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開辟之前,生靈如若死亡,一點真靈皆前往此處,洪荒眾人便將此處喚做“幽冥血海”。
洪荒不記年,多少年之後,血海之中孕育了兩位狠角兒,一為冥河老祖,一為蚊道人。
因血海於天地有功,因而冥河老祖出世,生而伴有兩劍,曰元屠、阿鼻,殺人不占因果。
而混沌青蓮破碎,其中一顆蓮子化為“十二品業火紅蓮”,也為其伴生至寶。
可以說,冥河老祖在天地間第一批大神通者中,那也是穩穩處於頭部人物,妥妥的準聖巔峰境界。
當女媧造人成聖之時,冥河老祖便跟著創造了修羅一族,雖得天地功德,修為大進但還是未能成聖。
之後三清和西方二聖紛紛立教成聖,冥河老祖又學著立了阿修羅教,實力更近一步,但依舊未能成聖。
之後後土化生六道輪回,修羅族占據修羅道,從此功德不缺。
鴻鈞道祖所言三條聖路,以力證道、斬三屍證道、功德證道。
以力證道古往今來,隻有盤古大神一人爾,斬三屍冥河老祖以元屠、阿鼻、十二品業火紅蓮也三屍儘斬,功德證道他也做到極致。
可惜,似乎天道大公卻唯獨對冥河老祖不公?
儘管他做儘了一切,仍然未能成聖,但也成就聖人之下第一人。
……
相傳修羅一族,女子個個美豔無比,男子卻個個醜陋不堪。
如果擂台上此人真是修羅族人,恐怕麵貌醜陋才是他黒巾蒙麵的真正原因吧?
“怎麼?允許你靈山的禿驢來此比擂,就不允許我‘幽冥血海’的人來嗎?”
那黑衣蒙麵人還真是硬茬子,當著降龍羅漢的麵,直接“禿驢”一詞就甩了出去。
有道是當著挫人不說短話,對著和尚你彆罵禿驢啊!
好家夥,這位登台這麼多次都沒開口,就算是“北鬥七星君”詢問他的姓名,都沒能問出一個字來。
現在這一張口,就直接噴的降龍羅漢一個灰頭土臉的。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卻也有怒目金剛,道友莫要自誤,念你修行不易,而我教地藏王菩薩與你家教主也是多年的……”
降龍羅漢還想著再多說幾句,沒想到黑衣蒙麵客,根本就不給他多說的機會,手中的托天叉冒著鬼魅的黑煙就砸向了降龍羅漢。
既然已經挑明了自己的身份,黑衣蒙麵客也不再藏著掖著,火力全開,爆發出來的氣勢直接就碾壓了降龍羅漢。
“‘大羅金仙’?不對,你應該還沒有到到大羅境界,修羅一族果然有些門道,同樣是‘太乙金仙’巔峰,卻能夠爆發出‘大羅金仙’的實力,佩服、佩服……”
嘴上說著“佩服”,降龍羅漢的手上可一點也不含糊,也急忙召喚出了他不常用的獨門兵器“佛光大鐵錘”。
打冷眼看,他這把兵器就像是一個搗藥杵似的,卻要更長更粗一些,其上層層佛光籠罩,隱隱可以聽到喃喃的佛音。
“都說降龍羅漢的‘佛光大鐵錘’從來不輕易示人,沒想到今日在這擂台之上,本座有幸能夠得見,也值得本座到這天界走此一遭了。”
黑衣蒙麵客卻不為其所動,甚至還調笑了降龍羅漢一句,手中的托天叉散發的黑煙卻更加的鬼魅了。
“楊大哥,你看這兩人何人能夠勝出?”
