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城」紅光一起,便被時刻關注著的敖澤給發現了,他剛大叫了一聲「信號」,魯托羅就消失在了原地。
「北海龍宮的兒郎們,讓那些魔族的雜碎,在我等的戰刀下瑟瑟發抖吧,隨本太子殺——」
看到魯托羅招呼都不打便殺了過去,敖澤也不敢怠慢,急忙將手中的長槍一擺代替軍令。
率領著北海龍宮的數百精銳,朝著「貞觀城」南門的方向,如狂風卷地一般,就殺了過去。
當敖澤率眾殺到南城門的時候,就發現魯托羅正在被四名魔族之人圍攻,清一色都是「太乙金仙」巔峰之人。
可惜,就算是這四人圍攻魯托羅,也是敗多勝少的局麵,一個大境界的差彆,不是簡單的靠人多能夠彌補的。
「涼王殿下休慌,敖澤來也——」
看到魯托羅無事,反而牽製了四名「太乙金仙」巔峰的魔族,敖澤就直接率領數百北海龍宮精銳,直接上了南城樓。
這樣一來,正在南城樓上廝殺的魔族,整個算是被包圍了。
這數百名北海精銳,雖然整體實力同魔族差不多,卻勝在以逸待勞,他們都廝殺大半天了,這些人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
見到援軍殺來,李恪就明白,這一天的戰鬥終於到收網的時候了。
「劉將軍,現在整個南門的唐軍都交由你來指揮,來犯的魔族務必一個也不能放過!」
「為英勇戰死的大唐將士報仇,為無辜慘死的大唐百姓雪恨,給本王碾碎了這幫雜碎——」
李恪口中的劉將軍,正是剛剛率五千精銳趕到南城門的副將,年過半百,須發斑白。
與另一位副將程務廷相比,這位副將就顯得穩重的多,看長相哪裡像是一位統兵作戰的將軍,分明就是一個略帶些書卷氣的老農罷了。
「殿下放心,末將劉仁軌必不負殿下所托——」
劉仁軌?
沒錯,此人正是唐初大器晚成的名將代表劉仁軌。
換了一個時空,這位劉仁軌依然沒有擺脫「大器晚成」的命運,此次若非魔族肆虐大唐,這位恐怕還老老實實在鹹陽做縣丞呢。
此次降魔大軍北上,在路過鹹陽的時候,劉仁軌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毛遂自薦到了李藥師的中軍。
李藥師那是何許人也,雖然這些年心緒上一直搖擺不定,但是識人、用人這方麵,那絕對堪稱一絕。
原本劉仁軌覺得自己一個年過半百之人,之前又沒有正規的從軍經曆,憑借著鹹陽縣丞的身份,頂多能夠謀劃一個軍需官之類的就不錯了。
哪曾想,李藥師同他淺談了半個時辰之後,不僅發現此人有著「天仙」的修為,更是滿腹韜略。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埋沒在縣衙之內?
好在李藥師「特進」的身份,有臨機專斷之權,直接將劉仁軌調到自己的身邊充當中軍副將,同時快馬飛報長安。
鹹陽到長安才有多遠?半日可到。
李治一看奏報就樂了,彆人不知這劉仁軌,他還能不知道嗎?
禦筆一揮,直接批準了李藥師的表奏,更是給了劉仁軌一個「給事中」的官職掛在門下省。
比起原來的縣丞,這個正七品的給事中,整整升了兩級,以文官之身充當李藥師的副將,可見李治對這位未曾謀麵的劉仁軌相當之看好。
前有魯托羅和敖澤的伏兵,後有劉仁軌的五千精銳,南城門之危驟解,李恪也難得的在一旁收拾自己的傷勢。
原本五百名涼
王府的親衛,此時卻隻剩下不足五十人,三大「玄仙」級彆的護衛長老,也隻剩下碩果僅存的老三了。
「陳老,您也休息一會兒吧,這些魔賊一個也逃不了——」
看著遭受了精神和肉身雙重打擊的護衛長老,李恪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可惜,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
此時的李恪,早已不再是昔日那個養尊處優的王爺,十多年的峨眉山蟄伏,數年的北境戍邊,讓他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事情,也懂了了很多待在王府裡永遠不可能懂得的道理。
「殿下,屬下還沒那麼脆弱,多殺幾個魔賊,也算是告慰兩位老兄的在天之靈了——」
陳姓護衛長老沒有聽從李恪的話停下來,反而更加凶狠地展開了殺戮,有些仇恨是必須的通過自己的手解決,才能真正緩解的。
處在這個神魔的世界裡,看到二位相依近兩百年的兄長慘死,更是身死道消那種,哪裡還能有英靈在天啊?
......
