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圖窮匕見時(2 / 2)

另外兩位,晉陽公主從小就長在這裡,二十多年就沒離開過長安,羅通到長安也有十幾年了。

可惜,這二位十幾年來,幾乎都沒怎麼出過“晉王府”,你讓東宮守衛們到哪裡認人去?

倒是假冒太子李承乾這位“三尾”妖狐,十數年容貌不改,又是他們東宮之人,自然一眼就被認了出來。

“把門打開,這位是晉陽公主殿下,他們來自‘晉王府’,奉旨前來東宮,請太子殿下過府一敘。”

“三尾”妖狐被李治禁錮了法力,又有羅通等三人押著,自然玩不得半點花活,或許真像她所說,她對李承乾並無惡意。

如果李治在此,聽到東宮守衛之人對這位“三尾”狐妖的稱呼,也許會對她更加感興趣的。

“稱心”啊?

也算是一個流傳千古的名字吧。

太子殿下駕前的紅人稱心姑娘發話了,又聽說這些人來自“晉王府”,這些普通的守衛可不敢怠慢。

十幾年了,一牆之隔的“晉王府”,那就是整個長安城、整個大唐人心目中修煉的聖地啊。

聽說那裡邊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傳說中“金丹”期以上的修為,更是住著幾位真正的“神仙”,豈能不讓人心向往之。

在這些普通的東宮侍衛眼中,即便太子殿下的位置足夠尊貴,但是一旦跟修煉長生掛上號,凡人的尊貴無形中就大打折扣了。

“吱呀呀——”

東宮的大門打開了,一行四人直接就往裡走。

有稱心姑娘帶路,即便碰到了東宮中的守衛,也隻是頷首行禮,無人敢阻攔的,一直等四人來到東宮的內院。

“站住——稱心姑娘,你這是帶了什麼陌生人,就這樣直接闖太子殿下的寢宮嗎?”

守衛在此處的,居然是東宮的侍衛統領紇乾承基。

這位如今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身體微微有些發福,這些年來日子過的不好也不壞,雖然同太子李承乾的關係若即若離,卻能始終在東宮護衛統領的位置上待著。

紇乾承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最近這十幾年,原本同自己聯係密切的門主,已經很多年不曾找過他了。

導致紇乾承基沒有了後續修煉的功法,十幾年的苦心修煉,也不過是停留在了“武道通神”的境界,再也難以寸進。

有時候,他很是羨慕住在“晉王府”裡的人,彆的人都還好,程家那兩個混小子,時不時還出來在長安城中晃蕩一番。

這要是倒退到十幾年前,程處默和程處亮,就算是哥倆綁在一起,都不夠他紇乾承基一隻手劃拉的。

十幾年過去了,那兩個混蛋都混到了“金丹”後期了,而自詡天賦不弱於人的紇乾承基,卻被人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時也、命也、運也?

紇乾承基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倒是放在了太子李承乾的身上。

門主十多年沒找他,故少主更是杳無音信,紇乾承基反倒是沒有了選擇的困擾,一心隻能跟著太子李承乾了。

可惜,這十幾年來,太子殿下又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啊?

好好的太子妃,被太子殿下冷落在後宮,李承乾單單就跟那個稱心待在一起,花天酒地、通宵達旦。

若非這大半年來,唐皇突然下旨,讓太子殿下監國,恐怕這樣的日子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十幾年了,紇乾承基單獨同太子李承乾相處的機會就不多,卻改變不了紇乾承基對太子的“忠誠”,誰讓他沒得選擇呢?

不過,東宮闔府都有些懼怕的稱心姑娘,紇乾承基卻總是瞧不上她。

嚴格意義上來講,紇乾承基還是跟稱心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他們兩人應當相幫相助才是。

事實上,紇乾承基卻早已對稱心懷恨在心。

先是因為稱心的到來,讓紇乾承基貌似在李承乾心中的地位都降低了?

後來,太子李承乾更是因為稱心,連儲君該有的威嚴和風範都不要了嗎?

