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多謝主上教誨——」
以黑鸛為首的六人,齊齊向著李治行禮道。
「‘瀛洲島既然要做為本王的根基所在,隻有爾等如今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將來會有更多、更強的人加入進來。」
「不過,爾等作為‘瀛洲島的首批元老,且不可心生懈怠,從今日起,本王開始傳授爾等‘心道。」
「‘心道者,主修元神,元神不修,難成大道。‘心道與‘體訣可謂相輔相成,水火同濟、陰陽共修......」
「無論‘體訣或是‘心道,練至大圓滿者,均有望達到大羅之境,境至大羅,方為修煉之成也......」
李治先從「體訣」開始講起,那些都是在座諸位所熟識的,再次聽李治講來,卻都有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之感。
漸漸的,「體訣」講完之後,就開始了「心道」的講解。
為了營造出一種神聖的氛圍,李治暗中同識
海中的十二品淨世白蓮取得了聯係,讓它悄然放出一朵朵白蓮虛影。
這些白蓮虛影,卻是由靈力之水凝結而成,也就是液態化的靈力,帶著李治對「心道」的理解,一朵朵不偏不倚地沒入了座下六人的頂門。
妖聖白澤也在座,早在十年前,李治就將「心道」同「體訣」一起交給了白澤,如今也漸趨於大成。
單以戰力而論,妖聖白澤覺得現在的自己,至少能夠硬抗當年巔峰之時兩個自己的聯手攻擊。
看著「聖殿」之內的朵朵白蓮虛影,妖聖白澤心裡很清楚,這一定是李治做出來的手腳。
真要想做到口綻蓮花、地湧金蓮、言出法隨,那最起碼也得有「準聖」以上的修為才夠格的。
不過,白澤是不會揭露李治的,畢竟這是自己認下的主上,且李治的所作所為又是在恩澤於下屬,何樂而不為呢?
一開始,李治的講解還僅僅限於「體訣」和「心道」兩則功訣的講述,慢慢的,李治講的更加瑣碎也更加詳細起來。
甚至從境界開始講起,講他所理解的「天仙」、「真仙」、「玄仙」、「太乙」和「大羅」。
不知不覺地,李治已經把他所熟悉的其他功法也摻雜了進來,譬如「滄溟訣」,也就是他後來知道的「軒轅訣」,譬如「道德經」。
並非是完全的照搬、照用,更多的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算是從「軒轅訣」和「道德經」的角度,對「體訣」和「心道」又進行了一番署理。
山中無日月,歲月不知年。
李治的「講道」,在他孜孜不倦、娓娓道來之間,太陽東升西落,月圓了又缺,居然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
「黑鸛、白鶴、麋春,你們三人趕快找地方渡劫去吧——」
這一日,李治終於停止了「講道」。
這一個月來,李治自己也是收獲頗豐,仿佛在另一個層麵上,又一次經曆了一遍曾經的自己。
原本的支離破碎,此時變得越發的條理分明,從而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體會和心得。
座下六人,原本黑鸛就已經到了「玄仙」巔峰,白鶴同麋春也是「玄仙」後期的修為。
早在十日之前,李治就發現沉浸在入定中的三人,有了突破的跡象,卻被他給生生地壓了下去。
既然被李治撞上了,自然要把最好的給予他們,又是十日的「講道」,當住口之時,「瀛洲島」外的劫雷已經高懸在上了。
「我等告退,多謝主上——」
李治的一聲喝令,六人如夢方舒,黑鸛、白鶴和麋春三人,更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雷劫,一個個先向李治施了一禮,急匆匆離開了「聖殿」。
「你三人也不可懈怠,繼續在此打坐,好好消化一下這些時日的所得。澤老,隨本王出去看看吧——」
剩下的麋夏、麋秋和麋冬三人,修為卻在仿佛之間,隻是悟性上要差了其他三人一些,如今也都到了「玄仙」後期的境界。
尤其是年齡最小的麋冬,這小丫頭反而是剩下三人中修為最高的,儼然「玄仙」巔峰,距離突破到「金仙」也就一步之遙。
李治卻並不打算助她一臂之力,需知欲速則不達,在小階的提升上,或許還可以走些捷徑。
但是,每每遇到大境界的提升,李治卻認為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
這也是為何,他答應讓自己的女兒小離洛,拜那位為師的原因之一。
四歲的「大羅金仙」亙古未有,看著是一件足以閃耀古今的事情,李治卻知道,一定程度上是空有其表。
甚至,在光鮮亮麗的背後,同樣也蘊含著極大的風險和危機。
李治都能看出來的事情,相信那位要收小離洛為徒的中年人,同樣也應該能夠明白。
