些歧視和刁難,長孫無垢這個做娘親的,自然也知道一些。
可惜,這種事情,隻要無法改變現實,就無法徹底讓李治擺脫窘境。
如今聽到了李世民這番言論,長孫無垢的心裡,就如同重新燃燒了一股希望一火。
“觀音婢,不是朕不想說,隻是這第三個人,他如今還傷病纏身、常年臥床,孫道長給出最新的診斷,恐怕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李世民突然有些傷感,端起茶碗想喝一口,掩飾一下自己心中的悲傷,卻沒注意到碗中早已沒有了茶湯。
“二哥,你難道是在說翼國公嗎?”
李世民跟秦瓊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作為一國的皇後,長孫無垢當然洞若觀火。
隻是,她也不好說誰對誰錯,秦瓊如今算是半隱退了多年,爵位也不如當年顯赫,長孫無垢卻依舊很自然地稱呼他為“翼國公”。
聽到妻子對秦瓊如此稱呼,李世民也隻好尷尬地笑笑,自己雖然是大唐的皇帝,可眼前坐的卻是自己結發的妻子啊。
“父皇,兒子願意到翼國公府上去求教——”
原本在一旁聆聽的李治,聽到二人說到的第三個人真的是秦瓊,一時衝動脫口而出道。
李靖雖然是大唐的戰神,也是整個大唐戰力最高之人,但是,在李治的心目中,秦瓊卻才是他最為崇拜和欣賞的初唐戰將。
秦瓊的過往,秦瓊跟李世民之間的齷齪,秦瓊最終的結局,李治的心中那是清清楚楚的。
李治想到了孫思邈那番話,他說自己的命格變了,連同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的命格也被改變了。
李治心裡很清楚,那是因為自己是一位穿越者,算是這方世界的“異數”,尤其這裡還是一方人人都可以修煉的世界。
那麼,他這個“異數”直接或間接帶來的改變,恐怕是難以估量的。
越是如此,李治越是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發現”,就想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變強。
比如,之前的孫思邈,又比如,剛剛提到的秦瓊。
如果自己跟秦瓊走的近一些,是不是也有機會改變秦瓊的命運啊?
“雉奴,你真的想到秦二哥的府上求教?”
雖然秦瓊算是被冷落了,但是,人前人後李世民每每說到秦瓊,還是不自覺地叫上一聲“秦二哥”。
早在李世民十幾歲的時候,秦瓊就救過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那還是從當時的“天寶大將”宇文成都的手中搶下來的,不說是九死一生,至少也算是虎口奪食了。
“還請父皇、母後成全——”
李治不知道該怎樣跟李世民解釋,索性直接跪在了這對帝後麵前,在外人看來,這是孩子在跟父母撒嬌耍賴了。
“好吧,朕也有些年頭沒到秦二哥的府上走走了,過幾天就是中秋佳節,雉奴如果願意,就陪朕一起出去串串門吧——”
也許是看到了兒子的堅持,也許是自己想去見見臥病多年的秦二哥,李世民居然真的就答應了。
……
“阿難,你剛才那番表情是什麼意思?把朕都給看糊塗了。”
李治到“立政殿”見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那是例行問安去的。
畢竟,他把自己關在房裡十多天了,人人都知道他已經好了,不到“立政殿”走一趟,還真的說不過去。
“陛下,老奴先是搖了搖頭,是說晉王殿下‘天漏之體’依然沒變,根本就無法修煉的。”
“又點了點頭,是發現晉王殿下的體質竟然真的好了很多,也許是孫道人施了妙法吧,可惜他又雲遊去了,沒來得及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不過,不是老奴多嘴,晉王殿下這終究是向好的方向發展的,您難道不為他高興嗎?”
也是多年的主從關係,張阿難才仗著膽子,說了句略微過格的話。
李世民點了點頭,他也有相似的感覺,卻沒有張阿難地境界高,能夠看得更“清楚”一些。
“阿難,此事你儘量替雉奴周全一下。就說孫道長治好了雉奴的傷病,又傳了一套‘五禽戲’給他強身健體,至於其他的嘛......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最終,二人也隻好將這一切的變化,都歸功於業已遠去雲遊的孫思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