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漣想到這，連甩了兩下手都沒把這人掙脫，氣得正要轉身同這家夥對線，哪知道直接被一張欲泣的紅臉蛋憋了回去。
搞什麼啊！不要以為哭她就拿他沒辦法！
“你，你先放開我！”路清漣謳得要死。
她確實拿這人的眼淚沒有辦法！
她發誓，這輩子，不對，前後加起來兩輩子！都沒有像現在一樣窩囊！
那邊的路清漣還在瘋狂紮小人，這邊的顧海棠滿意地聽見四周的抽氣聲，才緩緩地鬆開了少女的胳膊。
但看見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淡紅的印子，他不動聲色地斂下眉眼，垂在兩旁的指尖細細摩挲著。
下次可要再輕一點了。
——
2003年，紫荊第一中學，路清漣步入高中的第一年。
路清漣怎麼說內裡也是個合格的社畜了——雖然她爹有錢，但那是她爹，又不是她。
於是她十分厚臉皮地完全無視了周圍蝗蟲過境一樣的議論聲，直接把顧海棠拉到了老師辦公室門口。
“我剛才說了，不拒絕你，但也不代表咱倆就是男女朋友。”
路清漣一本正經地看著顧海棠，如果忽視她拉著人家的手腕並偷摸著捏了捏的動作的話。
顧海棠的欣喜瞬時被澆了一桶涼水，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湧上來的陰暗念頭，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為什麼。”
他的聲音全然沒有方才軟綿綿的樣子，低沉得像是風雨欲來的末日。
但路清漣心裡算盤正打地劈裡啪啦響，全然沒有注意到眼前人的變化，甚至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高中生誒，你想想，咱倆撐死不過15歲，加一塊還沒30呢，怎麼可以早戀？還得好好學習，將來成為社會主義接班人呢。”
她這話說得胸前都要飄蕩虛無的紅領巾了，可見覺悟之高。
雖然人的未來隻有兩條路。
破產的老板和容易往生的社畜。
哦，還有遊離在社會之外的陰角阿宅。
感覺到掌心的顫抖，路清漣奇怪地又捏了兩下，轉頭好奇的打量著他蒼白的臉蛋，補充道：
“放心，咱倆目前能算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次過來就是讓老師給咱倆的座位安排在一塊。”
完事後還補了一句：“你有個什麼事我還得罩著你呢。”
這話說的，跟占著茅坑不拉粑粑一樣，綁著個小可愛又不下手，等著養肥了再一口吞掉。
顧海棠是最關注路清漣的人，他自然能察覺到她今日的言行同以往大相徑庭。
但因為幸福來得突然，他腦子現在還是懵的，全然被路清漣帶著跑，但還不忘嚴謹地將路清漣之前的高冷歸咎於兩人不熟悉。
一旁的路清漣想得很簡單，長大後的顧海棠混蛋歸混蛋，但關小顧海棠什麼事？
兩人先坐一塊培養培養感情，爭取把小顧海棠培養成一個溫柔禮貌又可愛的大顧海棠！
但不能早戀，早戀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學習，路清漣能控製自己，卻不能允許自己的任性毀掉了顧海棠的人生。
所以才在腦子回歸之後說出“禁止早戀，但坐一塊互相照顧”這類話。
原來是因為這個。
顧海棠眼睛一亮，身體瞬時回暖。
他心情頗好地用指尖輕輕撓了撓路清漣的脈搏處，在她看來後抿著嘴露出靦腆的笑容。
路清漣當即被這個出水芙蓉似的笑容炸得腦瓜子嗡嗡。
這，這家夥小時候這麼撩人嗎？