楊戩等人正在聚精會神的觀看擂台上的比鬥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久違的聲音,楊戩的身子微微一顫。
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誰來了。
相熟的人都是叫他“二哥”,隻有那位才稱呼他為“楊大哥”,更何況他已經變化了身形,能一眼看穿他的人少之又少。
“哈哈,九郎,你可算是回來了——”
來人正是李治,身邊還跟著“三聖母”楊嬋的小丫鬟雲兒,不過當她看到另外一個“雲兒”的時候,小丫鬟卻來了打趣的興致。
“我說姐姐怎麼自己跑來看擂台了,倒是撇下了我這個可憐的雙胞胎妹妹了,嘻嘻……”
另一個“雲兒”瞪了她一眼,眼睛卻深情地看向旁邊的李治。
試煉秘境中一彆,按照人間的時間計算,已經過去五六年了吧?
此時的李治,剛剛過完二十六歲生辰,不過修煉到他這樣的地步,樣貌卻定型在二十歲出頭。
凜凜身材六尺有三,大唐的尺子卻要遠比後世的尺子長,按照後世的標準,如今的一尺就是三十多厘米,那麼李治就有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
當然,這樣的身高即便是在人族之中,也隻能算是中上等,更不要說巫族或妖族,動不動就幾丈幾丈的。
幾年不見,一時之間楊嬋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你來了?——”
“啊……我來了。”
楊嬋已經變回了自己的模樣,即便引來了旁邊眾人的一陣騷動,她也不會在乎那些,因為“他”來了。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強欲登高去,無人送酒來。遙憐故園菊,應傍戰場開。”
“九郎,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李治一出現,楊嬋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彆人,即便身處於茫茫人群之中。
“三聖母,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聽到楊嬋連續念了幾首詩詞,卻是自己少有的“傑作”,不禁有些詫異。
要知道,這三首詩詞,一首寫在長安,一首寫在華山,一首寫在“鬥牛宮”。
而寫在華山那首,已經是十三年前的,而寫在長安那首就更早了,那還是自己八歲的時候。
問題是,貌似八歲時候那首,沒幾個人知道是自己寫的啊,這個楊嬋又是從哪裡知道的呢?
“如果我說,這三首詩作的原稿,都在我的手中,九郎又作何感想呢?”
楊嬋沒有正麵回答李治,分彆數年後乍見的那份激動和嬌羞,終於也被她不著痕跡地掩蓋了起來。
“三份原稿?”
這讓李治更覺得詫異了,等等,在“鬥牛宮”這首,明顯就在人家家裡,被發現也屬正常。
寫在華山那首,好吧,華山原本都是人家的封地,那首也算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至於那首“青玉案”嘛……李治的大腦在飛快地思索著。
畢竟,時間已經過去十八年之久了,其間又發生了那麼多生生死死的事情,八歲第一次做文抄公的情景,確實已經太過模糊了。
李治看了一眼眼前的楊嬋和雲兒,她們的身影似乎跟那晚亭子中那二位女子重合了起來?
“原來是你們啊,哈哈,沒想到咱們早在十八年前就遇到了,還真是有緣啊。”
李治終於也記了起來,那時他才八歲,又是燈月之下,隻顧得跟長孫衝等人鬥氣了,一個八歲的孩子又怎麼會去注意人家大姑娘呢?
不過,為何這三聖母,卻對自己的詩詞如此的上心呢?
李治再次看到楊嬋眼中那絲“光”時,仿佛抓住了什麼,又仿佛那樣的虛無縹緲,難道說?……
李治沉寂了多年的心,也怦怦跳動的厲害,自己這是怎麼了?
李治和楊嬋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麵紅耳赤,一個眼神渙散。
好吧,著實狠狠地撒了一把狗糧。
“三小姐,您這是怎麼了?不看比擂了嗎?”
哮天犬在一旁起哄道,他這把狗糧接的,恰如其分啊。
“嘿嘿,你這個狗才,莫要打擾我家主人和主母的敘舊,咱們看比擂去——”
白羆這甕聲甕氣的一句話,臊得楊嬋的臉當時就紅了,幽怨地瞪了一眼白羆。
不過,她怎麼覺得自己的心裡,是那樣的歡喜呢?
