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虐殺白虎陣(2 / 2)

「你幾次三番地提到那個唐朝姓薛的將軍,聽說還是唐童李治的徒弟?怎麼,你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嗎?」

聽到樊梨花一而再地提及薛丁山,楊藩的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惱怒之情,竟讓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而這種莫名的惱怒,似乎當日初見那位薛丁山之時,楊藩就曾經有過?

隻是今日「薛將軍」三字從樊梨花的口中提起,入了他楊藩之耳,就顯得格外的刺耳。

楊藩腦子裡總是充斥著薛丁山的影子,那個可惡的小白臉!

薛丁山能夠在「白虎大陣」逗留這麼多時日,還真虧了楊藩的「手下留情」。

準確地說,那是作為誘餌的存在,一時半刻是不能讓他死了。

隻是,此時此刻的楊藩卻有些後悔了,後悔沒有將那個小白臉殺死,或者至少也摧殘一番,哪怕是劃花了他那張惱人的小白臉呢。

樊梨花提及薛丁山,隻不過是話趕話說到那裡了,想借著大唐的威勢來讓楊藩有所忌憚,甚至於也想動搖一下吐蕃的軍心。

她又怎能想到這無心之語,竟然莫名地點燃了楊藩心中的怒火?

「楊藩,休要逞口舌之利來汙蔑本帥的清白,真以為本帥怕了你不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被楊藩這樣惡意編排,樊梨花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右手擎著「九鳳朝陽刀」,左手一伸,從背上撤下「鳳嘴梨花槍」,因為是雙手同使兵刃,左手的「鳳嘴梨花槍」並沒有安上槍杆,隻有三尺多長的槍身前半部分。

「哼,嘩眾取寵,你以為多拿半支槍就能同本將為敵了嗎?接家夥——」

話不投機半句多,此時的楊藩隻想趕快將樊梨花給擒住,然後再找到被困陣中的薛丁山。

就當著樊梨花的麵,他要將薛丁山給大卸八塊——

好家夥,也不知道從哪裡來這麼大的邪火?

如果是熟悉楊藩之人,看到他此時此刻的情景,一定會詫異萬分。

這還是一向冷靜睿智的楊藩嗎?

楊藩有些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金針蛤蟆槊」也下了死手。

上崩下砸、裡撩外劃,「太乙金仙」後期的威勢完全放開,就連他身後跟著的吐蕃親衛隊,都受到了波及。

「兄弟們,咱們不能看著樊大帥被欺負,抄家夥先殺光那醜鬼身後的吐蕃軍士——」

楊藩一發力,樊梨花就有些頂不住了。

好在她手中不僅僅是多了一杆「鳳嘴梨花槍」而已,而是在那些年刀槍取舍之間,無意中被她悟出了一套刀槍並舉之法。

也算是自己左右手中的「鳳嘴梨花槍」和「九鳳朝陽刀」,按照兩儀之法自創了一套「陰陽刀槍訣」。

「九鳳朝陽刀」為陽,「鳳嘴梨花槍」為陰。陽則大開大合,勢大力沉;陰則刁鑽古怪,靈動異常。

這套「陰陽刀槍訣」,受到了驪山聖母高度的讚揚,在老聖母看來,如果樊梨花的境界再高上一線,能夠晉身「大

羅金仙」之時,就真有了攪動陰陽的實力。

就算她現在隻是「太乙金仙」初期的實力,有了這套「陰陽刀槍訣」,憑空也能增添五分戰力。

楊藩有些瘋魔,多少失去理智的他,手中的「金針蛤蟆槊」卻越發的淩厲,而樊梨花又使出了「陰陽刀槍訣」,一時間倒也戰了個有來有往。

可是,楊藩身後那些吐蕃親衛隊就有些麻煩了。

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軍士,無非勇力過人、悍不畏死,才被選為楊藩的親衛隊,卻並沒有修行之輩。

而楊芳統帥的百名「龍彪軍」和近千名吐穀渾精銳,不僅在人數上壓倒了對方,楊芳自己好歹也是「玄仙」中人啊。

一個衝鋒殺過去,楊藩和樊梨花這邊還沒分出勝負呢,楊藩的五百親衛隊就被楊芳率軍給斬儘誅絕了。

楊芳這小子乃是盜賊出身,做了很多年沒本錢的買賣,一次偶然的打劫機會,得到了一本殘缺的修行法門。

就這樣,楊芳才走上了修行之路,小有所成之後才投軍吐穀渾,有了現在的成就。

脫了賊皮換官衣,骨子裡的狠辣勁還在,為了從聲勢上「支援」自家樊大帥,這小子愣是留下來數十個吐蕃親衛。

倒不是楊芳發了善心,而是留下這數十個失去戰力的吐蕃親衛,然後命令軍士在一旁變著法折磨這些人。

楊芳的目的很單純,就是要這些人嘶吼著,不停地向自己的主將求救,來分散楊藩的注意力。

您還真彆說,楊芳這招多少還起了點作用,終究還是亂了楊藩的心性,使他變得更加急躁起來。

「哈哈哈,那位醜鬼,這些吐蕃軍士的小命你還要嗎?他們可都是你的親衛啊,聽聽這多麼美妙的求饒聲吧——」

吐蕃士卒的生死楊藩自然不會太在意,可是,這份紅果果的羞辱讓他有些受不了。

明明自己的修為和戰力都高於樊梨花,在楊藩看來,這樊梨花就是案板上的肉,應當隨意他的擺布才是。

可是,被他視為唾手可得的樊梨花,偏偏就是弱而不敗,如今又有數十名吐蕃軍卒在一旁哀嚎,楊藩似乎馬上就要狂躁了?