可惜,強如現在的李治,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來處理此事。
如果不是那位的出現,李治最好的辦法,或許是從此不再讓小離洛涉足修煉的事情,直到她成年或心智健全為止。
或者還可以賣賣人情,把自家的女兒送到「五莊觀」或者「媧皇宮」去,舍此之外,李治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
「主上,這三個小家夥,包括‘聖殿中那三個,似乎連天賦都提升了不少,看來您那白蓮虛影不是凡品啊?哈哈哈......」
雖然守著「瀛洲島」數千年了,白澤卻始終不知道十二品淨世白蓮的存在,隻是覺得當有異寶在此。
當李治十年前離開之後,白澤同樣感覺到,這聖山之上的靈力明顯減弱了,他就明白,恐怕那件異寶已經落入了李治的手中。
「哈哈,澤老所言不錯,你來看——」
妖聖白澤,如果在十年前,李治也許還會對他有所保留。
十年過去了,此老兢兢業業地替自己經營著「瀛洲島」,更是教授著那數十名靈獸的修煉。
除了被李治收入門下的六人,剩下那些靈獸,如今也都是「天仙」、「真仙」的存在,圍著聖山的一圈,各自搭建著自己修行的洞府。
當然,如今的李治,表麵上隻有「太乙金仙」後期的修為,卻又是亙古罕見的「偽祖巫之體」。
就算是當麵同妖聖白澤鬨掰了,李治也有把握完全立於不敗之地。
更主要的是,白澤的「體訣」和「心道」已經雙雙趨於大成,算是李治傳授的所有人中,自身境界最高,這兩項功訣也是修行最高之人。
如此一來,白澤給予李治的回饋也是最大的,而白澤對李治的依賴甚至都要演化成景仰的地步。
修行「體訣」或「心道」者的回饋,到現在為止李治也沒弄明白有什麼用,就是一團灰白色的氣息,盤踞在他的丹田之中。
原本就是那麼一絲一縷,如今卻整個彌漫了起來,可惜,李治就是搞不清楚這東西有何用處。
「主上,這白蓮居然是十二品的?十二品淨世白蓮?——」
看到李治手心中懸浮著一朵白蓮,白澤自然能看出這不是虛影,而是實實在在的白蓮。
望之潔白、神聖,那絲淡淡的清香直沁人的心脾,恍惚有超脫之感。
「哈哈,不錯,本王有幸得到此蓮,澤老還是先替本王保密一段時間吧,好歹等本王有了自保之力才行。」
李治又將十二品淨世白蓮收入識海之中,甚至還難得地謙虛了一番。
「主上果然福澤深厚,老朽真替您高興啊——」
饒是經曆過萬千年的洗禮,妖聖白澤的眼眶都微微有些潮濕。
在白澤心中,早已把李治當做了自己的心靈寄托,就像當年的兩位絕代妖皇一樣,卻又有自身特有的魅力。
「轟轟轟——」
不遠處的雷劫還在繼續,場中渡劫的卻隻剩下黑鸛一人,三人都是在渡「金仙」雷劫,卻隻有黑鸛一人的是「六九雷劫」。
「主上,黑鸛這個小丫頭,彆看平日裡風風火火的,在修煉一途上,卻不是其他五人能比的。」
眼前這三位渡劫之人,都算是白澤看著長大的,雖無師徒之名分,卻也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確實不錯,可惜走上修行的時間還是太短了,‘金仙境界,連自保都難啊。」
「澤老,您之前選定的煉器之人到底是哪位啊
?本王思慮再三,還是毫無頭緒。」
「截教出身那二位,如今都在天庭當值,各自掌管一部之權,輕易不得離開,更與我等沒有任何的交情。」
「剩下那位闡教出身的大能,近兩千年來,似乎整個三界都沒有他的蹤跡,就算是找到了,他又怎麼能夠為我所用呢?」
在李治看來,這三人都絕不可能來替他煉製「星辰幡」的,數量這麼多,自己連煉製的材料都是問題。
除非那位中年人肯舍下麵子,或許還有一線機會能請到截教出身那二人,可是,那人會嗎?
如果會的話,恐怕他都不用讓李治去替他找回那四把寶劍了。
「哈哈,主上是不是覺得,這三人當中那位‘雲中子是最不可能請到的?」
聽了李治的話,白澤竟然再次「哈哈」大笑。
「主上可知道老朽的出身?當年老朽還隻是一頭靈獸之時,卻是生長在昆侖山的,恰好與那位‘雲中子比鄰而居。」
「這倒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老朽一直懷疑那位‘雲中子的真實身份。」
大笑之後,白澤又恢複了那份淡定和睿智,右手不自覺捋了捋頜下的山羊胡,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沒想到澤老竟然與那‘雲中子有舊?那麼,不知那位闡教的大能,究竟又是何等的出身呢?」
聽到白澤真的說出了「雲中子」的名字,李治也睜大了眼睛,似乎不遠處那「轟轟」的劫雷聲,已經無法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