在紇乾承基看來,太子李承乾的一步步墮落,就是因為這個稱心的蠱惑,真的是紅顏禍水啊!

可惜,紇乾承基似乎已經忘記了,那位他懷恨在心的稱心,恰恰就是他自己親自帶進東宮的。

“紇乾承基統領,他們從‘晉王府’來,邀請太子殿下過府一敘……”

紇乾承基看稱心不順眼,稱心卻毫不在乎,或者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太子李承乾,她已經不再關心任何人的喜怒哀樂。

“‘晉王府’的人?晉王府的人,難道就能夠在東宮隨便亂闖嗎?兄弟們,給我圍起來——”

不知道紇乾承基今日是哪根筋搭錯了地方,或許是因為稱心,或許是被“晉王府”這三個字給刺激到了。

對方一男兩女,都是年輕人,紇乾承基看不出來人的修為,更是一個都不認識。

不知為何,在紇乾承基麵前,稱心卻有意沒有介紹晉陽公主的身份。

“你叫紇乾承基?此乃陛下禦賜信物在此,見此玉佩如見陛下,你還不快快讓人閃退一旁?——”

羅通是一個穩重之人,即便自己的修為遠在對方之上,即便自己是奉了皇命而來,他卻不願意太過傲慢,或者仗勢欺人。

整個長安城中,眾所周知唐皇李世民就住在“晉王府”裡,尤其是這大半年,大唐有太子監國理政,唐皇更是連“晉王府”的大門都沒出。

既然這幾人來自“晉王府”,像紇乾承基這樣聰明的人,理當猜到是唐皇陛下的意願才對。

沒想到,聽到了“晉王府”的名字,紇乾承基居然還來勁了?

“嗯,一塊破玉而已,這樣的物件東宮裡有的是。”

紇乾承基瞄了一眼羅通手中的玉佩,瞅著有些眼熟,他卻一口給否定了。

這樣一來,紇乾承基手下那十幾號人,呼啦一聲就把羅通幾人給包圍了。

“爾等想抗旨嗎?”

羅通眼眉當時就立起來了。

李治讓李明達和白素貞跟著羅通,這羅通的心裡就有些彆扭。

倒不是他瞧不上那二位,而是覺得晉王殿下此舉,有些“瞧不起”他羅通了。

這位是誰啊?

那可是當年“冷麵寒槍”俏羅成的兒子。

“氣似小辣椒,不讓獨頭蒜”是骨子裡攜帶的,就算這些年在“晉王府”修行,性子磨礪了不少,真遇到事了,這位可不會讓著人。

更何況,現在的羅通明顯還占著理呢。

“抗旨?你這小子說的話就算是旨意嗎?我看你是欠收拾,哥哥、兄弟,一起上、揍他……”

紇乾承基手下這十幾號人,可以說都是他的親信之人,修為最差的也有“化勁”的功力,不過最高的,也不過剛剛到達先天而已。

這十幾個人不容分說,照著羅通就下了家夥。

沒辦法,誰讓另外那兩位都是嬌滴滴的女子呢,看氣質還都不是一般的人。

自家統領發話了,他們自然是要幫幫場子的,羅通就變成了他們眼中唯一的“軟柿子”。

“啊啊啊——嗚嗚——嗚——哢嚓——”

什麼聲音?

這十幾個東宮所謂的高手,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被羅通隨手扔到牆外邊去了。

十幾個人,大牆也有一丈多高,離此處還有五六丈遠呢。

“哎呦,你小子還是個硬茬啊,你給我……啊——轟——”

紇乾承基一看不好,舞動自己手中的寶劍就撲了過來。

羅通厭惡地抬起一隻腳,直接踹在了紇乾承基的前胸上,紇乾承基瞬間就變成了飛人,連續飛躍幾道院子去,聽聲音像是砸塌了一處房舍。

羅通雖然氣惱,卻終歸還是留了情的,要不然這十幾個人一個都彆想活。

即便如此,恐怕不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誰也甭想下床來。

“精彩、漂亮,閣下麵生的很,既然來自‘晉王府’中,又不是本太子認識之人,想來你就應該是羅通了吧?”

