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本是癡情客(2 / 2)

赤紅的槍杆、烏金的槍頭,槍杆上還鐫刻著朵朵白雲,而槍頭處略微凸起,多了個拳頭大小的圓球,卻是赤金色。

“小師弟,試試這把槍如何,老龍王還心疼了半天呢。”

孫悟空隨手將長槍拋給了李治,李治伸手接過,在手中掂了掂,大約有五千來斤,此時的李治如果正常使用,稍稍顯得還重了些。

“多謝大師兄,好兵器啊,似乎還是火屬性的槍?握在手中,小弟能感覺到它的激情與高傲,真是一件不錯的寶物,不知此槍可有名字?”

說是寶物,其實不過是一件上品法寶罷了,連後天靈寶都算不上,比起孫悟空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不知要差了多少等級。

那可是大禹治水時所用的寶物,妥妥的後天功德靈寶,雖未能後天返先天,但在三界之內也算是能夠排得上號的。

“嘿嘿,小師弟喜歡就行,它的名字叫做‘烏雲霸日槍’,似乎老龍王剛剛入手沒多久。”

“雖然隻是一件上品法寶,但是具備火屬性,對付某些妖怪還有特殊加成,夠你使用一段時間的。”

孫悟空說著,還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如意金箍棒,無論什麼好兵器,在他眼中都比不過他這根棒子。

“‘烏雲霸日’?好名字,多謝大師兄贈槍——”

李治挽了一個槍花,再次抱拳,正式地向孫悟空謝道。

“嘿嘿,等有時間了,咱們再好好較量較量,先去捉了那個憨貨要緊。”

見到李治真的喜歡,孫悟空才放下心來,慶幸自己沒有白忙活一場。

“那個肥頭大耳的憨貨,你給俺老孫出來——”

孫悟空直接堵著“雲棧洞”的大門,向裡邊喊話道,那囂張的氣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妖怪呢。

“弼馬溫,你多管閒事,天下那麼大地方你不去,為何偏偏要到俺老豬這裡來搗亂?”

許是被孫悟空打怕了,無論孫悟空在外怎麼叫罵,那黑廝就是不肯出來。

“雲棧洞”的大門已經被金箍棒打破,從外向內看去,隱隱能發現大門後還布下了數道禁製,更有刺鼻的味道傳出。

“好叫你這憨貨得知,俺老孫如今保了大唐西去取經的僧人,恰恰路過三百裡外的高老莊,才聽說了你搶娶民女之事。”

“俺師父乃是出家之人,自然是慈悲為懷,與人為善,老孫我更是喜歡捉個妖怪玩玩,這不就來找你了嘛。”

孫悟空也沒隱瞞什麼,自從戴上“緊箍咒”之後,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猴子的內心深處,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再回想之前的種種,他更覺得恐怕一開始自己就被人算計了,無論是大鬨地府、大鬨天宮,以及困壓五行山。

自己被唐僧解救了出來,戴上了“緊箍咒”,又連遇“鷹愁澗”、“觀音寺”之事,他的心中慢慢有了一絲明悟。

要知道,孫悟空那是“混世四猴”中的“靈明石猴”,通變化,識天時,知地利,移星換鬥。

隻是更多的時候他不願意去多想,隻憑著一腔熱血在做事,倒是李治的出現,讓他真正地感覺到一絲溫暖。

而麵對“雲棧洞”裡那個憨貨,孫悟空隱隱覺得,此妖恐怕也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裡的,就直接報出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們全家都是妖怪!你說你是在保護西去的取經人?還是從大唐來的?你可不許騙俺老豬!”

聽到孫悟空說完,裡邊那黑廝居然已經來到了洞口處,隻是內心還有些不落穩,就沒敢直接出來。

“憨貨,你也不打聽打聽,俺老孫走得端、行得正,何曾做過虛言欺人之事?”

“這個……”

那黑廝好像還是有些猶豫。

“裡邊那位仁兄請了,在下李治,乃是大唐陛下膝下第九子,封號晉王。大師兄的確是大唐西行聖僧的大徒弟,而本殿下也一同從長安至此,足以作證。”

李治適時上前答話道。

裡邊那位的性情他太了解了,看著粗枝大葉的,內心卻很是小心謹慎。

那黑廝這才有時間去觀察李治,的確是一個人族,而且身上還帶有皇家氣息,應當錯不了。

“不瞞二位,俺老豬原本是天上的‘天蓬元帥’,因觸犯了天規被貶下界,卻錯投了豬胎,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不過,早早的觀音菩薩就來過此處,並告訴我大唐將會有一位高僧到來,前往西天靈山拜佛求經,要俺老豬在此等候,順便給他做一個徒弟,一路護送西行、同證西天。”

這時,那黑廝已經從“雲棧洞”裡出來了,手中依然拿著九齒釘耙,身上的衣服剛才打鬥時被扯破了不少,看著有些滑稽。

“哈哈哈,那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原來咱們都是師兄弟啊,小弟見過二師兄——”

李治最會來這一套,更何況假模假式地憋了大半天,終於能相認了,他豈能不搶在前邊?

“大師兄,二師兄,可能飲酒否?”

這時候,李治已經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接連拿出了三壇美酒,都五斤裝的樣子。

“這個……受菩薩指示,俺老豬已經斷了‘五葷三厭’,難道還能……”

天蓬有些猶豫,又有些期待。

“我說你這憨貨,在師父麵前當然是不能喝了,這背地裡嘛……”

作為大師兄,孫悟空沒再說下去,而是直接用行動來代替了。

“嘿嘿,嘿嘿,俺懂了,多謝小師弟。大師兄,小師弟,來乾——”

“雲棧洞”外,三人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席地而坐。

好吧,還是李治講究,坐了一個蒲團。

“天蓬,既然你也是師父的徒弟,喝完酒之後,咱們就燒了此處的洞府,再到高老莊寫一個退親文書,跟著我們一同西去吧?”

乾掉半壇酒之後,三人都微微有些醉意。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酒,而是經過李治二次加工的,更是采用了後世的蒸餾技術。

三人又沒運功相抗,要得就是這種微醺的感覺。

“大師兄,小師弟,這‘雲棧洞’可以燒,西天自然要去,但是,與高小姐的退親文書,卻萬萬寫不得啊。”

天蓬一口氣乾掉了五斤蒸餾酒,整個人麵紅耳赤的,在如此粗獷的外表下,李治卻仿佛感受到了一顆柔軟脆弱的心?

“二師兄,為何這樣說,難道此事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李治將自己那壇酒又遞給了天蓬,八卦的眼神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你們可知,俺老豬為何會被貶下界?”

“你們可知,這‘雲棧洞’原本是何人所有?”

“你們可知,那高小姐她又是何人?”

“你們可知,高小姐如今已經懷上了俺老豬的骨血……”

......

壇舉酒已乾,壇落碎成片。

不為冬意濃,隻是雪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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