“咳咳,九郎啊,你真是來的晚了,擂台已經到了最後的關節,四強都要產生了,可惜了……”
其實,楊戩的意思是說,李治沒有機會去爭奪那枚“九轉金丹”了,不禁替自己的好兄弟有些惋惜。
他當然看出了李治現在的境界,妥妥的“玄仙”巔峰,而且氣息凝實,神華內斂,隱隱已經有突破之兆。
對於李治的戰力,楊戩從來就不會以等閒視之,畢竟這小子還是“真仙”境界的時候,單挑“金仙”就沒有過敗績。
即便對戰“太乙金仙”的高手,在一定條件下也能打得有來有回的,更何況他如今又提升了整整一個大境界。
“二哥,我說過的,等‘他’回來了,我就會表明心跡,現在‘他’回來了,我鄭重地表明,我楊嬋的‘心有所屬’就是他——李治!”
“從十八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懵懵懂懂的有了這份情愫,那首‘青玉案’,後來還有他跑到華山給我寫的那首‘鵲橋仙’。”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份感情,直到上次大天尊的突然賜婚。”
“可惜,我還不知道九郎就是當年的小才子,自己卻傻傻地拒絕了。”
“天可憐見,終於讓我在九郎的書桌上,又看到了一首小詩。”
“一樣的才情,一樣的字跡,我知道九郎就是‘他’,二哥,‘他’來的不晚,一切都剛剛好。”
四周突然靜悄悄的,隻有楊嬋低低的細語聲,兩隻眼睛放著光那種,卻又多了一絲朦朧。
“嬋……師妹,你方才所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不知何時,哪吒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後,楊嬋方才所說的話,他聽的真真的。
哪吒進入了最終的四強,雖然也經過了一番比鬥,不像驅神大聖禺狨王那樣不戰而勝,也不像“九車”那樣遭受了重創,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降龍羅漢和那黑夜蒙麵客的比鬥,卻遲遲未見分曉,哪吒也不願繼續在擂台上待著,就飛身形來到了楊戩他們這裡。
方才楊嬋的那番話,也就正好被他聽到了。
“哪吒師兄,小妹所言句句屬實,還請哪吒師兄祝福嬋兒吧……”
楊嬋望著哪吒的眼睛,充滿了真誠,更滿含著期望。
“哈哈,好,真好。小子,真有你的啊,原來我師妹的心,早就在你小子身上了。”
哪吒乾笑了兩聲,借機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情愫,到底也是豁達之人,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不過,作為出自‘媧皇宮’的人,卻不能讓你小子就這樣輕易得逞。看見了嗎?眼前這座擂台,就是大天尊為我師妹擺下來的。”
“小子,要想迎娶我師妹,你就需要登上擂台,堂堂正正的奪得魁首,那樣才有資格來迎娶我‘媧皇宮’的人。”
哪吒的聲音出奇的大,原本還有很多人在猜測這座擂台的初衷,雖然此前有些風言風語的,終歸是大天尊的旨意中沒有寫明了。
“賢弟,你怎能如此?……”
楊戩也被哪吒這番話,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自然理解哪吒此刻的心情,在場這麼多人,也許隻有他知道哪吒的心思,不過細琢磨方才妹妹那番話,似乎她也隱隱有所感覺嗎?
“二哥,嬋兒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哪吒的師妹,更是‘媧皇宮’的小公主,自然不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許了人去。”
“趁著眼前的機會,我覺得也不算是在刁難這小子吧?你自己說呢,我的李大公子?”
其實,哪吒就是在有意刁難李治,不過這樣的刁難更多的是哥哥對妹妹的一種愛護罷了。
楊嬋、哪吒再加上楊戩,他們三個在那裡一唱一和的,倒是把李治這個“主角”給晾在了一遍。
李治的腦袋一直在“嗡嗡”作響,他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怎麼造成的,怎麼“三聖母”就能看上了自己呢?
貌似我是叫李治,不是叫劉彥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