「哇呀呀,小輩,欺某太甚也——」

楊藩徹底怒了。

楊藩一怒,剩下的「白虎大陣」殘陣,整個被調動了起來,頓時周遭傳來各種各樣的嘶吼之聲。

「不好,楊軍頭,速速列圓陣禦敵——」

楊芳可以胡作非為,樊梨花則不然,她是三軍統帥,即便是在廝殺之時,也得保持著三分清醒。

果然,楊芳等千餘人的圓陣剛剛排列完畢,正東、正西、正南、正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麵八方,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異象。

「樊梨花,你就算是研習了某家的‘白虎大陣又如何?‘白虎大陣乃是殺陣,之前不過是某家不曾在陣中主持而已,今日你所帶這些兵馬,就化為‘白虎大陣的養分吧——」

東有暴雪襲來,眨眼此間的溫度就降到冰點以下;

西有陣陣雷鳴,一道道電閃直劈向吐穀渾軍組成的圓陣;

南邊是熊熊烈火,那跳躍著的火球,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要吞噬這千餘吐穀渾將士;

北邊的東西未曾出現,就有一股極其刺鼻的腥臭傳來,緊跟著出現了一支由各種毒蟲猛獸組成的大軍,一眼望不到邊去......

吐穀渾的將士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啊?

彆說是上前廝殺了,就隻是看到了這樣駭人的情景,已經有不少人嚇得兩股戰戰,刀槍都握不住了。

有那膽小之人,黃白之物順著褲管子流了下來,周遭這味道,頓時變得酸爽起來。

「呸,沒用的東西,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兄弟們,眼前這一切都隻是幻境而已,守好自己的位置,拿起手中的刀槍,狠狠殺他娘的——」

到了這樣的地步,也講不了說不起了,楊芳算是有見識的,此時也一個頭兩個大,除了拚命還能做什麼?

......

「轟——」

就在此時,正與楊藩廝殺的樊梨花,從懷中掏出一物,向著半空中一甩,頓時出現在圓陣的北方上空。

那邊的軍士麵對著數量不詳的各種毒蟲猛獸,看樣子也是最為凶險的攻擊,那麼多恐怖的玩意,就算是惡心也能把你惡心死了。

半空中,被樊梨花甩出的那件物事,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竟然是一口奇異的葫蘆?

隻見那葫蘆口自動打開,從中噴出一隻隻火鴉來。

「呱——」

「呱——」

「呱——」

一聲聲刺耳的鴉鳴聲,卻讓在場的吐穀渾將士心頭一震,而這些火鴉更是朝著那些毒蟲猛獸撲了過去,頓時化為一片更大的火海。

葫蘆口再次傾斜,且旋轉了一圈,衝著東、西、南也各自噴吐出一定數量的火鴉。

可惜,這些火鴉麵對暴雪、烈火和雷電的效果不一,遠不如對付毒蟲猛獸來的過癮。

即便如此,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吐穀渾將士的窘境。

「楊藩,本帥同你拚了——」

樊梨花已經使勁了渾身解數,卻也無法完全應對這數方攻勢,眼看著身後的吐穀渾將士一個個死去,樊梨花也殺紅了眼。

「哼,沒想到你手段還不少呢,隻是這些手段怎麼完全不像是佛門的套路,你就從驪山聖母那裡學了這些嗎?」

說起了也是好笑,眼前這兩位放對廝殺之人,都算是出身佛門,而兩人的手段卻沒看到半點的佛門慈悲?

難道說,真正的慈悲乃是殺戮嗎?

「你不是要拚命嗎?某家成全你——」

楊藩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他已經調動了「白虎大陣」中剩有的所有殺招,居然也不過是這樣慘淡的結局。

楊藩恨啊!

這「白虎大陣」是他如今最大的依仗之一,竟然隻讓對手付出這一點代價,遠遠不及他最初的設想。

滿腔的恨意,楊藩都傾注到了樊梨花,和她身後這些吐穀渾將士身上。

「轟——」

天塌地陷般的一聲響,楊藩將自己的「金針蛤蟆槊」給扔了出去。

一槊淩空,萬千金針,漫如花雨,拋灑而下。

「啊,我的眼睛——」

「將軍,救......救我——」

哀嚎聲、求救聲一片,更聽到一具具屍體倒地的聲音。

樊梨花左槍右刀舞的密不透風,也隻能護住她正後方那一片軍士,其他方向的吐穀渾將士,她隻能是愛莫能助了。

而她自己,卻被那漫天的金針刺中了左臂。

「哈哈,這才死了幾百人?某家要的是全軍覆沒,再來——」

看到大片的死屍栽倒,楊藩那張醜臉上卻洋溢起燦爛的笑容,竟然再次催動高懸在空中的「金針蛤蟆槊」。

「住手,你這個天殺的醜鬼,本將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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