「武娘子,這似乎除了南門魔族多少還占了點優勢,北門的援軍尚未出現,這東西二門魔族可就完全頂不住了,咱們就這樣乾在這裡看著?」
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太陽已經轉西,眼看距離天黑也不過兩刻鐘而已。
東西二門的魔族原本就少,隻是他們藏在數萬百姓中間,唐軍想徹底消滅,隻有無差彆攻擊一途爾。
隨著兩門伏兵的出現,完全呈現了一邊倒的架勢,甚至有些魔族見勢不對,已經偷偷向著北門溜走了。
隻有南北二門還在僵持,北門是因為伏兵尚未出現,南門卻是因為魔族投入的力量過於強大,「太乙金仙」巔峰之人就多達五名。
「稍安勿躁,‘黑袍不出現一切都尚未開始,無論大唐和魔族傷亡多少人,都不過是開胃的小菜而已。」
阿來師兄看了一整天的廝殺,骨子裡好戰的因子在蠢蠢欲動,而另外三位金剛護法卻始終保持著打坐的姿態。
「來了——」
堪堪過了兩刻鐘,東西二門攻城的隊伍眼看就要被擊潰,以「天狼山」宇文絕、宇文破父子為首的修行中人,甚至大部已經轉移到了南門,欲全殲剩下的數百名魔族。
太陽完全落下,天色似黑未黑。
若非武娘子眼尖,都未必能夠發現,西門城牆上掉落到城內的一具「死屍」,此時竟悄悄地站了起來。
這是一具穿著大唐軍服的「死屍」,人影晃動兩下,就消失在了遠處。
「不好,那一定是‘黑袍所化——」
武娘子瞪大了眼睛,若非方才「死屍」遁走那一刻身上顯現出來的淡淡魔氣,她還真就不敢確定那是「黑袍」。
「武娘子,‘黑袍不去擒殺涼王李恪,他跑向城中乾什麼去?難道李藥師的吸引力,比涼王李恪還要大嗎?」
阿來師兄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修為原本就在武娘子之上,又同樣關心戰場上的廝殺。
「李藥師?李恪?一個是‘降魔大元帥,一個是大唐涼王殿下,這二人若要取舍?......」
阿來的話,頓時引起了武娘子的沉思,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抓住。
就在這時,「貞觀城」的內城,也就是五行防護陣的「中央戊己土」所在,李藥師正居中指揮著五行陣的防禦。
可惜,現在城中九成以上的戰力,早就分配到了四座城樓之上。
而他原本中軍的八千人,先後兩次馳援南城門的李恪之後,僅僅剩下一千而已,這還包括他這個主帥的五百名親衛
。
五行防護陣,顧名思義,是由五座小陣組成,每一座小陣又自成一體,有一位主將主持,而五座小陣之間,彼此相連、生生不息。
鎮守四門的守將,同時就是那四座小陣的主將,凝結麾下所有的戰力來加持這五行防護陣的威力。
而如今的態勢,「中央戊己土」隻有李藥師率領的千餘人,四門主將都在惡戰,麾下也早已損失慘重。
再看著五行防護陣的威力,十成都已去了六七成了,彆說是「大羅金仙」巔峰,恐怕最普通的「大羅金仙」都未必能夠擋得住了。
......
「噗——」
「噗——」
「噗——」
一連串的空爆聲,正坐鎮中軍的李藥師心頭一動,徐徐睜開了眼睛。
「尊駕乃是何人?竟然闖到了本帥的中軍大帳?——」
李藥師猛然站起,隨身靈寶「青龍劍」已經拿在手中。
「哈哈哈,本座是該稱呼你李靖,還是李藥師呢?如果是天庭那位,手持‘七寶玲瓏塔,又占著天王果位,本座估計還能拿正眼瞅你一下,區區一個太乙分身嘛......」
李藥師所在的中軍帳,瞬間就爆裂了,碎片紛紛四落,一個身著黑袍、黒巾蒙麵之人出現在眼前。
「原來是魔族的‘黑袍大護法,高明啊,你這是想直接拿了本帥,行‘斬首之策嗎?」
麵對「大羅金仙」巔峰的「黑袍」,李藥師要說完全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此人身上的氣勢太強了,彆說是他的本尊,就算是大唐軍營中那五位「大羅金仙」,沒有一位能夠比得上眼前這位的。
「哈哈哈,李藥師,你還真能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啊?本座若想斬首,直接到南門擒拿李恪多方麵,你也配得上‘首字?」
「五行防護陣的總陣眼就在此處吧?乖乖地給本座指出來,興許看在你為我魔族貢獻這百萬傀儡的份上,本座還能給你留給全屍。」
圖窮匕見,原來「黑袍」苦心孤詣地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甚至不惜犧牲二十萬大唐百姓,數千魔族同胞,竟然是想徹底毀掉整個「貞觀城」?
「你......好賊子,魔族果然是魔族,好毒的心啊!本帥就算是身死道消了,也絕不會讓你的女乾計得逞——」
李藥師心裡很明白,一旦破去五行防護陣的陣眼,這固若金湯的五行防護陣就形同虛設了。
沒有了五行防護陣的「貞觀城」,根本就擋不住魔族的進攻,那可是一百多萬大唐百姓啊。
「哈哈,叫喊什麼?你是想招來大唐軍營中那幾名‘大羅金仙吧?實不相瞞,本座麾下的‘六靈將來了四位,他們足以替本座擋住你的人。」
「李藥師,這城中百餘萬人族的性命本座要定了,你若不好生配合,就請嘗嘗本座的搜魂大法吧——」看書菈
「黑袍」所言不知真假,不過,李藥師不願意再等下去,「青龍劍」直接刺向「黑袍」,然後一個閃身就想向著北門逃逸。
既然「黑袍」執意向他討要五行防護陣的陣眼所在,說明此獠根本不懂陣法,隻要李藥師自己離開了,至少暫時還能夠保證陣法不被毀壞。
他李藥師能想到的,「黑袍」焉能想不到?
「李藥師,你還想逃走嗎?乖乖束手就擒吧——」
以免夜長夢多,「黑袍」也不再說話,揮動手中的法杖就想儘快拿下李藥師。
要按這兩人修為上的差距,李藥師能夠在「黑
袍」麵前走過五個照麵,那都算是「黑袍」手下留情了。
「‘四象金剛陣金剛伏魔!李大元帥勿驚,‘黑袍休得猖狂,本姑娘在此——」
話音未落,一行五人閃現出來,呈扇字型將「黑袍」圍在了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