一道聲音從內宅傳出,緊接著人影一閃,太子李承乾出現在了眼前,羅通的瞳孔一緊。

“太子殿下的身法,怎麼會這麼快?”

羅通是“渡劫”初期的修為,多年研習李治傳下的“五禽戲”,也算是幾個小兄弟中,“五禽戲”練得最好的。

無論是“猿戲”還是“鳥戲”,羅通都下過不少苦工,自覺身法已經不算是慢了,卻依然覺得自己趕不上方才太子李承乾這現身的身法。

“末將羅通,見過太子殿下,此乃陛下隨身玉佩,請殿下隨末將到‘晉王府’一行吧……”

羅通手持唐皇的玉佩,見了太子李承乾,也隻是微微欠了欠身,該有的禮節絕對是不能少的。

更何況,此時的羅通已經將太子殿下視為一個修為高深之人。

“太子哥哥,九哥回來了,父皇、母後和四哥都在,就讓我來請您也一起過去。”

見到太子李承乾露麵了,晉陽公主李明達急忙走上前來。

拋開太子殿下的身份,好歹這還是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哥哥呢。

雖然,李明達最不願意摻和到幾個哥哥的明爭暗鬥中去,不過她也不想親眼看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李明達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太子李承乾了,這位太子哥哥給她的感覺很奇怪,似乎他隻有“武道通神”的修為?

又似乎,太子哥哥修煉的是她無法看透的功法?

朦朦朧朧的,仿佛有什麼在遮掩李承乾的修為?

這也就是李明達修行“破妄金瞳”的級彆過低,而李承乾此時的狀態又的確有些特殊,她才無法看得透徹。

“好吧,既然是雉奴回來了,孤這個做哥哥的就走一趟吧,這麼多年了,孤還沒進過他的‘晉王府’呢。”

大家都是聰明人,無論是羅通、李明達,還是太子李承乾,似乎都選擇性地忽略了方才那段不開心的衝突。

至於說同樣站在眼前的稱心,羅通和李明達沒有向李承乾提起發生在“晉王府”中的事情,而稱心卻也沒有趁機告狀。

隻見太子李承乾邁步走了過去,竟然當眾牽起了稱心的手,就那樣十指相扣著。

“兕子,愚兄如果帶著稱心姑娘一同過去,父皇、母後不會怪罪吧?”

李承乾的動作就已經有些讓人辣目,又來這麼一句問話,更是讓李明達有些猝不及防。

“太子哥哥要到小弟的府邸來,帶什麼人,帶何物,自然無人乾涉,小弟就在‘晉王府’中,敬候太子哥哥和這位稱心姑娘的大駕——”

一道軟綿綿的聲音傳來,在場眾人卻聽的真真的。

原來,即便已經安排了李明達和白素貞同行,李治還是有些不放心。

關鍵是,他擔心太子李承乾遭逢不測。

“破妄金瞳”掃向不遠處的東宮,隻是感覺到了李承乾的氣息,卻無法鎖定他的位置?

這個發現,可是讓李治吃驚不小。

難道還有大能在東宮中做了手腳不成?

直到李承乾自己現身出來,李治提著的心才算是放下來。

他能確定這個李承乾是真的,不是任何人假扮的。

不過,這位太子哥哥的修為,卻是有些出乎李治的意料。

“哈哈,好,那愚兄今日,就到雉奴那裡討一杯水喝,也見識一番全大唐人心中的聖地,究竟如何?”

李承乾就這樣牽著稱心的手,大踏步向著“晉王府”的方向走去。

羅通和白素貞急忙舉步跟上,卻發現晉陽公主李明達卻留在了原地。

“公主殿下,您……”

李明達的心中閃現出一絲異樣的感覺,讓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仿佛想通了什麼。

“太子哥哥的腳,怎麼沒有絲毫的殘疾?”

一切終究會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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